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海鱼?
拾锦眉毛微挑,不做回答。
见拾锦不搭理自己,顾未乐又补了一句:“你住在驿站,也能使用厨具?”
行吧,不搭理本公子,本公子自己猜!
顾未乐最擅长自娱自乐。
“东市虽售百物,唯不售笔墨纸砚,若小娘子来寻笔墨纸砚购予司恒远怕是要败兴而归了。”
这人好啰嗦。
拾锦斜眼看他,“我要做什么你很感兴趣?不是说自己要来买东西,怎么,不买了?”
顾未乐瘪嘴,兀自摇扇乘凉:“小娘子如此泼辣,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嫁出去对你这种没脑子的人来说才重要。”
柯拾锦懒得搭理他,还是赶快找到卖朱砂黄纸符和白酒的地方,然后回去,省得阿远看不见自己担心。
顾未乐不厌其烦:“小娘子欲购何物?”
拾锦斜睨一眼,他是本地人,找东西应该比自己快。
“朱砂、黄符和白酒。”
说出来不就好了?
顾未乐悠然大笑:“南市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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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城主府的司恒远一入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位着锦衣,打扮极其雍容华贵的,举止盛气凌人的女子。
许是等的急,女子喝茶时都一脸苦闷之相。
他垂着脑袋,双手交叉欲跪下朝女子行跪拜礼。
“好久不见啊司恒远。”
是旧识,亦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来者名为纳兰愫,自咸阳而来,乃是名门望族左丞相纳兰昊承的二千金。
此番至贤城,一是为父亲给城主带口信,二是借贤城之行会见司恒远。
两人在咸阳之时曾有过交集,纳兰昊承对于司恒远颇为赏识,而纳兰愫亦是对司恒远有自己的一番小心思。
“许久未见,纳兰小姐可安好?”
不用问他也看得出纳兰愫气色红润,不像不好的样子。
说这话,不过是客套之言。
纳兰愫笑了笑,起身走了过去:“你好,本小姐就好。司恒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咸阳?”
她很困惑,困惑在司恒远为什么拒绝秦安帝的加封,拒绝加官进爵的机会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
父亲于她来前曾交代,不论司恒远心意为何,一定要将他带回咸阳。
如此有能之士,在朝堂之上定能闯出一番大作为。
司恒远目光微闪,低着头盯着地面:“纳兰小姐是为丞相而来?”
“不,为你而来。”纳兰愫仪态端正,多年来的教养使她的一举一动贵气之至,“你可还记得在咸阳的时候,本小姐问过你的话?”
司恒远:“柳风扶雨春拂绿,槐花惊湖秋尽红。行客路见峰山云,故乡应为魂归处。”
“好一个行客路见峰山,故乡应为魂归!”纳兰愫给气笑,“你执意不去咸阳?”
司恒远肯定道:“小生一介草民,为丞相抬爱得以立足咸阳。奈何,咸阳危机四伏,小生人小力微,不足为此道。望丞相切莫怪罪。”
纳兰愫:“你知道本小姐不喜欢听这些话的。对于本小姐,你就没有半点想法?”
司恒远双手交叠放于额前:“纳兰小姐,切莫再劝。”
“避重就轻。”纳兰愫选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身旁的婢女立即给她倒茶,小嘬一口后,将视线放在了司恒远身上。
虽是随父亲看遍咸阳名门望族的贵公子,但没人能比的上司恒远。
不论是他对于民生的见解,还是其自身的远大志向,都有独特的魅力所在。
然而,父亲断不会让她外嫁,司恒远又不愿去咸阳定居。
“唉,司恒远啊司恒远,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恒远保持原姿势不动:“纳兰小姐国色天香,何必执着小生。”
离咸阳前,纳兰愫与他定下约定,若是反悔可来丞相府找她,她愿意让丞相庇护他。
这便是之前她问司恒远可还记得她的话。
司恒远心中有数,找她等于同意娶她,即做上门女婿。
能做闲云野鹤,为什么要做被囚的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