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邔严约定好两天后启程回国,我给可可做了顿丰盛的午饭,她吃完就哭了。我告诉她我要走了,她就漫不经心答了一句“嗯。”我松了口气,只见她接着说:“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吗?”气氛开始凝固起来,“……因为你比我聪明,更适合出国深造。”可可望着我笑了笑,道:“……我分析出了两点,第一,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而你是。”我苦笑了一下,心道怎么可能。“第二,跟你待在一起会连累到我。”我心里怔了一下,回忆起在羌县那次的事情。我确实没能保护好她,如果妹妹因为我出事的话,我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儿,心中感到一阵惆怅。可可走过来捏住我的脸,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被家里赶这么远都没有消极过,你在悲痛什么?”“……没有。”
第二天可可送我来到机场,临走时抢走了我的围巾,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邔严笑而不语,我们订了头等舱,途中开始研究起那串数字。我们从数字谐音聊到了可能存在的快递单号,又或者是某种社交帐号。沈算说他会来长沙接我们,之前邔严的手机被动过手脚的事儿给我们都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们都会当面商讨,因为我们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有一个黑客高手。
碰面后就一起去了老宅,我们坐在院里的凉亭下,老妈给我们切了水果。“小衍小算,吃水果,就当自己家啊,别客气。”老妈一直很喜欢孩子,对我带回家的朋友更是非常热情。沈算拿起一块西瓜道:“哈哈,阿姨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老妈走后,我把那串数字写下来给沈算看,告诉他这是我们在那人房里暗格中找到的。“ 542649426,这是一个九位数密码吗?” “可密码一般都是四位,六位数的。”沈算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就前不久,张广信拍下了一个四位数的保险箱,传言它的密码就是九位数,破解者就能获得箱内的传世珍宝,不过,都两星期过去了,那老东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失败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他,说能不能给我们看看保险箱,“江晓,不是我小气不愿意拿出来,那可是我花了小万把的古董,要么你自个儿来我这儿瞅瞅?我给你我家的地址。”于是我们三人就去了他家,那是个古朴的四合院,院里有一棵大榕树,榕树下挂着一个秋千。不远处有个小池塘,里面养着些许莲花。抬头就看到张广信穿着花花绿绿的裤衩从屋里吆喝着走了出来。“你们都进来吧,几位都是行家,帮我掌掌眼,寻思着能不能帮我打开。”沈算拍拍他的肩膀,道:“您嘞这前几天不是还在道上放下狠话说能开箱么,到头来还得我们来帮你呐。”张广信笑了笑,加深了眼角的皱纹。其实他的岁数并不大,因为早年常常下墓淘金而搞垮了身体,听说他妻子因病很早就离世了。他现在的生活倒是安逸,每天嘻嘻哈哈的做着小本买卖。
江晓看着门口随风轻轻悠荡的秋千,思绪已经被拉远,他仿佛看到一个小孩经常坐在上面玩耍,大人就在身后推呀推,嬉笑声回荡在耳边是多么悦耳动听。一边的邔严注意到张广信嘴里是在跟沈算搭话,但是眼神总瞟向江晓,似乎是在观察他对这里环境的反应,于是便开口道:“你有想起什么吗。”我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答道:“呃,我能想起什么,随便看看罢了,就,觉得环境还不错……”
屋里有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一个中等大小的青铜密码箱,箱身上绘有饕餮纹,有着一种近乎狞厉的表情。比起密码箱,它更像是件艺术品,款式材质都是如此独特新颖,轻轻扭动机关上的象形数字,好像只需轻轻地一触,所有沉睡的事物都会醒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