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仔细算算距离上一次供血已经有八十年了,只怕要压不住了。”
“您要我查的另一件事目前有些眉目了,临江大学里我们的人察觉到了那股气息,很微弱,我们修行不够无法精准捕捉,只怕您得自己走一趟了。”
这话是她爱听的,查了八十年,总算有点眉目了,长离的眼里也亮起了微弱的光,那是希望。
“你在这儿守着,趁着天还早,我去瞧瞧。”
说着人就不见了,阿诀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
临江大学里,接连五日的雨让人情绪低沉,路上的学生都打着伞,来去匆匆。
长离撑着伞走在雨里,一踏入这里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很微弱很微弱,微弱的连她都难以捉摸行踪,只能在雨里漫无目的的走。
【这气息怎么又消失了?想找到你竟然这么难,又是空手而归……】
她抬头望向落雨的天空,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可也是那一刻,有个人撞进了眼睛里。
那人看着长离的眼睛里满是惊艳,而长离的眼睛里却装着错愕。
【气息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方亦连忙收回目光,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儿看着实会被人当成变态。
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撞入心头。
“方亦,我叫长离,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的麻烦,作为交易,你也帮我解决一桩麻烦,如何?”
方亦很震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再回头看向长离时,长离笑的娇俏妩媚,那双丹凤眼含着笑意望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亦压下心头的好奇和激动,他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最近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他无法解决。
可面前的长离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方亦认为她真的有解决之法。
长离负手而立,自顾自说着:“我猜你最近遇上了大麻烦,死了人,再不解决,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长离的话就像是在方亦心头狠狠敲了一下,让他颇为震惊,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她,像长离这样样貌的人,他确定他没见过,可长离却认识自己,而她所说的也只字不差。
但,只有这些信息可不够,宿舍里死了人整栋楼都知道了,不算什么秘密。
“你们玩儿的那个叫《死亡法则》,你们挺会选的,在一众不会死的剧本里,挑中了那本唯一玩儿了会死人的,不得不说,少年,有眼光~这游戏够刺激,够要命。”
现在,方亦确认了,长离说的只字不差,所有信息都对上了,直觉告诉方亦,面前的长离绝对能帮他。
“你真的能帮我吗?”
长离见目的达到,脸上的笑意更甚。
“当然,不过我不喜欢下雨天,你们学校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这话令方亦面露难色。
片刻后,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面面相觑,长离的脸上都写着无语。
“算了,好歹也算是个清净的地儿,说说吧,你们几个的作死经历。”
方亦看着长离手里凭空出现的酒目瞪口呆,她身上看着也没有能装这么大一瓶酒的地儿啊。
这酒哪儿来的!
“我们宿舍一共八个人,那天,他们找到了一个好的剧本,只需要八个人,带上我刚好八个人。”
——回忆分割线——
我叫方亦,我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母亲说这是福气,有了这眼睛,我能了解到大多数人不了解甚至于从未见过的事。
而我的父亲说这是晦气,能通阴灵的人会给家里带来灾难,所以父亲毅然决然和母亲离婚,母亲一个人带着我背井离乡,独自将我养大。
我原以为,这眼睛的特殊性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可我错了,年龄越大,我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有鬼却也不仅限于鬼。
我经常会见到有人和老师站在一起,指着黑板教学,他会突然来到我面前,吓我一跳。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眼睛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惧怕我远离我,直到这一次,剧本杀少了一个人,为了能玩儿的更刺激,他们叫上了我。
我们按照床位号分配剧本,我是最后一个。
《死亡法则》是一本八人离奇死亡的剧本,每一个人的死亡方式都是不同的。
这个剧本之所以被选上,是因为其独特的玩儿法,我们八个需要从主办法搭建的场地里寻找出路,找到线索。
就连场景都是搭建好的,代入感很强。
故事一开始,我们坐着车到了主办方给的地址,那是在山里的一栋木房子。
刘子鹏:“这氛围!绝了啊!”
赵子硕:“还不快膜拜你爸爸我!这可是爸爸千辛万苦找到的宝藏地儿啊!”
其他几个当即给了赵子硕一脚,七个人有说有笑又骂骂咧咧,勾肩搭背的拿着自己的剧本走进房子里。
我站在外面,看着房子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气息,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心跳很快,像敲鼓一样,一声声连我自己都听得到。
小时候我曾问过村里算命的神婆,神婆说这是上天给予我的福气,让我好生利用这双眼睛,积累功德,神婆又说,有一种气灰暗浑浊,是我现在还看不到的。
那种气叫阴气,怨灵盘踞之处阴气滋生,越是浑浊厚重怨灵便越是凶残,难以对付。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阴气,我害怕了,我不敢进去,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闯了进去,我想,在怨灵杀人前把人救出来应该就没事了。
“但我想他们不会听你的。”长离喝了口酒眼神迷离道。
“是,他们没有听我的,反而嘲笑我一番,说我白生了这么一双眼睛,还拉着我走遍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每到一处都会嬉笑着问我‘这里有鬼吗?’他们肆无忌惮嘲笑着,我确实每看见鬼,可我感觉得出来,这里的阴气越来越浓了。”
我无法解释我看到的一切,他们也没有给我机会解释,嫌我太烦就把我反锁在脏乱的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