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度来到外婆买的小楼,打开底楼那道破旧的大门。谁知跨出一步,他便进入了一处X空间内。在灰雾中走了片刻,陈玄度思考再三,还是打算先回去了。
‘唉,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和庙林老街的那间院子一样啊!这可怎么住人。’
陈玄度担心地是现实的生活问题。
原本为了躲避发带姐姐,外婆买的这幢小楼从地理位置上是非常合适不过的了。可现在,如果这里不能住人的话,还需要另外花时间和精力去找房子,而且是需要找到能住两个人的房子。
烦恼中,陈玄度就打算不再探索,而是回去了。
一转身,一个人影闪现在陈玄度的去路前。
“正等你呢!”
陈玄度来不及低头观瞧,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小手给紧紧地握住了。
随后,陈玄度顿觉脚下生风,被对方拉拽着冲向某个方位。
老实说,陈玄度也没觉察自己在迈步子,此时的感觉更像是踩着滑板在滑行。
周围的景致在陈玄度眼中不断变换着。
有熟悉的,也有从未见过的,陈玄度几乎是应接不暇地看着。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些都是由“黎难”复刻的现实场景。
不过,每经过一处新的地方,陈玄度的脑袋便会晕眩一次,就像是硬生生穿墙而过那般。
他们二人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半天,陈玄度才有余力去查看前面拖拽他的人的模样。
那居然是个小女孩。
女孩的身高不到陈玄度的胸口,大概十岁左右的。因为从侧后方看不到对方的面孔,陈玄度只能观察到小女孩的脑袋两侧扎着两根高高的麻花辫。
这两条麻花辫并非是头发编织而成的,而是分段用红绳束缚起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玄度感觉自己同小女孩走出去很远的距离,他的身体也在极速地僵直中。
陈玄度终于意识到一丝不对劲,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他张嘴大喊道:
“停停停!等一下,我快不行了!”
听到他的呼唤,前方的小女孩止住脚步,转回身问他:
“你现在还不行吗?”
此时,陈玄度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残影,小女孩的样子也变得影影绰绰的。他没听明白小女孩话里的意思,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
“你说什么?!”
“真没用。好吧,我送你回去。记得下次进来的时候要准备齐全。”
‘什么叫准备齐全?’
还没等陈玄度提出质疑,这双麻花辫的女孩对着陈玄度的腰间用力一推。
陈玄度只觉得自己横着飞了出去,就像卡通片里的纸片人那般飘忽。
.
陈玄度渐渐清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痒痒的,耳边还听到了奇怪的“吧嗒”声。
“你怎么躺在这里?”
当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陈玄度耳中,陈玄度瞬间睁开眼睛。
这时他方才发现是一只深褐色的“泰迪”小狗正在卖力地舔着他的腮帮子,弄得他半张脸上都是口水。
“二狗,坐!sit!”
有人将打算过来骑脸的“泰迪”牵制住。
陈玄度翻转身体半撑起身子,瞧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穿了一身白色的太极练功服,右手牵了一条小狗,肩上还停着一只八哥模样的黑色小鸟。只听老者开口问道:
“欸,年轻人,你是进去过这屋子里了?”
“是啊。”
虽说刚才屋里发生的情形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不过陈玄度坚信自己的脑子还运转正常,记忆并没出错。只见眼前的老者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几眼,继续说道:
“这屋子邪门地很,以前有很多小偷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过,你没事?”
“我没事。”
下一秒,陈玄度感觉对方在内涵自己,‘我可不是什么小偷啊’,他赶紧澄清道:
“啊,不是,这是我的房子,我今天第一次来。”
听到陈玄度自称是这间小楼的主人,老者的眼神更加狐疑。老者一边拽着兴奋不能自持的小狗,一边继续问道:
“这房子是你的?”
“是啊,我有房产本!”
陈玄度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他想把房产本从背包里掏出来自证清白,却听这位老者漫不经心地补了句:
“正好,村里四处打听想找这家的主人,商量着把它拆掉。”
“什么!拆了?!”
听到这话,陈玄度大为震惊,不觉呆在了原地。
老者将骚动不止小狗提起半晌又放下,那只狗总算是消停了下来。随后,老者继续说道:
“既然你是房子的所有者,事情就找你商量吧。”
“房子不能拆!不能拆!”
陈玄度嘴上还算硬气,心里却有些发虚。
上次他将那本房产本拿出来翻看的时候,发现这是一本小房产本。
的确听说小房产本的房子都是乡镇自己开发的,在国家征地时多半会被拆除。可能外婆对这方面的知识不太了解,也可能当时外婆急于买下房子就没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此时,陈玄度只能同对方打感情牌,希望事情还有扭转的余地,
“这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
陈玄度说得情真意切,他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把原本心里想的如实说出来而已。
老者点点头,悠悠然开口安慰他:
“不拆也行,没说要强拆呢,年轻人。”
听到这话,陈玄度的心暂时放下了。
此时却见老者极度收缩鼻翼深吸了口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囊获于鼻腔之中。做完这个奇怪夸张的动作,老者给出一个建议:
“你看这么着行不行。我们正缺少一个办公的地方,如果你肯把这里长期租给我们的话,就可以作为SGH分部的办公地点保留下来。”
“这.......”
“你放心,你这里好歹也算是别墅级别的,租金每个月两万,不亏吧?”
“我.......”
这价格让陈玄度瞬间心动了。
“怎么了?年轻人,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么。”
“其实最近我刚辞职,还退了租的房子,本来想来这里住的.......”
“那不简单,这里上下有三层,楼下两层办公,顶楼留给你私人用,不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陈玄度心说‘你倒是清楚地很嘛?’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种建在大门口的X空间,该怎么绕行呢?
“可是你们要怎么进去办公呢?这里不是很凶险吗?”
陈玄度并没有将自己一知半解的关于X空间的事情说出来,即便说了,后续要解释的东西也很多,最关键他还解释不清楚。
“噢,这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老者胸有成竹地展露笑颜说道,
“主要是村里的一个熊孩子给了我们启发。”
随后,老者慢悠悠解释:
“那个野丫头有一次放风筝掉到了这里的窗户里面,后来搬来把梯子,从窗户里钻进去拿的,出来的时候被巡逻队逮了个正着。”
说话间,老者将栓狗绳交由左手,探出右手贴着墙壁将一根细绳往下一拉。
哗啦啦,老者居然在屋子的侧方拖出一排竖直的爬梯,而爬梯的上方正固定在二楼的窗户边。
“经过野丫头的事情,我们才知道从二楼进出就不会碰到奇怪的事情。”
听着老者娓娓道来,陈玄度再次瞪大了眼睛,
‘啊!你们怎么在别人的房子窗户上随便挂梯子呢?这不等于非法入侵吗?’
陈玄度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候只听老者问他:
“你想上去看看吗?”
“额......”
望了望那驾简陋的木头梯子,陈玄度有些纠结。可以说,他完全没有爬上去的欲望。老者看出陈玄度的犹豫,随即给出建议:
“要么,你回去考虑考虑,等决定好了到这里的老年中心来找我。”
与陈玄度摆手告别,老者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冲着陈玄度笑笑。陈玄度听到老者操着浓重的雨澜市郊区口音补充道:
“哦,吾姓王,此地的人全管我叫王伯伯。”
这天在回去的路上,陈玄度才记起之前的一番骚乱使得自己忘了将小楼的大门钥匙拔下来。
他给那位王伯伯打电话时,却听到电话那头人声嘈杂,机器轰鸣。
王伯伯说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小楼的外部整修,那意思好像很笃定陈玄度会同意租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