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笑伟如皮球般的着地,弹了几弹才站稳身子,这次他深吸了口气,大肚子鼓起,如气涨的蛤蟆肚,双脚跟微抬,再顿地,身子猛的又在弹起,带起一阵狂风,他身子带起的强大气流,竟抽起了还嵌在荒草枝上的那些垂头毛萦,周遭成百上千枝的垂头毛萦,现如脱弦利箭般的随着他肥胖的身子,也朝小邪射去…他在空中连翻了五六个筋斗…肥肥的双掌暴涨了许多,像是两个大蒲扇…
“哇咔…那么厉害”小邪大吼一声,也身随声起,朝着在空中翻着筋斗的黄笑伟扑去,四掌相印‘嘭’的一声,两人在空中双双被震退,都还未落地,半空中,两人双脚又互踢借力,又再次双双弹起,每人空中又连翻了七八个筋斗,再拔高丈余,都想以毕生所学拿下对方…
本来射向小邪的千百枝垂头毛萦,也被两人的强大劲力震的散落四处…
小邪的身材修长矫健,能做出这些动作已是难得,若没下过苦功夫,根本就没有这份内力,能在半空中提气运劲,这都要归功于他年少时每日里下的苦功,正所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记得当年,他在‘莫塔湖’每日里背着个大铁板去顶洪流瀑布…,一顶就是两年…风雨不耽,所以,他现在游刃有余…
可,黄笑伟那么肥大的身躯,能在空中做出这些动作,那可真是要让人喝彩了…
‘哗…”的一声,掌声响起,“…黄帮主果然是身藏不漏…好俊的身手…”观战的人群为他喝了一声大彩,
显而易见小邪的身法更加优美潇洒,他的矫健身法,深深的吸引住了“二十四节气”中的二十四双美眸,每一双眸子里都晶莹透亮熠熠生辉,闪烁着属于她们这个年龄段应有的青春之歌…
只见,两人在空中又连翻了七八个筋斗,又都以浑厚霸气的招式攻向了对方,半空中,掌影飞舞拳脚缭绕,两人从空中打到落地,落地后又再弹起,又打到了空中…,‘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是两人拳拳到肉发出的肉骨碰撞之声…
‘好…’这时人群又喝了一声大彩,是为两人喝的,就连鹿鹤两人都由衷的喝了声彩,
陆小凤却忧心忡忡,心道:“就算黄笑伟败下阵来,…后面还有‘玄冥二老’的虎视眈眈,…再后面,还会有‘嘻呵二使,以及那个东洋的柳生腾龟二…’再后面…”想着想着,他不禁看了一眼在宋五虎身旁负手而立不怒自威的南宫鹰…
回过神来,他望了眼身旁也俏眉紧蹙的薛冰,心道“我若出手,薛冰势必会落入他人之手…怎么办?怎么办?”他问着自己,他办起事来,从来都是极其洒脱游刃有余,可今天这局面,让他难以抉择,一边是生死兄弟,一边是风月佳人,…想着想着,他又攥了攥她那已沁出汗的玉指,心道“我不能再辜负薛冰…”
薛冰低声柔语:“混蛋,等会你带着小邪先走,我…我自有脱身之计…,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着,她扭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伤态,她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薛冰好伤态,她是那么的深爱着身边的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她此刻却告诉自己,不能再自私的‘霸占’着这个男人,他还有他的兄弟,他的江湖情…
陆小凤忍不住单手搂住了她,他知道她现在心如刀割,…正不经意间,撞到了鹤顶红瞥来的幸灾乐祸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知道他的目的是薛冰…,就像是南宫德彪的目的一样…
只见小邪在半空中出拳如电快如风影,攻的黄笑伟已有点招架不住,但黄笑伟的这身修为,已令小邪非常的惊讶佩服,心道:“这个大肥皮球,果然有几把刷子…”
有点招架吃力的黄笑伟,也心道“这杨小邪果然非浪得虚名…”一转念间,心生一计,胸前故意卖了个空门,
小邪一见空门,也不管是否有诈,上去就是一拳,‘砰’的一声,黄笑伟胸口中拳,身子在空中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在地上,肥大的身躯落地后,横向弹了几弹,方始坐定身子,吐出了一口鲜血…,对着宋五虎自艾道:“唉…五哥,小弟无能…”
宋五虎敢忙过去扶起了他,激动道:“…黄帮主,您能为我出手,我宋五虎已铭感五内了…您何苦歉疚…”
小邪已飘然落地,嬉笑道:“…少装了你,大皮球,你是想留着实力,想让别人车轮战我…”
果然,
鹿鞭抽动着满脸的大麻子,心直口快的豪气道:“…黄帮主,你累了,你先歇歇吧…让我师兄弟俩,再会会这小贼子…”说着,就要向小邪动手,
鹤顶红想给鹿鞭使个眼色已是不及,暗骂一句“傻师弟啊…我们第三波动手,岂不是更妙,…唉…莽撞…”想归想,他还是亮出个万儿:“…好,就让我师兄弟二人拿下这小贼…以正纲纪…”
“呸…好不要脸…车轮战…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陆小凤朝着鹤顶红骂了一句,
鹤顶红理了理衫袍掖在腰下,淡定自若道:“陆小贼,等会再来收拾你,对付你们这种江湖败类贼子,本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你即能下辣手灭他人之门,有什么资格来嘲讽我们车轮战…”他倒反唇的振振有词,
群豪一听,也跟着嚷嚷着道“…对,车轮战死这两个小贼…对付这种贼人本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
小邪大吼一声“…好,老猫不发威…还真他妈的当我是只病虎么?妈的…”说着,身形一闪,势如疯虎般的朝鹤顶红攻去,
鹤顶红直觉一股强大无比的霸道劲力朝自己攻来,他左腿后弓沉腰严阵,谨慎以待,鹿鞭也来到鹤顶红旁边,抡起了‘起手式’,准备以二敌一,
眼看,小邪就要和鹤顶红交上手,可他,又是身形一转,却是攻向了旁边还在准备看笑话的‘嘻呵二使’…
站在‘嘻呵二使’身后的柳生腾龟二见状,惊呼“小心…”可已是不及,
“嘻呵二使”本是打算先看看笑话,若‘玄冥二老’败下阵来,他们再出手不迟,可他们哪想到…,小邪竟佯攻鹤顶红,实则是他哥俩…
“嘭”“嘭”两拳,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嘻嘻嘻和呵呵呵的小腹之上,两人被小邪浑厚霸道的劲力打的飞出了丈余远,砸向了人群…
小邪并未收手,接着又攻向了示警的柳生腾龟二:“好你个龟儿子…看你这次哪里逃…”
柳生腾龟二见小邪招式霸气侧漏,不敢正面接触,向小邪弹出一物,又朝地上弹出一物…,一团白色烟雾升起,他也籍此隐去,
小邪小心的去接柳生腾龟二弹来的物事,他已知道这小子有巴蜀唐门的‘霹雳雷球’,若硬接,力道拿捏不准搞不好会爆的,于是运劲以接豆腐的手法伸手去接…,力道拿捏的是不差分毫,接着一看,竟是一灰色腊丸,想都没想,就把那腊丸朝着鹿鞭抛了过去…
鹿鞭抽动着黄麻子脸骂道:“娘的,竟敢暗算老子…”他又是一接,手刚碰到那腊丸,就听见“波”的一声,腊丸爆开…
隐入烟雾的柳生腾龟二急忙道:“鹿老师,切莫硬…”他这“接”字还未出口…
这满脸大麻子的鹿老师已接住了那腊丸,‘波’的一声,腊丸爆开,从腊丸内升起一小团青色烟雾,“这…”鹿鞭这个“这…”字,还没‘这’完,就晕倒在了地上…
看到已晕倒在地的鹿鞭,小邪叫道:“南海神仙…果然厉害…原来你还是个东瀛浪人…还他妈的会忍术…厉害厉害…”
从小邪佯攻,到鹿鞭倒地,也就是一眨眼间的功夫,
喜呵二使已叫骂着爬起:“哼…你他妈的…竟敢暗算老子…”说着,二人飘飘忽忽的朝着小邪的正面攻来…
柳生腾龟二则趁机跳到了鹿鞭的身旁,往他嘴里塞了颗解药后掠出,准备从小邪的侧方伺机偷袭…
鹤顶红则在一旁掠阵…
霎那间,同一时间,不同方位,四人同时攻向了小邪,一时间,人影交错,分分合合,都是用上了毕生所学,欲将小邪毙于掌下,
“苗疆二使”使用的招式是苗疆的‘小阉刀邪功’,招式异常阴险毒辣,身形飘飘忽忽…阴劲十足,
所谓“小阉刀邪功”就是练功时手中都握着把‘阉畜’之刀,刀锋是椭圆,单边开刃,如小拇指长,三指宽,有一细柄,…练功时,每一招每一式阉刀所向必是人的经脉.肌肤.穴道,甚至是…去人之势…
现在,二鬼将这“小阉刀邪功”使将起来更是阴险毒辣,刀锋泛着蓝光,应是煨了剧毒,只见他们时而左手捏刀,又时而右手捏刀,时而双手都有刀,又时而双手都无刀,刀锋时而高出捏刀之手半寸,又时而高出一寸,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众群豪见这二鬼用的是江湖中最卑鄙无耻的下流功夫,大多数人都嗤之以鼻,但,却没有一人敢替小邪出头,
眼尖的陆小凤叫道:“…小心,这二鬼手里的小刀…”他当然是喊给小邪听的,
柳生腾龟二用的则是东瀛倭人的一些‘袭阴术’,左手握着把‘五爪鸡脚镰’…镰头状若鸡脚,分五爪,爪尖内弯,开有血槽,五爪可伸缩,若被此镰抓住,势必会被抓下一块肉来,…且镰柄中空,内设机簧,可激射出十枚透骨寒钉,他哥三不愧为是同出一门,用的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招式…,柳生腾龟二握着鸡爪镰,专掏对手脐下三寸的气海大穴,这倭人真的是不要脸之极…
若说单打独斗,这几位哥哥,都不会在小邪手下走过五十招,可他们联手攻之,小邪一时间就有点捉襟见肘了,何况,小邪刚刚还与黄笑伟恶斗了一仗,精力再充沛也有竭力之虞,更何况还有强敌在伺,南宫鹰就在静静的环视着战圈…
还有一帮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一帮会用绣花针的女人,…她们见这二鬼还有那倭人用的尽是些‘下流’功夫,‘二十四节气’的二十四位豆蔻佳人都扭过了头,看向了别处…
只见趋避招架间,小邪的胳膊上已被嘻呵二使的小阉刀划了几个大口子,鲜血正‘泊泊’的往外冒…“砰”的一声,小邪后背又中了鹤顶红打的一记黑拳,小邪卯足了劲,该吐的鲜血硬生生的又被他给咽了下去…,移形换影一连九闪的避开了正锋,他告诉自己“…他的任务就是要把这几个杂碎给撂倒…妈的,谁又怕了谁…”他左手也已探出了把匕首,势若带血狂狮…他已用上移形换影的最高境界‘闪闪连连’…
只听“哎呦…”一声,柳生腾龟二的大腿中了一刀,嘻嘻嘻的右肩也被削去了一大块,呵呵呵本来扭曲难看的脸,现在已被揍的是更加出彩…,鹤顶红也早已是鼻青脸肿,但他们都没有懈怠,他们知道若有人退出战圈,小邪极有可能把他们个个击破,
唯独鹤顶红还没有受到小邪大的重创,是他功夫过人?不是,是他心机够深,他宁可退身自保,也不愿以身范险,
“嘻嘻嘻…杨小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嘻嘻嘻紧咬着牙关,边打边讥笑着,他口上虽说笑着,可手上依然是出招如风,如昏鸦点水,小阉刀点到即撤,他也怕小邪这股猛劲,若是被他抓着,恐怕真的要被他给撕成两半了,
“哗”的一声,小邪胸前又多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冒出…,幸好他的身体已在药桶里泡了十多年,划出的伤口,会很快的愈合结痂…但,那是在他受伤后身体不动的情况下才会如此,现在,他受伤后又怎能不动,胳膊上的伤口本来快愈合了,可在他出招趋避间,快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鲜血继续流出…
望着小邪的境况,陆小凤是出奇的冷静,心道“我若出手…薛冰必落他人之手,我又要负她么?…我怎可再次负她?…”他问着自己,
观战的南宫鹰眼神漂忽的环伺着周遭,也在算计着什么,
黄笑伟已眯起了他那双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眼睛,心道:“…只剩下个陆小凤,就好对付多了…”
宋五虎殷切的目光只期盼着仇人快被手刃…
漕帮的一众莺肥燕廋各怀心思,‘十天干’是面无表情冷面寒铁,‘十二地支’还都是一脸的媚惑,心中好像只有精壮的男人,
‘二十四节气’毕竟妙龄,未经世故,多少对这即将被手刃的青年,有些许可惜怜悯,她们不愿相信这么率真的一位大男孩,会对宋五虎全家做出那种事,可事实都能证明是这位青年所为,尤其是他自己也承认自己胸口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二十四节气’里,心思最敏锐的当属‘寒露’,只见她时而偷偷的瞄着战局,心道:“这月牙形的胎记,也可以伪装啊,…又会是谁?知道这青年胸前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呢?恐怕必是他身边之人了…”
转眼间,小邪大腿处又被柳生腾龟二的鸡脚镰抓了一记,真的是被硬生生的抓下了一块肉来,虽疼澈心扉,但他却没有吭一声,心道“妈的,这东瀛倭人用的兵器可真他妈够劲…”想着想着,他宁可后背空门大露,也要收拾一下这狗日的倭人…“啊…”的他一声大吼,不顾正面袭来的嘻嘻嘻手里的寒芒,也不顾侧面袭来的呵呵呵,更无暇后面等着下黑手的鹤顶红…,手握匕首如饿虎扑羚般的攻向了柳生腾龟二…
柳生腾龟二刚一招得手,还没来得及欢欣,就被笼罩在小邪那浑厚霸道的劲力之下,…小邪用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虽能石火间劈了柳生腾龟二,但自己绝对会被左右以及后背之敌重创…甚至被杀…
刹那间,小邪身子扑向了柳生腾龟二,柳生腾龟二欲逃不及,手中鸡脚镰已被小邪一掌震飞,小邪手中的匕首也捅向了柳生腾龟二的腹部…
也就在这时,左右后三敌手中的兵器已经招呼到了小邪的身上…,小邪微一吐气,身形内缩,经脉移位,匕首下斜,不是捅向了柳生的腹部,目的却是他的大腿…,他一刀砍到了柳生腾龟二的大腿,…也就在他身形微缩的这刹那间,两把小阉刀也已划破了他的肌肤,直插入了他的肉中,“砰”的一声,后背上也中了鹤顶红的一记重掌力…
与此同时,小邪“哇…”的一声,吐出了一片血幕后,身形不动了,僵在了那里…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愣在了那里,“…这么一位率真的青年,就这样魂归地府了?…”有人在兴奋,有人在惋惜,有人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希望还会发生些什么…
南宫鹰和黄笑伟的嘴角几乎同时微微上扬,心道:“终于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薛冰则是心痛的美目里泛着泪花:“…大混蛋,你不该袖手旁观的…,小邪弟弟待我们如此仁义…,我们怎可如此待他…呜呜…”
陆小凤冷静的一声没吭,他在期待着什么…
‘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依旧是面不改色,仿佛这世间之事已与她们无关,
‘二十四节气’这帮小姐姐们,都为这青年惋惜,尤其是‘寒露’,此时她脸色苍白,两片薄薄的嘴片紧绷,内心为这青年隐隐作痛,她也在期待着奇迹发生,
小邪吐出了一片血幕后,身形也就此僵住,嘻呵二使手中的小阉刀,并未停顿,又同时用力,将小阉刀捅入了小邪的身中直末刀柄处…,“砰”的一声,鹤顶红又往小邪的后背上补了一掌…
可,小邪还是不动了,他真的死了?只要是人,受了那么大的重创后都会死的,小邪也不例外?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嘻呵二使以及柳生腾龟二忍着剧痛同时笑出:“杨小邪也不过如此吗…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
突然…,就在他们笑声未歇,开始享受着胜利喜悦的那一瞬间,小邪僵住的身子,已如流星追月般攻向了柳生腾龟二及嘻呵二使,两把比流星还快的飞刀也已出手…
柳生腾龟二的“哈哈…”声,还没有“哈”完,咽喉上已插上了一把飞刀,飞刀直末刀柄,他永远也“哈”不出来了,他瞪大了眼,残留的意识里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同样,嘻嘻嘻的心脏上也插着把飞刀,飞刀也直末刀柄,…他的喜悦之心还未反应过来,笑着望着自己心脏上的刀柄,等他的意识从喜悦转换到惊恐与不甘时,他的心脏已骤停,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呵呵呵的笑声未歇,他还在“呵呵呵…”的笑着,只是在“呵呵”的同时,他的身子已慢慢的往后倒,身子倒地之时,已没了“呵呵”之声,他永远也“呵”不出来了…
这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从小邪被重创假死,身体僵住不动,到二鬼以及柳生腾龟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再到小邪发射飞刀,也就是一扭头的时间,
柳生腾龟二及嘻嘻嘻的尸体也慢慢的倒地,他们永远也不会站起来了,
嘻嘻嘻死了,他眼神里还流露着不甘,他在为他那数十万两黄金不甘,也在为他的女人们不甘,到死时,他才后悔接上了这笔‘要命’的生意,
众人明明看到小邪发出两把飞刀,一把射向了柳生的咽喉,另一把射向了嘻嘻嘻的心脏,可,呵呵呵是怎么死的呢?群豪满腹疑惑着,都在庆幸没有直面惹这小煞星,
黄笑伟面色土灰,心道“是他的第二把飞刀?他的第二把飞刀,真的是那么邪门么?没人能躲的过他的第二把飞刀吗?”
只有离的最近的陆小凤看得最仔细,呵呵呵是被一柄柳叶般大小,半透明的飞刀贯穿了脑际,这把飞刀薄若蝉翼,半透明,从呵呵呵的左眼射入他的大脑直穿后脑…,这也是小邪的第二把飞刀,来自幽冥的飞刀,只有在生死一线才能发出的飞刀,例不虚发的飞刀…
看到小邪并未死,薛冰喜极而泣,
见此变数,‘二十四节气’的眸子里变的更亮了,尤其是‘寒露’的眼眸…,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心,二十四位佳人又同时的惊呼出来…“哎呦”
小邪在发出飞刀毙掉三人后,并未停留,转身欲擒鹤顶红,刚转过身来,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无比的劲力袭来,也伴随着一众女子的惊呼声…
“给老夫躺下…”南宫鹰凌空袭来,
小邪回身接了一掌,“砰”的一声,他体内的两把小阉刀被震出,紧随着两条血注喷出,同时“啊”的一口鲜血,喷出了数米远,身子也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出去…
陆小凤这次想都没想,就去接还未落地的小邪,他知道,这次若不出手,小邪真的会死,
早已醒转的鹿鞭见状,再次威风凛凛的叫道:“他妈的,还能再次让你们跑了不成…”他想到了上次在太原城北,千余人竟未能留下他二人,心道:“绝不能再纵虎归山…”他见陆小凤出手,自己也出招拦了上去,
“…看蛋”陆小凤扬手就是一颗小黑球,弹向了鹿鞭,
鹿鞭这次倒学乖了,没有去硬接,抽动着黄麻子脸骂道:“妈的,又是蛋…”调头欲避已是不及,“砰”的一声,小黑球在他的脚边炸开…,一股硝硫味道伴随着黑色烟雾弥漫开来,鹿鞭也被炸的是灰头土脸,小腿处更是被炸的皮开肉绽裤管破碎,满是血迹…
烟雾散去,鹿鞭叫骂着爬起:“你妈了个大茄子的…给我站住…”
哪里还有陆小凤的影子,彩凤双飞翼,足尖着地数点,携着小邪朝东南掠去…
他知道这次他若再不出手,小邪真的是会死去,他怎能看着小邪死去?而不出手相救,最终,他还是抛却了佳人,救小邪而去…,离开薛冰,他内心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没有真爱过,是永远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的…
陆小凤离薛冰而去,她并没有感到失落,她只是希望小邪还能活着,她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这温度沁进了她的心扉,…只盼此生还能再相见…,可?真的还会相见么?谁也不知…
遭此变故,黄笑伟向‘十天干’的那‘阙逢’悍妇使了个眼神,
“各位姐妹…追…,务必拿下这两个小贼…”阙逢外形彪悍,声音更悍,犹如拉破锯,
‘二十四节气’首当其冲向东南方追去…
…
在曹州府的东南方50里处有一小城,名曰‘定陶’,史书有传,秦始皇二十六年始置定陶县,据《史记》载:春秋末期,范蠡助越灭吴后,辗转至陶,以陶为天下之中,遂在此定居经商,十九年间,三致千金,被后人尊为商祖,死后葬于陶,定陶之名由此而始…
在定陶小城的正东40里外有一小镇,名曰‘冉堌集’,此小镇乃是孔贤门下弟子‘三冉’之故里,小镇上酒肆客栈茶楼驿馆三五成局,倒也繁华,
在小镇的南方两三里处,有一个小村子,名曰‘天宫堂’村,村子的周圈围了一圈大‘围子’,所谓的‘围子’就是土挡,也就是土墙,由土石堆成,有两米多高,应是村民平时防匪盗响马所建,
‘围子’上方有米巴宽,已近傍晚,三三两两的巡哨挑着风灯交叉窜行…
在村东头,有一小城门,门前南侧立有一碑,只见碑上铭文刻着‘…先祖刘**,于洪武三年带领着族人,由山西道洪洞县老鸹窝大槐树迁至此地而建村…,村内东西南北都建有堂楼,好似天宫,故名曰‘天宫堂’…
夜幕降临,陆小凤携着小邪已来到了‘天宫堂’村东门外的杨树林里,他一纵身,携着小邪跃到了一颗两人合抱之大杨树上,将小邪放在一大腿粗之树叉上,检查着他的伤势,身上的几处伤口虽已结痂,但稍一动他的身子,还是会有少量鲜血渗出,
“小邪…小邪…”陆小凤轻声唤着,小邪却没有一丝反应,只见他嘴唇紧闭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陆小凤心里一抽,赶忙拿起他左手,试他脉象,喃喃道“…还好,还好…还有一点脉搏…是失血过多,又受了南宫老头一掌所致…”想着想着,他以双掌印在小邪的胸前,给他以内力疗伤,功行一小周天,小邪脸色已没有刚才那么的苍白,但还是没有醒转,
瞧着小邪失血过多干裂的嘴唇,陆小凤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流血的食指塞入小邪口中,嘀咕着:“兄弟,现在没有水…你先将就着点吧…”血液顺着小邪的食道流入了他的腹中,盏茶功夫已过,陆小凤又把中指咬破…
就在这时,从北方掠来了几个人影,夜色中,只见他们身形婀娜,应是女子,
陆小凤还是把流血的中指塞进了小邪的嘴里,自己则屏住了呼吸,心道:“…来的还蛮快的吗,唉,不知道薛冰现在怎么样了?”
寻思间,几个人影已来到了杨树林里,只听她们脚下踏着厚厚的落叶‘砂砂’发响,
“立春姐姐…你说那二人会逃来此地么?我们会不会追错方向了?还有…”寒露甜声甜气的问道,
“还有什么?寒露小妹?…”立春驻足回道,
“…还有就是,像我们这样找人,还搞出那么大得脚步声,就算他们真的躲在此地,也被我们给放跑啦…嘻嘻,是么?姐姐…”寒露调皮道,
“你这丫头…”谷雨点了下寒露的脑袋瓜子,“竟敢奚落大姐…”
“…嘻嘻,大姐?她也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么,是么?大姐,她是立春,我是寒露…何况,我还有小妹呢,来,‘大寒’妹子,快给你寒露姐姐捶捶背…咯咯”寒露嬉笑着,
说笑间,几位女子竟然来到了陆小凤携小邪藏身的大杨树下,
“寒妹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不然…你怎会故意拖延咱姐妹追人的时间…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如实招来,你是看上了那个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呢?还是那个小鬼青年呢?呵呵…若是看上陆小凤的话,你就没希望了,他身旁的那位绝色女子应该就是薛冰…他俩…”立春故装正色一本正经的道来,
“姐姐你…?我不搭理你们了…”寒露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似的,俏脸一嗔,绷起了小嘴,
“哎呦…寒姐姐你真的是看上人家啦?看你生气的样子…就像是被说中了少女心事似的?…咯咯…”大寒娇滴滴的‘咯咯’笑道,
“臭丫头,你找打…”说着寒露就想动手,
“好啦好啦…别闹啦,我们坐下来歇歇吧,都跑了半天了…”
几位女子就在那颗大杨树下坐了下来,她们怎会想到,她们要找的人就在她们的头上,
此刻,繁星漫天,陆小凤轻的不能再轻了,把小邪躺在了那条如大腿粗的枝干上,自己则斜斜的靠着大树的主干,黑夜中,下面的几位女子竟没发现头上的二人,陆小凤又轻轻的把自己的小拇指咬破,塞进了小邪的口中…
树下的几位女子,坐了下来背靠着大树干,望着星空,喝起了水,吃起了干粮来,“几位姐姐,你们说,凶手真的会是那位绑着大马尾的哥哥么?…”大寒娇里娇气的甜声问道,
“你猜猜看呢?小妹,你不会是也看上人家了吧…?你那寒露姐姐可要和你争风吃醋喽…”谷雨诙谐道,
“谷雨姐姐…你最坏了,我也不搭理你了…”大寒撇着嘴,
“嘻嘻…我看是谷雨看上了那杨小邪了…要不然她怎会老是提他…哼…”寒露撅着小嘴反唇相讥道,
“哼,臭丫头,连声姐姐也不叫,瞧我不打你…”
“哼,我就不叫你姐姐…臭谷雨…臭谷雨…嘻嘻,”
“好啦…好啦,别闹啦…也不知那小鬼现在咋样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不能活,还得另说,何况,姑姑们还要我们抓他们回去呢…”立春正色道,
众姐妹一听,脸色都暗了下来,她们都不愿意相信是这青年做的案,更不愿相信他就此会死去…
“凶手肯定不是他…”寒露咬了咬唇正色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众姐妹齐声问道,
“感觉…”寒露嘟起了小嘴,
“呵呵…寒姐姐不害臊,还说没看上人家…”大寒嬉笑道,
“哼,哼…看上了就看上了,怎么着吧?臭丫头,我不信你对那青年没好感…哼哼…”寒露睨眼瞪着大寒,还上手捏着‘大寒’那粉嫩的有点婴儿肥的香腮道,
“我,我,我那个我…我没…”大寒脸一红有点委屈的结巴着,
“哼,臭丫头,看你还敢不敢奚落你大姐姐我…咯咯”说笑着,寒露收回了手,
大寒一脸的委屈:“…立春大姐,这小辣椒也太欺负人啦…你也不管管她…哼…”
“妹子们,别闹啦,我们该走啦…”立春起身正色道,
“别,大姐,我还有点事…”寒露也起身,羞涩道,
“什么事?”
“我…”
“怎么了你?”
“我…我想…我想小解…”
“呵呵…咯咯…小解就小解,看把你给羞的,就我们姐妹几人在此,你还害羞个什么呢…?”众姐妹调羞着寒露,
“嗯,大寒好妹妹,你陪我一起…好不?”寒露央求道,
“我不,…我又不想…”说着,大寒还是被寒露拉到了另一颗大树的后面去了…
一众女子走后,陆小凤大喘了口气,嘀咕着:“这帮姑娘,真是要命…”他眺望着树林外村落里的点点灯火,悠悠神往…“不知,清广兄是否在家,他…”
也就在这时,陆小凤的脑袋猛的一凛:“清广兄…清广兄…他号称‘清广先生’,…清广先生…清广先生,那么…清广先生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司徒青竹口中的清先生?…就是清广兄邀我来查‘五虎镖局’的案子的…”想着想着,他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望了望小邪那已有点血色的脸色,携起小邪就朝树林的东南方掠去…
在天宫堂村的东南方三四里处,又有一小村落,名曰‘陈洼’村,在小村子的南边有条小河,河岸边栽满了杨柳…
黎明,一老农,肩上扛着个粪箕子正在拾粪,一黑影闪至到那老农的身后,伸指一点,那老农应指而倒,黑影将那老农扛至河谷内,将他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