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效？”柯拾锦不解，“此话何解？”

　　纸不就是纸，还能神奇到哪里去？

　　顾未乐也不懂要怎么解释才能贴切自己听说的事情。

　　他酝酿了一下，道：“嗯……，拿小娘子擅长的岐黄之术来说吧。你擅长的是术法，能借物施法，而陈二娘家的纸张，能动。”

　　柯拾锦：“比如？”

　　顾未乐：“我也是听说的，据说陈二娘她也会术法，她丈夫就是因她卖的纸张，给活活克死的，所以大家都不太乐意跟她打交道，我看啊……”

　　“流言蜚语饶人心。”柯拾锦打断顾未乐的话，“你都说了是听说，传闻半真半假，还是不要以讹传讹。”

　　柯拾锦对陈二娘还是很感兴趣的。

　　然而，这传说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尚未可知。

　　她现在纯粹是个想要买东西的消费者，商家的事与她何干呢？

　　顾未乐左眉微挑，小娘子见解独到，流言蜚语确实是可怕的，但这陈二娘嘛……

　　啧，还是得让小娘子自己体会体会，他就不说话讨小娘子嫌弃了。

　　暮薄西山，雾绕林。

　　西山村位于贤城的下流河，分支众多，加之树木茂密，故此早晨与傍晚基本上都是烟雾缭绕。

　　这会儿路人得仔细辩路，方可不被其迷惑。

　　顾未乐来时没想到这一点，等雾气渐浓，他才恍然大悟。

　　他就说这雾来的好快，以为是准备要下雨，原来是西山村的环境在搞怪。

　　“我忘记路了。”顾未乐蓦然停下脚步，“小娘子，你身上可有火引子之类的？现在雾浓，恐怕要耽误一点时间找路了。来时忘了跟你说，早晨和傍晚，西山村雾最浓。现在没有火引子点火寻路，我们恐怕要被困在这里了。”

　　柯拾锦回头看他，“我没有火引子。”

　　说着，她伸手往腰间锦囊摸去，准备拿一张黄符画引火符。

　　顾未乐叹气，“那可怎么办啊，早跟你说别来找陈二娘……”

　　话音未落，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忽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咬了几口的红苹果。

　　顾未乐声音戛然而止，这小女孩从哪里冒出来的，跟鬼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对，鬼出现起码还有怨气，她出现是真的啥声音也没发出。

　　女孩睁着大眼睛看了看顾未乐，又看了看柯拾锦，最后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苹果：“你们要找陈二娘？”

　　“是。”柯拾锦眯着眼睛打量女孩，“你认识她吗？”

　　乍一看，女孩是挺像人类的，但拾锦发现了她关节处的衔接。

　　人的关节是由不同的骨头连起来的，还有皮肤做表面的遮掩。

　　而这女孩虽然穿着长袖长裙，关节处也遮掩的很好，但她拿着苹果的手肘关节的纹路被长袖衣服给透出来了。

　　女孩朝她笑了笑，尔后咬了一口苹果。

　　“咔嚓——”

　　女孩道：“陈二娘死了。”

　　顾未乐心猛然跳了一下，后背发凉。

　　咬苹果的声音好清脆，让他听着怪不舒服的。

　　“是吗？”柯拾锦笑笑，“那你跟陈二娘什么关系？”

　　小女孩没想到拾锦会问她这个问题，有些许呆滞，她眨了眨眼睛，“她是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