他的眼睛没有再盯着前面的摄像头
——采访也是要通过摄像头直播出去，蒋轻言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直播去看fox
而是笑着，垂着眸，看着她。
蒋轻言看着平日里只能隔着人群相望的场合，突然之间变成了只属于他们俩的地方，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酸了鼻尖。
有点想哭。
那是她之前一直夜夜想着的人，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两人以后会以这种样子。
在以前她只能遥望，通过解说席见面。
两人之间没有了那一条用以阻拦粉丝的红绸，距离仿佛拉进了许多。
齐向晨突然之间从台上走了下来，到蒋轻言面前，对着她说：“觉得你喜欢的是比赛场上意气风发的fox，但是我希望台下普普通通的齐向晨也能得到你的喜欢。”
“所以，我的未来女朋友，我喜欢你。”
“你可以让我的话，成真吗？”
蒋轻言一时间没有作答，她还在尽力控制自己的眼泪，不要掉的太凶。
但是在齐向晨走下采访席，向她而来的时候，她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感觉，以前一直遥望的人，穿过山海，亲自来到了她的眼前。
她的脑海中游荡的全是自己之前在网上刷到的关于fox的言论。
“今天是fox这员小将第一次上场啊，他的上一任，在赛场上的表现那是相当亮眼，但是最后也是带领着CSC走到了现如今濒临打席位赛的地步。那么他今天的表现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哇塞，fox一路向前冲，带走了对面的C位，自己还走了，这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是fox！fox在CSC逆境的时候，站了出来，他还在往前冲！成功杀了对面三名英雄，还走了！真不愧是fox……”
“恭喜CSC，他们成功地打败了BHJ，成为了冠军！”
“fox之前在CSC表现就十分出色，常在逆境之中站出来，但是这是他来到BHJ的第一场比赛，还要看他和BHJ的磨合怎么样……”
“恭喜BHJ，成功拿下进入总决赛的资格，也恭喜fox成功拿下本场比赛的MVP！”
“很可惜，没有取得本场比赛的胜利。很可惜，距离冠军仅一步之遥。”
“又是BHJ，很可惜，最后一局差了一点点，如果最后一波……”
“很可惜啊！BHJ又是亚军，在过去一年内，他们拿下了不知道多少的亚军，基本上每次都打到了巅峰对决，很可惜啊！……”
过去她为了追溯fox的历史，而去看那些比赛的日子，仿佛在那刹间缩成一帧帧画面，向她铺面而来。
那个她曾经只能通过手机还有大屏幕窥见光芒的人，在这一刻，褪下光芒，告诉她，能不能喜欢他光芒之外的样子。
她捂着嘴，哭着说：“我可以。”
蒋轻言强撑着，想笑，但是还是止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流。
眼泪流下来的样子，她觉得应该很丑，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齐向晨看着蒋轻言这哭成泪人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从口袋里掏出了纸，递过去，顺手将人拥入怀中。
“怎么还哭了，嗯？”齐向晨凑到蒋轻言耳边，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拍着蒋轻言的背，轻声细语地说，“跟个小孩子一样。”
“那不是……那不是……”蒋轻言哽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那不是什么呀？”看着蒋轻言这幅样子，他还觉得怪可爱的。
脸和鼻子都红红的，眼睛周边也红了一圈，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
“……”蒋轻言听了之后，嘴一撇，抬眸，委屈兮兮地看着他，眼里还波光粼粼地，“你欺负我。”
声音还在颤抖。
齐向晨一听，抱得更紧了，无奈地说，“好好好，我欺负你。那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蒋轻言用纸把鼻涕、眼泪一擦，乖乖地回了声，“嗯。”
声音奶声奶气地，齐向晨心都化了。
“没有~”哭过之后，蒋轻言的声音都是抖着的，“就是觉得，很惊喜，很感动。”
“好了，好了。”齐向晨也不再问了，只是继续轻轻拍着背，“不哭了，不哭了，乖乖。”
“恭喜！”
原本蒋轻言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馆，突然之间冒出来了一群人。
有场馆的工作人员、本场解说，本场比赛双方俱乐部的人，还有小鱼儿。
他们冒出来的时候，蒋轻言下意识推开了齐向晨。
弄得后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嘴角还带着笑。
就像是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蒋轻言看看那群人，又看看盯着她的齐向晨。
最终还是腆着脸，过去牵了亲亲男友的手。
惹得现场人又是一阵起哄。
蒋轻言注意到小鱼儿有BHJ的人待在一起，但是并没有和阿年站在一起。
原本已经止住的泪腺，又开始过度敏感，要掉小珍珠了。
她止不住，只好转过身，向齐向晨怀里钻。
我不看，总不可能还掉吧。
她和齐向晨现在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那么小鱼儿和阿年呢？
蒋轻言又转过头，悄咪咪地看了眼小鱼儿。
小鱼儿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笑着为她鼓掌，眼里满是祝福。
阿年隔着人群，站在了小鱼儿身后，眼神像是看着她和齐向晨，却又像是落在了小鱼儿身上。
阿年其实也是喜欢小鱼儿的吧……
蒋轻言想。
“啧啧啧，”小鱼儿看着自己眼前这两人的腻歪样，摇摇头，一阵唏嘘，“你们这还刚在一起呢，我还没走呢，就这么腻歪？”
蒋轻言听了这话，也顾不上想其他了，赶紧从齐向晨怀抱里退了出来。
小鱼儿看着自家好友，脸红红的，脸上还有泪渍，但嘴角挂着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说落寞也落寞，说激动也激动。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很开心吧。
如果……
没有如果，天底下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能让姐心动的那更是一抓一大把。
想到这里，小鱼儿心底的惆怅也一扫而过，剩下的只有一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