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拼图
这期间我趁机回了一趟老家。父母在车站接我的那日午后,哭得犹如泪人。期间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我是属于车窗外的陌生路人。他们却仿佛与我熟知,我真是一位计算机系的天才。我和每一位路人相遇的机率都比较微弱,也就是说我们之间很难发展第二次的相逢。
“小妍,警察局的工作,适应地好吗?”
“我在等窦法海回家,和袁远婵。”
是呀。他们一会儿就会出现,在我跟前雀跃不已。那么我岂不是最幸福的一人,还要问几次,或者还需要再询问几个人。尽快想个办法,最好听见他们吐露真心。父亲替我按摩肩膀,不一会儿眼泪便扑上一边的肩头。老邻居家的一只老狗,看见我的影子便朝着地面狂吠。它能看得清世间的是非对错,那也是极为难得的契机。我发觉这段时间的成功来得更进一步,老邻居也对我微笑。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机会回家了,这次的外出近乎两个月时间。我直观地看见父母的脸庞更显年轻,要知道年轻的时候谁都可以轻易地成功。父亲是高等学校的高材生,我尤为羡慕的一件事情是他同样发觉女儿长大了。
“小妍。”
那位擅长养狗的男子,我曾经幻想独自流浪。陌生人不会懂得幻想的意义,没有人会理解除我的父母外的话题。我回到香港是两天以后的事。聪明的人类不会一个个扑向陷阱,狗的去世不会带走私下生活的精彩。小狗的欣赏出于对人类的敬意,那有什么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被小狗的角度欣赏,以往有人经常这么做。我是不是爱狗人士,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一次的破案水准也不赖,我轻松地躲避过一次严重的失误。
“密室杀人,我很想要尝试一场挑战。”
“你去尝试杀人?”
窦法海的拳头将她摁在地面。随后我也被侧翻,角度顺利躺平在地面。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猜测到,刚才的轻松愉悦对他的心理状态而言有多么不公。
“最讨厌你们男人。”
这种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令人说不出话似地紧急。我爬上窦法海僵硬的后背,比想象中坚强。正因为我不愿意触碰过于脆弱的神经,顺势坐在后背依赖的沙发靠椅。等待是说不出口的枯燥,桌上的水杯已经被掏空了精神。我曾经有多么相信那个世界,现在就产生了相对应的抵触心理。那张照片可以说明白一件具体的事件经过。
“好恶心。”
袁远婵对外界的热爱止于这段探讨。不是因为那照片的缘故,我也不会在摩托车上度过那个夏天的一整个月。我也不会快速地驰行于两边车道,更不会体验从飞驰的摩托车狠狠摔下的痛。世界本对他们敞开繁琐的大门,我曾在人生的某一个角度看待社会的纷繁复杂。视频可以暂停在几分钟,我们都很确定。如果把人类的喜悲分为两种,就分别是喜悦和悲伤。无论我从哪一个角度与之分道扬镳,都不会看见默认的出发点。窦法海的指尖摩擦着发隙,他的心情像发了火。袁远婵哭得厉害,他根本没有获得相互道歉的指定顺序。我在看电影,我就像一个极为普遍的观众。青春和浪漫停步于内心的阴暗。
“窦法海,你再这样屈服下去,就不要干警察这行啦!”
我明知道刘警官是故意刺激愧疚的人,那只是一种内疚的感觉。他心中的焦急和不安,就像要迫使一个生命停顿在最后一秒。到了繁华都市最真诚的夜晚,我们仨不约而同地关紧大门。这个房子不知道还能再住几天,我会假装自己没来过这儿。至于真的干了什么事,也早就抛之脑后。袁远婵采用行李箱撞门的形式,对刘措锋发出正面的回应,她这是在抗议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刘先生当然很生气,我特别害怕他内心的焰火突然爆发会是什么感觉。就像刻意把自己的摩托车摔下悬崖,而且我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我绝对不同意伤害这些朋友中的任何人,这辈子都不允许。看来这种负责任的正面迎击,会使在座几位同事更欣赏我的工作态度。
“小妍,你的弟弟来看你。”
“噢!”
莫非他懂事长大了。原来我在他的心里是重要的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痛快地答应了陈太经的设想,正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我带他去了上次吃晚餐的那家餐厅,却忘记了问味道的好坏。无论如何,他都会点头赞同。可是就算我刚才没能强迫他说出令人满意的回答。
“我叫袁远婵,这间餐厅我都快吃腻了。”
“非常好吃!”
从这点真诚的表现看得出来,陈太经没有欺骗别人的动机。我怎么会把他带入自己的设想,在刘先生的提示下,我思考了好多次。大概袁远婵的成熟感,很难使他的选择发生实质性地偏移。然而两天后,他竟然告诉我最想吃的大餐是路边摊的小吃。我告诉他,这里最著名的是夜晚最为璀璨的灯火。刘措锋本想把他也留下来,碍于陈太经的父母明天要尽早地赶回家乡。
“密室杀人案件,已经侦破了。他是熟人作案,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以后。作案手法有点残忍,他死于当场窒息。关键点,厨房的煤气。”
窦法海似乎预料到这句结案陈词的来临,窗户外面也夜深了。在梦中,我的无数次试验都有袁远婵的陪同。我并不是不成熟的那一个人选。他们凭借这份勇气打开宽阔的视野,畅想自由的未来,最后的感知竟因来自人们之间的互不信任。
“我又梦见了。”
袁远婵此时就躺在我的身旁,一副比谁都亲密的姿态。她的设想失误,想得到正确的解答应该像我一样亲身经历。他打开虚掩的房门,我看见窦法海通红的双眼和浸湿的资料。
“这件事,你能不能明天再说啊?”
“作案手法太简单了,料谁都没想到这一招。”
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认这一刻。自己成为了这一天最悲伤的女人,我在举报真相之前,挣扎了很多回。袁远婵也同情我的徒劳无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事情。
“小事,人死不能复生。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请你迅速离开。”
窦法海吐露心声,他承认宁愿跟我们一个小组。只要任务完成过,剩下的人就应该学会自律。我假装亲口承认,我会替他掉眼泪。而到了此刻,我明白应该掉眼泪的人是袁远婵。我们都在相互维护对手的权益,哪怕我没有把在场的一人当成真实的对手。强者获得优先的机会,弱者则值得被世俗的想法可怜和同情。我都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员,闭上眼看不见任何灯光,静静睡去才是真正的生活常理。
几近幻变的梦寐与再度清醒。刘措锋照样拿着老旧相片在我面前晃,我还是记得不太清楚,谁优先抢走了一场案件的确凿证据。它马上就出现在另外一个人的手心,我愿意睁眼看清楚那上面的内容。但愿我不想告诉其他任何人,那是强辩。她提前制造的噪音掩盖所有分贝,夜太深似乎听不见房屋内的人在对话。那个女孩,她肯定被背叛了。跳过这些厉害的角色,我可以清晰地感应另外三人的心跳得很大声。
“紧张的是你。”
袁远婵的情绪每过一会儿,将会发生奇怪的变化。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懂,一个尤其恐惧的女人为何能够欢呼雀跃。厉害的角色一定藏在后面的剧情,推理小说中都要详细解释一通,读者才能真正看得懂书中所述的真理。
“手在发抖。”
原谅我无法从镜子里看透自身的缺陷,有些事情也许根本无法被他人谅解。不管我会猜测多少,都会偏移证据的原点。这些大概就是地心引力的牵引作用。尽管我原谅一切,也根本没有这项权力原谅陌生人。这张照片里,根本就没有真实人物。肉眼看见的全是假象,只有不断猜测的心才是真实可比的自然颜料。
“我没办法说残忍的东西,这就是最残忍的证据。对此,我感到绝对地无能为力。她才十七岁。我不懂大好的青春在哪,此刻真相就摆放在我面前。对不起,我只有求助你们的帮忙。”
刘先生并不算是无能为力的人。设定的语言很动听,让我很快地了解事物变化的本质。颜料喷洒在心脏的周边,我只能看见同一种,必须得早起干活。让我选择无数次,都将是同一个答案。现在的人们难道也不懂得修身养性嘛?
全仗着窦法海的智慧聪颖,女方才逃过几回劫。这次我的假想不成立的时候,也没人可弥补。等到了我坐在那张冰冷而僵硬的板凳上,对于破案的想法更为清晰。清洁工才是杀手,我在一天之内便确定猜疑的真实性。假扮成女子的男性清洁工,一名设计各种方法偷走天真和无邪的惯犯。犯罪嫌疑人迅速地被警察成功逮捕,这是我幻想的全部过程。它的成功率达成了大部分实验室的成功概率。一名嫌疑人被抓捕,我可以同时看见几名惯犯的交头接耳。有一个人的行为符合条件一致的评价,我反复验证仅存活的蛛丝马迹。事件的经过果然我所料,一个人有猜对的一次概率。
“最近有你们的鼎力相助,刘警官的生活规律轻松了不少。”
“是啊,我想报答他的垂青。”
我的师父明确表示,这三个人当中,也就我还读过几本难读的书籍。我念过佛经和世界名著小说,不亚于一名大学教授的阅读量。我很确信父亲培养我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有许多惠及视野的实际生存技巧。按理应该怎么说呢,我感觉有点自豪,巨大的骄傲中带点失落感。他不是同样评价三人,光靠我一人的承受能力,当然承担不起这份责任了。几个人的脸上笑容闪烁,饱含意蕴。我看起来不太开心,一个人回到了姑姑的小房间。我记得她对我说过发人深省的话题,应该在什么时候逃避陌生人给的好意。她给我准备了一个小枕头,那是前段时间她亲手缝制的工艺。还是没有掩面而哭,我又没有像窦法海那样的温柔善良。深深反思之后,我决定回到刘警官派遣的宿舍。回去团聚的时间大约在一星期以后,那是我深思熟虑的得来的结果。干警察这一行,没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姑父见闻我的事迹,也觉得感动不已。立即把握当下的机会,正是我唯独能够联想到的一句真话。虽然我害怕独自一人徘徊在这座城市的夜间,但是我必须接受警察局组织和安排的一切事务。正直的人格没有退路,我好像也抢走了绝大多数人的黄金台词。
“我在维多利亚港,乘渡。”
刘警官深夜发起对话,我太明白他究竟想要干成什么事。接通另外两个人打来的电话,我更想一起去夜游。哪怕刘警官的生活怎样负重,他依然相信世间万物有些美丽的瞬间。离我们抵达维多利亚港口的时间,距离他的发送已经超时两个准点。码头上,不是人来人往的潮流,多数情况下我们最快见证的是霓虹灯。他手心里是一整叠厚厚的快照,很疑惑这些底片又从何处来的。窦法海照常地失误,把几张关键的快照丢进水中,很难再找回来。我发现刘警官的泪花逐渐增大到我看不清完整的形状为止,它一直都占据着我近三分之二的视野。这时的我们只能感应到悲伤的情绪扩大了蔓延的速度,他们扑进水中寻找遗落的相片。我很怕看见两个人的对峙,甚至于相互间发生巨大的冲突。这会儿距离我的独立生活,仅有两天不到的急迫。我走进码头的东面时,完全来不及暂停和妈妈的对话。听筒的背景音是父亲关怀的剧烈咳嗽声。我和倔强的嘴唇紧急地离开码头,随后被唤回事发地。他说,事发地就在这条海岸线。除了我以外,大家都顺利地入水了。我不甘示弱地向后移动,试图增大跳跃的水花。在悲痛来临之前,我们都成功洗清自身的聒噪和不安。几名驾驶船只的老师傅正在清洗船底的淤泥,我们每个人的面部都被细小的水管冲击,等待窦法海将我的半个身体拉出水面。我还沉浸在喷泉击打面部的难挨,他们的皮肤都遍布着几道刮擦引起的伤痕。我听见姑姑迎风赶来的呼唤,当时还没发现她的哭声越来越响,几位老师傅异口同声地回喊我的姓名。
“小妍!”
她代表我和袁远婵检查完伤口,满目愤怒地将目光逼近了刘措锋的手里。人们越是愤怒,就越控制不了内心的烈焰。她快要扑闪着尖锐的齿尖,将甲板上的两名男子啃噬殆尽。
“你不要再过分一点!”
刘措锋很显然已经被我姑姑的怒吼惊愕,那些抑扬顿挫的空隙本就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我并未感到突然袭来的孤独,与同事们一同度过了难熬的数个小时。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才被安排轮休的时间。袁远婵没有地方可以逃避刘警官的追踪,就躲在那间小房子,我的床底下。一直欣赏电影,翻来覆去地寻找脑海中值得被好好利用的线索。看到刘警官登门拜访的那天上午,距离案发地点二十多公里。她本应躲得更远一点,一旦刘警官发现袁远婵在我的房间,可能会立刻发出处罚。连续旷工三天的处罚,恰好她在别人忽视的时间内回到了警局按时报道。
“案件未侦破。”
“我细心地观察,照片内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我很成熟,但我也会学习哭泣。一股骤然迸发的力度,我的脚步很快地向前面跟上。问题层出不穷,那如何淡定地处置一件凶杀案。我几乎忘记了如何度过那两天,忘记了洗漱和睡眠,保持二十四小时睁着眼的状态。袁远婵到底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终于在第十九个小时后入眠。至少还有我一个,没有时间沉沉入睡。我来回地分析事发现场遗留的数百个痕迹,港口的停车场内仍有警察不断巡逻。我从实时发送回档的录像中看到,几名拥有资深经验的老刑警正在反复验证案情的真实度。同一个动作保持两个小时,四个小时,甚至六个小时的重复尝试。这次极为特殊的案情未有具体的进展,我只能干等着。
“窦法海,这几天你究竟是怎么了,灵魂回乡?”
“我不是小偷的帮手。”
我看他是被现场罪恶滔天的一幕完全吓傻了,他没那种另类的特殊经验。谁也没有说更多废话。
“强奸案,死者为多名女性。窦法海,刘警官跟你交代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呢?”
“我只知道实情,数目是这个,三。”
袁远婵忽然站起来,狠狠地拍打着窦法海的肩膀,虎口掐住对方的下巴。
“找你有什么用!”
安座身旁的一名老警察直面这一幕情形,拼命使出全身力气,掰开她充血的指甲,接着连连后退几步。袁远婵竟然痛快地笑了,这个笑容将近耗费了她一整天时间。那张脸庞进而看向我这里,滞留腰腹间的复杂气体由于精神上过度紧张,慢速地形成一个皮球状,气压直抵令我难以呼吸的程度。没有人击打我的无奈,看清楚那些快照的时机,我赶紧有选择性地跳过重点。
“杀人手法太可怕了!”
袁远婵抓住机会扭头回应我,抱以一个圆满的微笑。恐怕只有女人懂得女孩子的真实想法,只要那名凶手娶妻生子,也会有同等量的感怀。
“你们停下,我来说故事。大家都被照片里的场景吓坏了,那么我也是。凶手是一名酷爱赌博的瘾君子。别打岔,我看清了他的长相,所以我现在就把她的模样画下来。画在这张废纸上面,喜欢你们的添油加醋。古妍,你的情绪不稳定,我害怕你的视觉失控。”
厉害的女子果然会绘画。我就擅长国画,平淡的颜色交织一体。笔画清晰流畅,我才不相信袁远婵能一次性绘制杀人凶手的真实样貌。我只是将它们构成的画面,当做一阵畅快淋漓的休息时间,趁机说一些闲话排忧解闷。狮群的捕猎无法顾及猎物的特征,有目的地寻找下一个有效目标,即是猎手真真正正的退路。我不在狮群中混迹,更找不到凶手的本来目的。刘措锋就适合做一个混迹在狮群中的猎手,窦法海呈现的呼吸频率犹如濒临死亡的猎物。可是他无法理解女人的想法,从外观到整体表现地力不从心。我都想要放弃了,这场竞赛必然有弃权的重要性。刘措锋终于回局里开会了,从大格局通篇讲到小细节,事无巨细地完整描述了即将吻合内容的行动计划。我决意冒险奉陪,不如抓住一只猎物来得舒坦。我不同意狮子的冒险旅程,建立超越本能捕捉正义之徒的对应目标。
“可以不参与。”
“窦法海,你们俩今天的事情没完。”
我有多么地幸运,看似心思缜密的女人再一回确认恶意。
“您再说一遍试试看。”
我有必要通知他们的父母来领人,签字后才能回家。利益熏心的杀人手法,荼毒社会式的藐视手段,我很难将其朝善意的方向归类。轮到我站夜岗,整个夜晚立在香港的陌生街头。一边欣赏着独立式建筑的蓬勃辉光,一边制止插科打诨的另类行人流浪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