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案?”拓跋莺鸾说,“说来看看,若是让本将军为难,定要叫人过来让你好看!”
“是,是,是……”李面说,“据我观察,此人诡计多端,平时藏匿于市井中的打手帮派。他有两层身份,其一,是作为大理寺卿的‘前线第一支点’,专门收集一些人通敌叛国的罪证;其二,是充当那些人的帮手和‘引导员’,在协助他们完成秘密任务的同时,更轻松引诱他们上钩,并随时收集这些确凿的证据,待日后能够一网打尽……我看他就是个双面间谍!”
“……嘶,听起来着实有些费神!”拓跋莺鸾说,“你说的‘一些人’,指的是谁?而那个关键性的‘双面间谍’又是谁?”
“拓跋将军,不管你信不信,我在宫中养了只神鹰,”李面说,“现在已可以轻松驾驭。此前,就是这只神鹰,在一次无意飞行之中,抓到了两只肉鸽!恰巧,在这两只肉鸽的绑腿处,均有一张字条!”
讲到此处,李面已将拓跋莺鸾的心给牵制走了,此刻,他正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眸,想要仔细听听这后续发生的故事!
“您猜怎么找?”李面说,“巧了!在这两张字条上面,均写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是谁?”拓跋莺鸾急切地问到。
“景休!”李面干脆利索地说。
李面言闭,微弱的烛光下,寂静感更加明显,拓跋莺鸾竟半天未置一词,他是在思考着什么?所述事件的前后脉络?
不时,拓跋莺鸾终于开了口……“字条上,是怎么说的,”他问。
面对拓跋莺鸾的询问,李面起初有些犹豫,因为不知此人的底细,万一说漏了嘴,弄不好还有被灭口的危机,因此他支支吾吾,既没有吐露出一个字,又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过去的那些事!
“不要有顾虑,”拓跋莺鸾看出了李面的踟蹰后说,“我一个威武将军,能在边关守卫,除却我身子板结实,与他人之间的关系、背景,都不是我的优势……”言闭,他前倾的身子重新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像是很平静地接受着眼前的现实。
“这些解释,倒也能说得通!”李面想,“若是李隆基尊重拓跋氏族,他也不会镇守边关,然而,拓跋莺鸾的情况却恰恰相反,等同于温柔地被发配!与此同时,以他的氏族背景,若是有在京官员要好意对之,也会向皇帝老儿谨言留他做个贴身侍卫,这岂不吃香喝辣如鲤鱼打挺?所以……”
“哦,您说字条上……”李面一边回忆字条上的内容,一边回复着拓跋莺鸾说,“其中一张字条,写了这些内容……‘主,何时、何地,交货?盼复’;而另一张字条上,则说明了这件事……‘禀卿,鱼快咬钩,真相即刻显明!景休书。’”
在做了思想斗争和充足的心理准备之后,李面一口气,将那两张字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拓跋莺鸾,因为他大致想通了对面这个陌生人的身份。其实,方才的李面,在内心深处也下了赌注,即万一拓跋莺鸾是“黑暗中的那拨人”,抑或是执行“正义审判”的那拨人,李面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掉脑袋!但与此同时,李面也想豁出去了,与其始终在这个“时空间”掉着,不如破釜沉舟!或许,唯有“破”才能“立”,唯有将回家的心情付诸于发疯似地冲动,或许才能让他见到美好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