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店外,根据日晷显示,时间已从午时来到了戌时。
“老板,亚麻制衣还需多少时辰?”
“好咧,亚麻布衣已成,客官来,试试衣服合身不?”
李面起身,昂首阔步走向裁缝店老板……
“诶,客官,我看您额头圆润、天庭骨凸出,虽不是剑眉,但也清爽有型,两颊不胖却也圆润,妥妥一副帝王之相啊!”
“呵呵,老板还会看相……?”李面随即一摆手,“老先生看错啦,我乃一介匹夫,姓‘木’名‘门’,哪里有什么帝王相,老板眼高啦。”
“……哦,听这名头倒也不是什么大家大户,许是天色渐黑,老朽又制衣一昼,头昏眼花了,无碍无碍,呵呵呵。”
“这老头,哈哈,看相倒是挺有一套,却也以貌取人,罢了罢了,不过他幸好不识本尊身份,这要是被发现,一切计划也就前功尽弃了……”李面虽这么想,但面上得过得去,“多谢老板,衣服甚是合身,针线细致、缜密,不错一丝一毫,有劳啦!”
“客官不必客气咧,有什么需要尽管前来。”裁缝店老板面带微笑,加急的活干着虽类,但也遇到了一位金主,这让他看上去心情的确不错。
“呵呵呵,老板告辞!”言闭,李面转身就走。可还没迈出门槛,突然想起了件事,首先是这天色。此时,目测天色已黑,这黑衣可能还得穿回来,适合夜行;其次,这亚麻布衣,也得带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黑穿黑衣,这白昼就穿亚麻布衣呗,只是到时候这换下的衣服放哪?不错!李面想起了之前的枯藤、老树、废旧鸟巢……
上回,李面只身一人来到鸿胪寺调查。借助那颗大树的遮挡,他将旧衣服包裹完毕,藏在了这颗大树主干上的一个废弃鸟窝里……如今,想必那颗大树的鸟窝仍旧存在,只不过,住没住进新的鸟,并不好说,但李面认为这无关紧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从现代过来的李面,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到时候不行就借个道,多放点芝麻、谷子一类的,想必鸟儿们也不会过于惊慌。
想妥当之后,李面穿着亚麻布衣,拿着一袭黑衣出了裁缝店……
之前说夜黑穿黑衣防人耳目,可李面却反其道而行,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就是为了打消裁缝店老板的顾虑——穿着一袭黑衣夜行,在以貌取人的裁缝店老板眼里,能是好人?别再被偷偷告到官府引起事端就算是不错了。因此,亚麻布衣的李面才顺眼、才算正派。
“客官慢走!”
李面迈出裁缝店的门槛,向着那颗老树走去。穿着亚麻衣的他,并不用飞檐走壁,像个正常人走在大街上即可。
此刻,吹着盛唐神都的晚风,李面凌乱的内心感到了久违的平静,这是现代社会无法获取的奢侈!在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是个盛唐人,接受着文思泉涌的艺术熏陶、见证着中华五千年历史上最顶级的盛世妖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还有这首诗,杨玉环真的人如其诗么?反正亦真亦假的环境和地位,让李面近水楼台可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