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年纪，又说齐向晨是他们哥，蒋轻言估摸着这是BHJ王者分部的青训。
她又想着，等会他们见到了小鱼儿，又该怎么样子呢？
是不是也是起哄她和阿年之间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更何况就小鱼儿这主播身份，还是要和BHJ基地里的其他人有牵扯的。
那么一切就都交给时间吧。
蒋轻言这么想着，就往训练室的方向过去了。
打开门，齐向晨还坐在他那位子上，对着手机，对着杠杆打的训练赛复盘。
训练室里就他一个了，按理来说复盘已经结束了，但是他还是在看。
“不是说要去吃饭吗？”齐向晨头也不抬，直接问，“怎么又回来了？”
“……”蒋轻言没搭话，透过齐向晨的侧脸，看到他憔悴的模样。
重重的眼袋，浓浓的黑眼圈，还有已经冒出头的胡渣。
他是不是被舆论影响了，导致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呀？
蒋轻言想着，眼神中满是挡不住的心疼。
她以前就有特地去找过关于fox的舆论。
他刚登上KPL舞台的时候，正好是CSC战队的低谷时期。
那个时候，他的前辈战队成绩不理想，恰巧直播行业有点起色，他的前任就动了心思，去做直播，不愿意打比赛了。
在这种情况下，当时还在做替补的fox就这么顶上了首发。
俱乐部不好直说是之前的打野不愿意打比赛，才把人顶上来，粉丝就在那里骂。
“CSC是真的不想夺冠了吗？还把打野换下去，上了个绣花枕头？”
“CSC教练搞什么呀？都这种情况了，还换选手？”
“这新人能行吗？”
“他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就为了当首发？”
小孩子心性的fox刚开始还会和网友解释，然后对骂，但到了后面，他发现那些粉丝只是单纯想骂他顶了他们心目中最佳选手的位置，也就没了去骂的欲望。
再后来……
再后来，骂他的人四个凑一桌打麻将，都不知道能凑出多少桌了，但是承认他技术好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关于他的节奏本来就多，关键这小子吧，还不听话，一身反骨。
别人都劝他少看点评论，免得影响心情。
好家伙，他呢，直接去专门黑他的贴吧里面翻帖子。
找他的瓜吃。
逆子啊！真的是逆子！
当初fox喜欢看黑帖的是还是阿年在直播的时候爆出来的。
当时阿年在屏幕前，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手还煞有其事地抓了两下胸前的衣服，“真的是，气死老父亲了。”
结果，他很光荣地得到了齐向晨的抱枕一个。
——
齐向晨没听到有人回复他，就直接转过了头，结果看到来的人是蒋轻言。
他直接站了起来，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几天打游戏，又监督着网上的节奏，又不直播，都没了打扮自己的心思。
要是早知道蒋轻言今天会过来，他今天起床的时候，就刮个胡子了。
现在就真的是很后悔了。
但是当他看见蒋轻言眼里都快溢出来的心疼，他又觉得这胡子，貌似不刮也行。
蒋轻言回：“听说小鱼儿要过来拍摄，就跟着过来了。”
齐向晨点点头，看见人还站在那里，就连忙招呼坐下，“他们都不在，你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吧。”
蒋轻言听了，就找了个齐向晨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蒋轻言看着齐向晨这幅样子，不知道该开口问些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
一个无比寻常的问好。
“最近？”齐向晨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挺多的。
第二轮常规赛输了一场，输的还挺惨，网上都在骂。
不过好在之前的战绩挺好的，不会影响到他们进季后赛的资格。
想到比赛输了，他又想起来了，因为这事，蒋轻言也顺带被开了一波。
“我最近还好。”齐向晨这是实话，早些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算得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蒋轻言怎么样了，她之前好像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节奏。
但是他的话落在了蒋轻言心里，却活像是强撑着一样，就为了不让别人担心他。
“但是你还好吗？”
这是他现在关心的问题。
哪些黑子就像是乱咬人的狗，逮着点风吹躁动就开喷。
蒋轻言摇头，“我没事。”
最近忙着录剧，再加上还有学业，她一没有开播，二没有看微博评论，那些黑子怎么会影响到她呢？
“那就好，那就好。”齐向晨碎碎念。
“那些舆论……”蒋轻言后半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齐向晨也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网友嘛，”齐向晨笑了，“不都那样，怎么想的就怎么po到网上，从来没想过他们的话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后果。”
“有时候看着那些评论也很好的，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对于那些黑子，自动屏蔽就好了。”
“习惯就好了。”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看看就行了。”
蒋轻言听到齐向晨的那句“习惯就好”，心里只觉得难受。
齐向晨接收到舆论压力的时候，，那才多小呀？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她在心里猜想，大概是因为有一群很好的队友吧。
只是，那个时候的队友，现在都离开了他。
想到这里，她更心疼了。
没关系，以后她会陪着他的。
“齐向晨，我们要不要……”
“蒋轻言，”齐向晨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事情，应该是由男孩子来主动的。”
蒋轻言话说到一半被截胡。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能是看着他的眼睛。
齐向晨的眉眼之中带着笑。
她在齐向晨的眼睛里，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他的眼睛里好像……
还满是星辰。
“你们怎么还在这？”小鱼儿就这时候进来。
蒋轻言听见动静，突然之间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