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了安义刑警的声音,听起来他非常兴奋。挂上电话后,郝东向田春达说道:“安义来电话说已经查明了死者的身份。她是宏运公司的文员,叫路紫。她现在交往的男友是董平。”
“董平?”听到这个名字田春达有些吃惊又有些兴奋。线索是越来越紧地套在这个纨绔子弟身上了。
回到刑侦支队,外出调查的刑警又用电话报来新的情况:“田队,找到那辆车了,右前灯被撞坏了的黑色法拉利新式跑车!”
“在什么地方?”田春达问道。这绝对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那辆车运送过尸体,它能让案件向真相迈出一大步。
“市郊的一家小型汽车修理厂。”
田春达对郝东说:“我们马上过去看看。”
田春达二人赶到了市郊的小汽车修理厂,厂房看起来非常破,从外面看起来更像是垃圾回收中心,黑色法拉利跑车停在里面显得有些不协调,一名警察正在对修理厂厂长进行盘问。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里根本不修这么高档的车,可是他非要放在我这里,还说让我尽快修好,出了高价。警察同志,究竟出什么事了,这是不是辆赃车?”修理厂厂长感到有些冤枉,要早知道这辆跑车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他绝对不会让车主停在这里。
办案民警见田春达二人到来,马上迎了上去,敬了个礼,说:“队长,在车椅下面发现了零星血迹,轮胎上有许多黄色稀泥,证明车子曾经到过河边。”
田春达向修理厂厂长问道:“车子是什么时候送到这里来的?”
厂长听到了警察的话,确定车子有问题后显得非常紧张。昨天车子停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他根本没仔细看车,加上又喝了点酒,今天早上还没起来呢,警察就找上了门。“昨天晚上九点左右,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楚了。”
“记得司机长什么样吗?”
“一个瘦高个,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的衣服很高档、新潮。”
郝东仔细看了看车子,说:“这就是董平的车。”
田春达对刑警下达命令:“把这辆车拖回去,另外,给这位厂长做一下笔录。”
他又对郝东说:“你再打电话给队里,叫上几个人,我们马上抓捕董平。“
8
刑警来到董平的家,家里却没有人。
刑警用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门。
走到董平卧室门前,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从门内冲出来。田春达和郝东走了进去,屋内有些混乱,地板上却一尘不染,显然不久前才被人清理过。“这里应该就是命案第一现场。”田春达说。
郝东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奇地问,“队长,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命案第一现场?”
田春达在室内的花梨木书桌前停了下来,沉声说道:“还记得死者后脑上的三角形伤口吗?应该就是碰到桌角造成的。”说着,他趴在地上往桌下看了看,接着掏出一张纸巾在下面擦了擦,上面马上多了条红色的印记。他起身将纸巾递给刑警安义,“回去化验一下,这应该是路紫的血。”
刑警在董平家里守了一夜,董平并没有回来。于是田春达下令在全市进行搜捕。很快,董平的踪迹被发现,他于昨天傍晚乘飞机逃往泰国了。他去泰国旅游过,有那里的护照。
田春达经请示上级,并与泰国警方联系,带人到泰国搜捕董平。
9
董平虽然去过泰国,但毕竟只是旅游了十几天,仍属人生地不熟,不敢轻易乱闯。加之语言不通则更限制了他的行动自由,只好在自觉安全的地方活动。
上午,董平仰躺在曼谷一家大饭店的床上,大打起呵欠来。几个自觉安全的地方都去腻了,觉得再也没有好去的地方,只是身上的钱倒还有不少。整天将自己关在饭店里,,不出三天。连对方的脸都会使你厌烦。这倒并不是说对方变讨厌了,而是就像同房间的囚犯一样,对方的脸看上去好像已发霉了似的。这座豪华的大饭店,就像是用钢筋和水泥浇铸而成的巨大建筑,已经变成囚禁他的牢狱了。
董平开始怀念起家乡来了,怀念那些他熟悉的玩乐地方,怀念那些常聚在饭店和游乐场里的玩伴。曼谷没劲大概也是因为缺少朋友的缘故。
可是家乡目前是回不去了。真要回去了,又会被噩梦缠住的,整天东躲西藏,被人追来追去。他想,过两天再向父母打听下消息,如果情况不妙,自己还得换个国家逃避。总之,不能让警察追查到自己。
田春达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已掌握了董平在泰国曼谷的行踪。打听到了董平居住的饭店,然后立即用国际电话查询,得知他到当地虽已一个多星期,但仍住在那家饭店里。
董平在床上实在躺不住了,走到外面,与花高价雇佣的陪伴女郎在人声鼎沸的闹市区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半天后,又回到了饭店。虽没走太多的路,但他却感到很疲劳。
这时有人突然在背后喊他:“董平,站住!”
怎么,在这里也有人认识我?董平下意识的一回头,看到田春达和郝东站在他的身后。糟糕,警察追捕到这里了,董平撒腿就跑。
田春达和郝东在后面紧追。
董平穿过饭店大厅向大门出口处跑去。为了防止外面的空气直接进入有空调的饭店内,出口处设了两道门。从外面进来的第一道门是个旋转门,将大厅与外面隔开的第二道门是装有透明玻璃的自动门。
董平拼命往外跑,只看到通向大街的第一道旋转门。此时。正巧有几位客人推着旋转门从外往里走。
董平的眼睛只盯在旋转门上,而且由于眼神不好,看得不很清楚,忘了那儿还有一道透明玻璃的自动门。这是透明玻璃门常令人产生的错觉。
董平头脑中只闪着一个念头——快逃。他以极其迅猛之势向自动门撞去。自动门感应到董平的接近正要打开,但却赶不上他的速度。
咚!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声音;董平被厚厚的透明自动玻璃门一下子反弹了回来。加速度全都变成了反作用力,他的身体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董平受到重重一击,瞬间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正在大厅里的人们听到响声后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出口处。饭店服务员赶紧跑了过来。
董平似乎听到跑动声音。他动了一下,但觉两眼一阵发黑,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田春达给南山市公安局领导打去电话,报告说:“董平在逃跑时头撞玻璃门,伤重而亡。我们马上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