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一抹晨辉洒向了小丁的香闺,她挽起了她那有点凌乱的秀发,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薛冰她们,帮她们盖了盖被褥就洗漱去了,小丁,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认识小邪那么多年来,她不管睡的多晚,总是能每天起的早早的,为小邪阿三他们准备早点,尽管有时候小邪会不给她留面子,尽管小邪老是拿她开玩笑,老是调侃她,…尽管一切的一切…,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用笔墨没法形容出来的…
…
“冰姐,我们先吃吧”小丁把做好的早点端上了桌,
“怎么,不等小邪他们吗?”
倪小青鬼鬼一笑:“表姐,那你去叫他们吧,”
“是啊”柳碧漪也附和着,
“嗯,好,我去叫…”
“别”小丁拦住了薛冰:“冰姐,再让他们睡会吧,现在去叫,小邪他会发飙的…你别听小青的,小青?你自己咋不去叫啊…呵呵…”
“我才不去叫那个混蛋类,饿死他算啦,”呵呵呵…她清晰的记得,有一次在西湖泛舟,就是因为早上把小邪给叫早了,结果第二天鼻子下面多了两撇胡子,糟糕的是,她还不自知,还陪着杨小邪这个大混蛋,整整的逛了一天的西湖,那次她丢人可丢大发啦,第三天就上了钱江知事的头条“才女倪小青,女扮男貌夜伴陌生男…”“呵呵…”想着想着,小青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小青,你在傻笑什么啊?像个花痴似的?”
“啊?没什么啦,呵呵呵…”就是想到杨小邪是个混蛋而已…
…
晌午,几个老爷们还没睡到自然醒,“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小丁双手插腰的站在了门外:“小邪,起床啦,快起床啦…”
“嗯,小丁…”小邪揉了揉眼睛:“你赔我三万两银子…我赢的银票正准备往兜里装呢,你就把我给叫醒啦…”
小丁知道他又在做梦赌钱啦,娇柔一笑:“好啦,小邪,陆大哥来了,快起来吧你们…你们总不能叫陆大哥干等着你们吧…”
“嗯,知道啦,…起床啦,再给我装睡你们…”小邪大吼一声,往阿三阿四小七头上各敲了个响头扬长而去洗漱去了…
“哎呦…小邪帮主,你也太过份啦,我们只是想听听你和小丁的台词吗…”三人鬼马的异口同声道,
…
小邪洗漱出来,大马尾头顶斜绑,穿着一袭已洗的泛白的青蓝布衣,更显的气宇不凡:“哈喽,大家早上好,”说着说着,拿起个‘蒸馍’沾了点辣椒酱就猛啃了起来,像是和这“蒸馍”有血海深仇似的…
一旁坐着的陆小凤笑了笑:“不是早上啦,怎么起那么晚…?”
“有这种事?不是早上吗?”小邪装样道,还煞有介事的抬头看了看天,“嘿嘿”一笑:“这,这,这是怎么个情况?都怪小丁不叫我…嘿嘿嘿…”
小丁只是微微一笑,她知道要和小邪扯起来,那肯定是没完没了啦,索性转开话头道:“…早上江湖中人大部分都已散去,据丐帮兄弟所说,不知为什么?九大门派的却都住了下来,他们并没有走,…大还丹我也发啦,对了,南宫前辈好像也没有走…”
“嗯”小邪和陆小凤同时嗯了一声,
“小邪…”陆小凤道:“昨晚我去了趟城东,…今早又去了趟,发生了一些事,…过几天,我想让你陪我去趟鲁东…至于柳世伯来到太原后,花满楼会安排的,”说着说着,他看向柳碧漪,
“可气啦,凤兄,让他们住我这通吃馆就行了,”小邪豪爽道,
“嗯,那也行…”
这时阿三走了进来:“今晚我们还得去趟总督府…”
“怎么啦?阿三?…”陆小凤问道,
“小丁你来说,我先把这个“大蒸馍”给啃死,呵呵…”说着,阿三也拿起个老蒸馍,夹了块腐乳就啃了起来…
小丁看了看大家,慢慢的把昨晚遇到那卖茶水老婆婆的事说了一遍…
小邪一听,火啦:“…妈的,这世上就是有许多这样的狗杂碎,就知道喜欢鱼肉弱者,有本事来动动我头上的土,他娘的…李恬逸,我不收拾你,我杨小邪从今往后叫杨乌龟…”
“晚上我陪你去吧…”陆小凤淡淡的道,
“不用,有阿三就行啦…”
“什么事?我也去,”阿四闯了进来,
“去,…去个鸟,给我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小邪瞪了阿四一眼,走到了墙边,望着幅昭君出塞图,思考着些什么…
阿四一看情形不对,也没敢接口,小声道:“小丁?小邪怎么啦?”
小丁低声又给他说了一遍,
“唉…”阿四听了,叹了口气,往桌边一坐,也啃起蒸馍来,不知道他还从哪里搞来了两颗龟蛋来,往蒸馍里一夹,啃的也很凶…
“对不起阿四,我不是冲你发火”
“我知道,你和阿三去吧,也替我踢那个狗杂碎几脚…”
小丁幽幽道:“晚上你俩小心些…”
“嗯…”
小邪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阿三阿四他们都明白,他是那么的嫉恶如仇,他是那么的同情弱者,他是那么的乐于助人,他是那么的调皮捣蛋,他,就是杨小邪,天下独一无二的小邪先生…
…
是夜…
总督府,位于太原城的城中心,红墙绿瓦围墙高丈巴还有余,门口卧着两头很壮的石狮子,大气,霸气,多少还带着点俗气,府院里边更是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灯火辉煌,一看就知道这是上流人士的奢华寓所,
“上流人士,去他妈的上流人士…”这是小邪常常说的一句话,他觉得人的地位虽有高低之别,但人格不应有贵贱之分,都是爹生妈养的,为啥就有人喜欢骑在别人头上?不是有句很出彩的戏文么“缤纷色彩闪出的美丽,是因它没有分开每种色彩…”
可,现实呢?富有,往往总是以高姿态凌驾于穷苦之上,“有关系好办事吗”这也是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他妈的扯远啦…说一经典案例,在巴蜀某地有一地头蛇经营各种非法活动,被钦差拿下后,他供出的幕后大佬竟然是当地的父母官,这结果真他妈的是令人心寒啊,当地父母官如果不作为那就是人民的悲哀…
此时…小邪和阿三坐在总督府楼阁的屋顶之上,看着下面灯火的辉煌…
“啧啧啧”我的个乖乖,这下面实在太好了…”阿三感叹着,
“他妈的,这个总督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小邪愤愤的道:“听冰姐说太原城的所有妓院,全都是李恬逸他家亲戚开的…说白了就是有总督府在幕后罩着的,懂了没?菜鸟…?”
“阿?”阿三吃惊的张大了嘴:“好黑暗阿…,好黑暗…”说着,还装出一副很怕怕的样子,
“阿三,你少来,在本王面前,你还装个什么鸟啊?你又不是什么大姑娘,你又不用担心被他们抓到青楼去,你怕什么?再给我装鸟,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当大茶壶去,让你天天拉‘皮条’…呵呵”说着说着,小邪呵呵的笑了起来…
“嘿嘿…小邪帮主,我只是配合你一下吗,演演戏而已,纯属演戏”…
…
总督府的后院,厢房林立,一间挨着一间,在其中一个厢房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被反缚在一根顶梁柱上,嘴里还塞着个布团,她无助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只有恐慌与凄凉,门“吱”的一声,给打开了…
“小美人,你还是从了我吧,”李恬逸淫笑着走了进来:“…在太原城,只要是我李恬逸看上的谁也逃不掉,啊哈哈哈…谁让我有个当总督的爹呢…哈哈…”说着,走上前去就想动手动脚…
可怜的人儿“呜呜”的挣扎着…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绝望…
“明的告诉你,从了我的话,你兴许还能回家去,不然的话…哈哈哈…我三舅母的场子里,正缺姑娘呢……我会把你卖到妓院去,…你是想让我把你卖到妓院呢?还是……”
可怜的人儿依然“呜呜”的挣扎着…
“他妈的,不识抬举…”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鲜血浸红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
这间厢房门口站着的几个守卫不知怎么的,突然都想往地上倒,但在他们身子未挨着地面的那一刹,又被两个人影快速的给扶住了,又一个一个的被扔进了花丛中,
…这两个人影当然就是小邪和阿三啦,小邪以凌空拿穴的手法制住了那几个守卫,又在他们将倒未倒之际一一的和阿三把他们同时的接住,不发一丝的声响…,这看似简单的连贯动作,实则是显露出了小邪一手上层的内家功夫…
当李恬逸又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时,她的眼眸里竟然有了点希冀之色,…那是看到了希望的眼神,…有了色彩的眼神,…因为,她看到了门被轻轻的打开了,还进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英俊青年,头顶绑着个斜斜的大马尾,一脸的邪气,但,邪归邪,看上去就会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另一位则是一个大和尚,穿的不伦不类的大和尚,一看到就让你想笑的大和尚,…就这样,这两个人已站到了李恬逸的身后,
李恬逸竟浑不知觉:“臭婊子…你不从是吧?那老子就打到你从为止,最后再把你家那个老不死的给赶出去流浪,…哈哈…老子也正好来个‘合法’拆迁,…哈哈哈”…李恬逸狂妄的又扬起了手掌…
可他扬起的这只手,怎么也打不下来啦,也可以说这只手永远也打不了人啦…为什么?
原来,就在李恬逸那只手刚刚扬起来欲打下来之际,就被小邪连着他整条手臂给切了下来,它当然是永远也打不了人啦…
李恬逸只觉手一扬,跟着膀子就一麻,竟没有看到自己落下来的巴掌,他还在奇怪,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是小邪的手法太快了,快的让他还来不及感觉的到他肩膀的疼痛…
当李恬逸潜意识的看向了自己抬起来未落下的手臂时,已发现膀子上已没有了手臂了,…血正波波的往外冒…终于,他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啊”的一声,他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小邪和阿三,还有小邪手上他的手臂…
小邪马上点了他的哑穴,同时在他肩膀的曲池和疾宫两穴各点了一下,以防他失血过多而死,“呵呵…恬逸兄,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今天啊…?”小邪邪邪的冷笑着,望着已开始疼得浑身发抖的李恬逸,
李恬逸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恶毒的瞪着小邪和阿三,他双眼里似要喷出毒火来,此时他暗骂着:“今生今世不杀了这两条野狗,老子誓不为人…”
望着李恬逸那恶毒的小眼神,小邪恨恨的道“好…很好,很好,…你还不知悔改是吧?阿三,给我揍…,给我往死里揍…”
阿三也不含糊,轮拳猛挥,只几下功夫,就把李恬逸给揍的是鼻青脸肿,保准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咋样?服了么?”
此时的李恬逸,眼神可不敢再嚣张恶毒了,他现在都有点后悔掳人了,
小邪接着道:“告诉你李恬逸,别说你爹只是个太原总督,就算他是皇帝老子,你不好好做人的话,被我碰到了,我一样会剁了你,你他妈的,你以为你家财大势大就可以胡作非为啦,就可以欺男霸女啦,…就可以任意鱼肉乡里啦…操…”小邪越说越是气愤,说一句踹一脚……
阿三拉住了小邪,他知道小邪嫉恶如仇的性子,恶人若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是不会留情的,因为,小邪觉得对恶人的一时心软,就是对善良人的间接伤害…
看着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着的李恬逸,小邪恨恨的又道:“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滚,你他妈的再不好好做人,老子就废了你,…还有,我知道你正在算计着日后如何如何的报复我,告诉你,我叫杨小邪,我随时恭候着你…”
“阿三,救人,走…”
“嗯…”阿三解下了被捆着的那姑娘,往肩上一扛,随小邪而去…
那姑娘啥也没说,可在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感激,慢慢的,她的眼神里还有了点少女应有的色彩,她伏在阿三的肩头,望着前面小邪的背影…望着…望着…就那样纯粹的望着…,
夜,又深了…
…
又到清晨,
深秋的晨霜给还未凋零的木叶上,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的小毛毛,可太阳一出来,它们就会很快的就被蒸发掉,留不下一点点的痕迹,是否?世间的其它事物也会像这晨霜一样如露亦如电稍纵即逝呢?比如人的感情,甚至是…
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小邪也在睡梦中,昨晚他和阿三把那女孩子安顿好已是午夜,所以他还在酣睡,
“不好啦…小邪…不好啦…”,“砰砰砰”,小丁从前院急匆匆的赶来敲着小邪的房门,她现在的状态已没有了昨日的从容,花容有点失色,神色有点惊慌,
“…嗯…怎么了小丁?…你鬼叫个什么劲?”小邪很不情愿的应声道,
“…不…不好了……小邪…”
“…怎么了?…你急个什么劲,什么不好了?…”小邪已懒散的打开了房门,
“九大门派出事了…”
“他们还能有什么鸟蛋事可出?…”
“听说他们的掌门人昨晚都挂啦…”
“什么…?”小邪大惊,懒散的睡意一下子跑的没影啦,
“小丁,你先去客厅等我,我马上过去…”回头对着阿三他们吼道:“混蛋起床啦…”
客厅里,小邪背着个手走来走去,头顶上那斜绑的大马尾也跟着恍来恍去,小丁傻愣愣的坐在小几旁托着个下巴呆呆的望着那束大马尾幽幽出神,她有点惆怅,她知道小邪将要又要和别人打架了,总之,她很担忧,
柳碧漪坐于小丁的一侧好像也在担心着什么,她是不是在担心陆小凤?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既然,这消息是丐帮传出来的,看样是不会假,看来,是要出大事了…”小邪自言自语着,
“能出什么鸟蛋大事?有你在我们觉得不会有什么鸟蛋大事发生,…就算有,你也能搞的定…嘿嘿嘿…”阿四像没事人似的嬉皮笑脸着,
“啪嗒”一声,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笨蛋,你也不想想,九大门派为什么会来到太原啊?”
“接了我们发的武林帖啊…”阿四回道,
“对啊,武林帖是我们发出去的,可现在他们的掌门人都挂在这啦,他们的徒子徒孙肯定会来向我们算账,肯定要找我们讨个说法,这他妈的不是出事了吗?”小邪有点气愤的接着道:“算账,这还不是什么大事…,严重的是…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一晚上干掉那么多的掌门人?而且,还他妈的嫁祸到我杨大先生身上…,这难道不是出事了吗?…幕后杀人的人的最终的目的是我们…懂了吗?菜鸟…”
大家听小邪这么一说,都觉得是真的出事了,
“对了小丁…还有什么消息…?”小邪又问道,
小丁托着下巴幽幽答道:“听方舵主说…南宫前辈好像也失踪啦,不过,郭师太她们好像没出事,好像早已离开了太原城…”
“…哦…峨眉派没出事,…那为什么还说九大门派出事了呢?峨眉派不算其中吗?…”小邪又自言自语着,正思量中,外面突然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砰砰砰…开门…开门…”
阿三出去看了下,马上又返回:“是锦衣卫…”
“嗯,他们来倒不意外,走,出去看下去…”小邪道
大门外站满了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通吃馆给围了起来,手里还都持着硬弩强弓,看到小邪一行人走了出来,都齐唰唰的把矛头对准了他们,
只听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大喝道:“杨小邪…今天任你本领通天,老夫也得让你插翅难逃…”
说话之人,年约五旬余,留山着羊胡,一身锦缎长袍虎背熊腰挺拔非常,说话时中气充沛,眼神更是不怒而威,他站在一位穿着朝廷命官打扮的老者身旁,
那命官打扮的老者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测,眼神仿佛罩着一层雾,谁也看不到他的内心,他年约七旬余身材修长,修长的官袍更是一尘不染,不过…他眉宇间像是拢着点什么心事似的,此时,他抬着头望着天空,并未看向小邪这边,
“呵呵,哈哈…,”小邪故意一笑一顿道:“玄冥二老的气场果然很强啊?可惜你不是你爷爷鹤笔翁…”
鹤顶红一听也不以为意:“老夫当然比不了祖父…”
“没错,你鹤顶红是比不了你爷爷鹤老小子…,还有你鹿鞭…”说着小邪又指了指,站在那朝廷命官另一侧的一个长的不像老头的老头道:“…我真想不通,你爷爷鹿杖客是咋给你取的名子,为啥让你的名字叫的那么嚣张跋扈呢?是不是因为你年轻时阳痿了?所以才叫鹿鞭这个名字来给你壮壮阳啊?…哈哈哈…你更不如你爹的爹鹿杖客喽…”
阿三小七阿四一听,小邪如此的调侃着鹿鞭,也都跟着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们身后的小丁和柳碧漪听小邪在那里胡扯乱盖,她们可没好意思笑出来,她俩毕竟是很有修养很美丽很娇滴滴的女孩子,她们只好假装听不见小邪的胡扯,假意的望着天外的白云…
为什么说鹿鞭是长的不像老头的老头呢?其实他比鹤顶红要小很多,年纪刚刚四旬余,可他为了要衬托这‘玄冥二老’的称呼,只好把自己打扮的老成一点了,可他再怎么打扮,还是没有真老头的那种沉稳老练,所以才说他是不像老头的老头,他的真实姓名其实也不是叫什么鹿鞭,只不过他也随他爷爷鹿杖客一样,也是一条淫鹿,所以,江湖上就送了他这么一个名号,他自己倒也不以为然,
鹿鞭一听,抖动着那满脸的黄麻子皮骂道:“杨…杨…杨小邪,你他妈的少伶牙俐齿,老夫我今天就要剁了你个龟孙…”
他倒还是个暴脾气,说着说着,就挥拳站到了场中间,鹤顶红也跟着站了出来,那站在他们中间的朝廷命官并没有阻拦他二人,似乎也想让这二老探探小邪的虚实,
“早就听说…你这个龟蛋很嚣张啦,老夫早就想教训教训你这个龟蛋了,”鹿鞭抖动着满脸的麻坑子叫骂着:“师兄…咱们哥俩儿一起上…废了这小子…”
“好,师弟,就让咱哥俩把这小子给废了…”鹤顶红脸不红也不臊的应声着,看样这二老是欺负人欺负惯了,二人联手打一人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还觉得理所应当似的,说着,二人已下到了场中央,
“嘿嘿嘿…”小邪笑道:“二老,你俩还蛮搞笑的吗?你俩是真的不要脸呢,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不要脸?你们不知道我还是个小青年吗?你们俩好意思一起揍我吗?…”
“你他奶奶个熊类…少废话,出招吧你…你老子我们向来都是如此喜欢欺负老实人…干你娘类…”鹿鞭暴躁的叫骂着,已向小邪攻去,
鹤顶红也很蛮配合鹿鞭,两人便大开大合的朝小邪这边攻了过来,鹿鞭攻的下三路,鹤顶红攻的是上三路,二人倒也配合的是天衣无缝水泄不通,
小邪大吼一声:“好,今天就让你俩这两个老小子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说着,一招鲤鱼跃龙门也跳下场来…
二老贴身而上,用的全是硬招,看样是想立马就想把小邪给拿下,小邪也不敢大意,沉腰立马只守不攻,
只见鹿鞭使的是少林派的大金刚掌力,掌力很是霸道沉稳厚重,掌掌都带着劲风足可裂碑碎石,小邪东穿西避左趋右躲,鹿鞭的掌力连小邪的衣衫都没碰到,急的他是哇哇大叫,边打边骂…
鹤顶红使的也是少林功夫,他用的是大摔碑手,一招一式打的很是漂亮,可他还是和他师弟鹿鞭一样,根本就打不到小邪,他倒很沉的住气,没有像鹿鞭那样骂骂咧咧的,
打着打着,突然,二老招式一起突变,不在是一成不变的打套路,手脚招式已变得飘忽不定,用的已不再是中原的武功,好像是吐番部密宗派的大手印和苗疆的放蛊术,时而还会有黄色的烟雾从他二人手中射出…,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烟雾中绝对是有毒的,搞不好里面还会混有苗疆的蛊虫,
此时的小邪已不像刚才那样从容自若,已挨了几记重手…不过他不在乎,他一向认为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很强,
旁观的阿三阿四见状大骂道:“不要脸的死老头子,用下三滥的放毒手段…小丁碧漪我们快后撤…”说着,他们几人已掩鼻撤到了门口蹲下,
只见场上三人人影交错,看得旁人是眼花缭乱,
阿三越看越是心惊:“这两个老家伙怎么那么厉害,怎么搞的小邪有点招架不过来了好像…”
小丁更是急切着道:“小邪你还手啊…”
其实在二老刚改变套路之初,小邪已知这俩老小子是准备要出阴招了,所以在二老将放毒烟之前他已猛吸了一口真气存于丹田,当二老放毒烟时他并未呼吸,一直在憋着那口气,憋不住时就会找机会俯于地面吸口气,他明白此时贴着地面的空气才最干净,虽然他的身体已可以说是万毒不侵,但他还是要将受伤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这也是他经历了那么多恶战而活下来的原因,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明白只要他自己挂了,就等于阿三小丁他们全部沦陷,所以他必须小心不能有一点的疏忽,何况是和这样的高手过招那就更加要小心了,(小邪的身体当年小时候已被欧阳不空用千百种草药在水里煮了十来年,可以说是万毒不侵了,但这小子还是很小心,祥见《奇神杨小邪》一书)
小邪躲躲闪闪的已与二老拆了五十余招心道:“这玄冥二老果然有几把刷子,绝非是浪得虚名…”想着想着,他已改守为攻,急攻之下二老竟有点喘了,但喘归喘二人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反增,每一拳打出都中气充沛气血鼓荡,堪堪斗到百招开外后,三人都无罢手之意,
二老越战也越是心惊暗骂道:“他妈的…老子的‘一步夺魂烟’怎么对这小子一点都不起作用,更何况烟里还有‘蚀心蛊’的蛊虫,就算毒烟对他不起作用,‘蚀心蛊’也该起作用了吧?他现在应该是被万蛊蚀心痛的满地打滚才对啊,…他妈的,难道他真的如江湖所传言的那样…是万毒不侵么?…”
想着想着,鹿鞭突然使出一招下流的‘海底捞月’,鹰爪如钩的朝下邪的下阴掏去,小邪本能的后撤,但鹤顶红早于鹿鞭出阴招之前已去攻小邪的身后,如果小邪后撤,将正好迎上身后鹤顶红攻来的一记重掌力,攻的还是小邪身后的命门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旁观的小丁一声惊呼:“小邪小心…”
当二老配合使出阴招,二人即将挨到小邪衣衫之际,小丁惊呼“小邪小心”只说出两个字之时…,小邪双脚已顿地,借大地给的反弹之力已直直的向上拔高丈余,双脚在空中又相互互踢,借力连翻了五六个筋斗,优美的落在阿三他们身旁…站稳后,慢慢的吐出丹田存的那口真气“嘘…”
二老的招式未使到老,眼看就要蓄力一击,将小邪废于掌下,可眼都没眨一下,小邪竟然没了,拳脚眼看就要招呼到自己人身上,…但若要就此撤招,将已吐之真力硬生生的给收回,搞不好就会导致气血郁滞而损及脏腑,二老当然明白这个中的厉害,只有将真力吐出来才行,
果然都是老江湖了,只见鹿鞭变爪为掌向鹤顶红拍来的一掌印了过去,二掌相印‘砰’的一声,将两人震的各退丈余,而且两人嘴角都已渗出血迹,看来还是震出了点内伤,…
擦了擦嘴角血迹,二老欲在攻上,
那观战的命官道:“且住…先生们退下休息…”他望了望遥远的天外:“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知可否到老夫陋舍一叙…”他言语诚恳之极,好像是在邀请一位久别的故知一样,
“英不英雄关你鸟事,…你头抬的那么老高干嘛,是想要变成鸟人吗…?”阿三替小邪叫嚣道,
小邪拦住了准备开骂的阿三,对着那命官道:“少来啦你…刚才二老准备要毒死我时,你怎么没有出来假惺惺…”
刚才的命悬一线,小邪心里给明镜似的,他心里明白如果他自己当年没有在药桶里煮过,如果他没有那么深厚的内力,如果他没有这一身苦练多年的身手,…那么,现在的他,绝对是倒在地上的一堆烂肉,
鹿鞭一听,小邪如此奚落自己的老板,便扯着破嗓子拍着马屁道:“小龟蛋…你他妈的…对我家大人客气点…你给我出来,老子我还想揍你…”
“就凭你,少来啦你鹿老头…臭鹿鞭…大麻脸…黄坑坑…”
“你…你…你他妈的…还敢放肆…给我放箭…”鹿鞭老羞成怒的指挥着一众禁军道,
“慢着…”小邪大声道,他这一声大嗓门倒把众人给震住了:“…我说鹿鞭啊,你要杀人抓人也得有个理由吧…?”
“理…理由,哼,你先伤我家少爷在先,又借以办晚会为名,诱江湖中人到此后,而谋害了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不说别的,就光凭你伤了我家少爷这一条,就可以定你死罪…”鹿鞭袖袍一挥嚷嚷着道,
“我说鹿大麻子,是你家少爷强抢民女在先,好不?所以我就教训了他一下…”小邪淡定回道,
“得…得…得了吧你,你一个小小的平头草民,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家少爷,我们总督少爷论官衔差不多要正五品了,就算我家少爷犯了事,那也得有我们官家来处理,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放肆,给…给…给我放箭…”
“慢着…”“等你们自己管自己,我看要等到天荒地老了吧,嘻嘻…所以我就收拾了一下那个王八下的蛋喽…”小邪笑嘻嘻的便说着,便看着站在二老的中间那位朝廷命官,那朝廷命官依然是气定神闲,涵养好像极好,
“你…你…你还敢辱骂我家少爷,你真的是活腻歪了么…”鹿鞭气的是吹着胡子瞪着眼睛,
“什么,你…你…我…我的,我敢动他就不会怕你们这些臭鸟蛋,”小邪说着,慢慢的从腰间拿出了一块金牌,金牌正面镂着‘如朕亲临’四个小纂,背面镂着的则是九龙图腾,
小邪大吼一声:“跪下”,他想来个先声夺人,在气势上要先占个先机,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再动手,他是不怕什么,可,还有小丁和柳碧漪这两个女孩子在,如果真要撕破脸了,他们乱箭齐射,小邪他们这边难免会有点损伤,所以,他要尽量在气场上震住对方,尽量让他们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兵法上策,所以,他就拿出了当年祁镇给他的那面金牌来唬唬人,
玄冥二老一看这金牌,都瞪大了眼,嘟嘟囔囔的正准备下跪,
至到此时,他俩中间的那位朝廷命官才正眼看了小邪一眼道:“老夫姓李,草字隆基,乃太原府总督,…”
玄冥二老的老腰已弯下,都快跪下了,但,又看到自己的老板并无下跪之意,两人跪了一半也没跪下去,又站了起来,心里寻思:“老板果然厉害,连皇帝之物都不放在眼里了…”
“呦呵,既然姓李了,还敢叫‘隆基’这名字?厉害,厉害…咋的?你想要篡位啊?…总督了不起啊,跪下…”小邪嚷嚷道,
只听,总督李隆基沉稳道:“金牌,是不假,杨少侠…你也算是本事通天了,连圣上的御赐金牌都能搞到手,不错…不错…很是不错…呵呵呵”他手捋着下巴上不算白的灰须,
“当然不错,嘿嘿…”小邪也有样学样的摸着没毛的下巴,
李隆基又道:“…可是,你拿着英宗正统年间所赐之物来耍威风,你觉的合适吗?你可知?现在是什么年号?…”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告诉你也不妨,现在已是代宗景泰年间了…”
“什么英宗?代宗的…?”小邪嚷嚷道,
“呵呵…你一个毛头小子啥都不懂,竟还敢拿着御赐圣物到处招摇撞骗,再告诉你也不妨事…,英宗圣名祁镇,代宗圣名祁钰,当年英宗为驱除瓦刺部的也先,不料中计在土木堡被也先所俘…,当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后来群臣立马拥护郕王祁钰登基,也就是当今圣上代宗了…”李隆基娓娓道来,
“哦,原来如此,…这事我当然清楚,因为当年土木堡之役就是…我…也参加了…”
“怎么?当年你也参加了土木堡之役…”这倒让李隆基吃了一惊,
“没错…也没什么了…嘿嘿…不值的炫耀…,”小邪本来想说土木堡之役就是他领军打的,但话到了嘴边觉得不妥,便随即改了说辞,
李隆基若有所思,
小邪续道:“那么…你是认为既然是英宗所赐的玉佩,就管不了你喽?你可知朱祁玉已追奉英宗祁镇为太上皇,…你竟然敢对太上皇的信物视若无睹,我看你才是无法无天了,搞不好我看当年英宗在土木堡被虏,就是你和瓦刺部的也先勾结…”
正在想着什么的李隆基,听到了此处面色微颤了一下,但随即缓和道:“你很好,我们撤,…”
小邪心道:“他的脸一颤,难道是当年他真的私通了瓦刺部的也先?也有这个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真的是不简单了,更有点令人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