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意外的场景比他想象的那一部分要来得早一点,一瞬间的感受分崩离析,感觉却是不例外的敏感。不过他接受了,也承受过了和别人毫不相通的感受。假如南宇真这个名字能活到爱上别人的那一天,那么这段过程绝对是值得奉献的几年。
“你也想追随迟恒,去生命空间站?”
“我也不能说不想去,去了总比干现在这些活好。”
“你怎么那么清楚?”
南宇真不愿意撕开心底的伤口,就算是像他这般看似天真的男孩,也有比一般人更加深刻的伤痕。将其比喻成另一个紫睛,也毫不过分了。
“我也被抛弃过,从感情上来讲,我是注定被抛弃的那一个。谁叫你们得到地太容易了呢?”
求恩摇头否定这样的说法,没有这回事,他根本不相信别人的劝告。求恩先生做了错事也不愿意一口承认,错误的根源来自其他人。南宇真十分体谅身边人的某种想法,在特定的情况下发生的失误有可能与自己无关。
“李承志,你怎么会跟他认识的?”
“通过一个人,许寒彬。”
果然是这样无需任何解释,许寒彬可以直接决定每一位同事的去处。
“你好,求恩先生。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南宇真的今日。”
一双被故意放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比钟小姐的眼睛睁得还要大。在教室里,躺在瑜伽垫中央的金老师醒来,惊奇地对着斋藤天乙上下打量。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拿回金灵珠了,啊,终于想起了一件好事。”
“我从你的口袋里捡到了这个。”
光从外表上看,只是一张老照片而已。关乎这张照片里的内容,九姑娘一直带在身上,她可以清晰地分辨照片中的每一位来客。
“甄氏姐妹,对吗?”
“和她们的父母,还有我。”
金老师分别指出了老照片中分别对应的那些人,包括自己。斋藤先生认真地凝视着几张熟悉的脸庞,但在二十年前自己根本不认识照片中的老朋友。这种感受很奇妙,无法用通俗的语言表达出来,像是绝处逢生的感情。
“你不再执着于跟奶奶打电话,说明你真的长大了。”
“嗯。”
反正他不想反驳,也从来不愿意隐瞒真实的状况,实验室的那帮人迟早都会散。无论何时能想起自己的,还能关怀自己的人们才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在他看来,这张照片所传递的情感便是引发了他心中类似的共鸣。
“我那时只是十七岁。在航天事业发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刻,我才姗姗来迟,做了一个小兵。”
“我是从浪潮中走出的人。”
“这么快就把自己定型了,性格耿直。”
呵。
斋藤这个姓氏是父母给他的,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与此相关的回忆特别少,甚至只有在孩童时期才保留下来的深刻印象。
“翟仇想家了,我要先回宿舍看看他。”
“看他没用,管好自身,你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航天员,这条路还远着呢!”
本来想说‘尽我可能’这种话,可是每当想到会被他人取而代之,现在说什么都不可靠,再稳固的地位都会摇摇欲坠。
金老师走回宿舍,拿出了放在衣柜内的一条红色裙子,像青衣女子所穿一样长的红裙子。她看起来很高兴,夺回金灵珠的同时,也满足了自身的同理心。所以说她不打算经常穿的,也可能会送给其他的女孩子。林白言把这种类似真情实感的虚荣看得很透彻,他很像某一位从前的朋友,但一直守护着穿红裙的女人。
“你们女孩子喜欢这些外表华丽的东西,只是看着就感觉满足了吗?”
“你敢否定!”
林白言必定不敢,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例外的话,转身看见洗衣服的钟小姐又放弃了。
“这个水池,还有这栋楼的历史不短不长,二十多年了。你想过它有一天会塌了,然后直接消失不见。你们真的会伤心,还会痛嘛?”
“会的,你没看见。”
钟小姐喜欢故意气他,谁让林师兄喜欢调侃他们呢!
“她从前那个男朋友,身材五大三粗的,东北人。跟我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和她分手后很少往来。”
“改行啦。”
他确认无误以后,打算给一个肯定的说法。九姑娘则无奈地看了水池那头的两位,虚心请教。
“姓梁,是一位教练。”
“林师兄,我不想听金老师的隐私。你能把它缩写成一个故事嘛?”
“外遇,出轨。他爱上其他小女孩,辞职后跑了。还留下一句话,九姑娘心里只有工作,没有爱情。”
“唉,世事难料。”
他们听厌了相似的爱情故事,难怪悲剧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根本不承认发生在自身。或许那位梁教练囊括了林白言和侯爷的优点,才会被九姑娘接受并且理解了。
“侯老师,他没谈过恋爱吗?”
“你太会问啦!”
金九妍肯定不愿意再听一回,这个故事成千上万的观众听过以后,都会产生相同的情感。难道不是令人感到惋惜的东西吗?
“如果在灵界,侯爷是什么水平?”
“一阶咯!”
肯定是徐子齐的嗓门嘹亮,顺势打开了另一个话匣子。林师兄抬头仰望三楼的某个方位,熟悉又简单的动作。
“想当年,是他打败紫睛,而从她手里夺走了紫金珠。从此一颗叫做金灵珠,另一颗叫做银灵珠。”
“啊?”
接受过的事实铁定是跟想象相反的,完全背道而驰的一个道理。
“难怪她想复仇啊,你们欺负她。我不敢否认侯爷的胜利,但是求恩加入之后,紫睛的愤怒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夺回了金灵珠就是想跟你们宣战,我被排除在外。”
“澜依,回来。”
楼上传来的,那是沈真的声音。
“哦。”
如果不及时停止议论,很有可能又会面临一场风波。
“侯老师住在城外,他很多年前结婚了。”
这次没及时回答问题,也沉默了许久的钟小姐,没再跟林师兄站在一条战线上。因为她容易对自不量力的行为感觉害怕,所以说出的话也是覆水难收啊。
“喂,侯老师。请你跟他们讲讲当年...”
“拜托了,打住!”
徐子齐也适可而止吧,想她一个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样子,八成不会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好啊!”
电话那一头的人听得很是仔细。畏难心态,被侯爷听到就坏了。再说自身的形象也大打折扣了呢!打开天谏之后,仔细阅读上面所写文字,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可以说明一切。
“侯爷,洪福齐天?”
“他把福气变成了一项新技能,紫睛才拿他没办法呢。”
“紫金珠分成两瓣,半年形成金银二珠。九年后金灵珠被盗,凶手不是紫睛。那会是谁?”
“世外高人,他叫孔烛。”
姓孔,名烛。
“不认识。”
“这个人来自一百年前,职业是一名道士。一个和尚,下山化缘时遇见了叶婉晴。这个名字是化名,后来他阻止来德娶她,又把尸体扔进了井里。”
钟澜依害怕地不敢出声,沈真就坐在她身旁喝着一杯奶茶。看她气定神闲的模样,也根本不怕在深夜遇见什么来路不明的女鬼。
“沈真,你安心地睡下。有我保护你们,千万别担心。”
“我才不会担心。你们看她魂不守舍地看着书,也没有想到过一个应对的策略。”
他本来想夸奖沈真,却又张不开这张嘴。迫于无奈地想起手机里的那张合影。无论是前任还是现任女友都是同一种心态,怪不得侯爷总是小心翼翼地议论他不会谈恋爱的事。
“我单身!”
“啊!”
沈真手里的水杯向外倾斜,打翻了的奶茶蹭到了干净的牛仔裤。他便抽出一张纸巾,使劲想要把打湿的痕迹擦干来。
“你又分手啦?”
“完全没骗你们。不是其它原因,就是感情没了。”
“那肯定是工作的原因。”
躺在床尾,一面嚼着口香糖的钟小姐,对刚才发生的意外持麻木不仁的态度。
叮咚——
实验室的大门外,有个男人在按门铃,甄月碰巧也听见了。
“嗨,早上好!”
“嗨,甄薏。今后大家都是同事啦!”
吴小姐正对着陈巍笑着,态度优雅也不失礼节。
“陈巍,你擅长什么?”
“图纸制作,建筑设计。我可以设计出世界上的任何一样的东西,也会努力画出它们的原稿。”
这简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
“能力很出色,就是练习的时长不够充分。导致作品和内容缺乏创意,事业屡屡受挫。”
每一种解释都是相似的,犯错的原因出在同一处错误当中。吴小姐不敢当,也做不到站在一个优秀建筑师的视角。虽然她知道会找到根源上的问题,但是过程却和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斥。究竟哪一样才是事物的本态?
“别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
“所以。”
陈巍对这个岗位的争夺势在必得,但现在没有一个人会产生与他相同的看法,除非是李承志来实验室重新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