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红鸾!你别碰她,有本事对我下手!”
李乾芝急了。
“对你下手?呵……”她笑了,点点头道:“也好,芝哥哥,既然你这么心急,那么就先从你下手好了。从现在起,游戏开始了。”
她一点头,我身后的黑衣人扯下我嘴上堵着的补,另一个上前一步,在李乾芝胳膊上划了一下。
“啊!”
利刃破开锦缎衣衫,血水一下子染红了肩膀。
“李乾芝!”我一急,骂道:“你这女人,简直就是疯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她轻笑一声,眉眼张扬的道:“其实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想跟你们三个,做个游戏罢了。哦,对了,刚才太急,忘了讲游戏规则,那我现在讲给你们听吧。”
“姚红叶,你面前有一杯酒,只要小小的一口,马上就会肠穿肚烂,七孔流血而死。这把刀子我就不多说,刚才你也看到了,那是十分锋利的,只要对着喉咙轻轻一划,什么结果,更不用我多说了吧?
游戏的规则也很简单。
一会儿,我会轮着一人划一刀,看看谁能为你挨刀最多。这游戏一旦开始了,就绝对停不下来。除非……
你舍不得谁继续挨刀子,快速的把面前这杯毒酒给喝了,游戏,才可以中途结束哦。”
李乾芝气急,对我道:“红叶,别听她乱说,已经快晨时了,你我家人发现咱们不见了,一定会报官寻找的,你再忍一会儿,咱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呵……”姚红鸾捂着一笑:“芝哥哥,你聪明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突然变傻了?我敢大张旗鼓的把你们从府里弄出来,自然是想到了万全之策。你们放心吧,就算府中的人发现你们不见了,也不会报官的。
我已经在你们房里放了书信,说心里不满意这桩婚事,离家远游了,两家大婚在即,出了这等丑事怎么会宣扬,自然会偷偷瞒下喽。”
“你!”
“好了,游戏继续,芝哥哥,你已经按过一刀了,下一个,改那个小药倌儿了。”
“啊!”
黑衣人手起刀落,狠狠的扎了白牧,这一下,扎在他后心偏左一点,只要微微一歪,就会要了他的命。
我的心口骤然而痛,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风荡起。
小屋里满是血腥气。
我抬头跟姚红鸾道:“我跟这个人,真的没关系,他是我朋友的夫君,明日也要成婚了,你放了他,可好?”
“咯咯,我管他是谁,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游戏开始,是不会结束的哦。”
“啊!”
黑衣人去了李乾芝那边,在他肩头狠狠的一扎。
“不要!”我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急喊道:“你不是喜欢他的吗?你这样,会杀了他的!疯子,你快停手啊!”
姚红鸾一笑,点头道:“不错,我确实是喜欢他的,可他眼瞎,不喜欢我,反而心里全是你这狐媚子。这样的男人,就该教训一下。你要是真的心疼,可以喝酒呀,只要你把面前的毒酒喝了,我就把这两个人全都放了,怎么样?”
“不要!”李乾芝阻止道:“不要喝,千万不要喝。她,是不敢杀我的,我,我抗住,你别听她诓骗,别喝!”
那一刀子很深,他半个肩膀都染血了。从小纨绔逍遥,锦衣玉食,他身子骨其实不好。此时脸色苍白,唇也没了血色,十分的虚弱。
可是他还在维护我。
“呃!”
这功夫,黑衣人又走到白牧眼前,冲他右边肩膀,挨骨筋的地方,狠狠的一刺。
“别!”
心口疼的不行,我快要窒息了。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许久之前,曹盈盈曾开玩笑一样,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姐,假如,白医生和李小四,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你会让谁活?
那时候,李乾芝还没为我挡枪子,还没陪我跳万妖崖,还没做过很多事,我刚从村子里出来,眼里心里全是白牧,当时想的是:这还用问吗?当然显牧活。
可是现在……
他们两个一身是血的跪在我眼前。刀子带血,一下一下,比扎在我自己身上还要疼。
马上,那个疯女人又要让人去刺李乾芝了。
阵中一眼春秋。
他已经在我眼前死了好几次了。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死在我眼前了。
如果我能让这荒唐的游戏快速结束,那这杯毒酒,我喝就是。
眼看着,那沾了血水的刀子就要刺进李乾芝后心了,我飞快的挣脱黑衣人,拿起托盘上的酒杯,仰脖灌下。
“红叶!”李乾芝双目呲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挣脱了黑衣人,用跪着的方式,快速跪走到我面前,红着眼急道:“红叶,你怎么能这么傻呀?你快吐出来,快啊!”
烈酒划过喉咙,带着一股独有的辛辣气,冲进了胃里,很快又带着一道热气,冲遍全身。
疼心口疼,胃里也疼,肚子更是绞着疼。
我想笑,可是一张嘴,一股子血气就涌了上来,顺着我唇边流下。
“红叶!”李乾芝痛苦的大喊,七尺男儿,眼眶一红,竟然流出眼泪来了。
“为什么要喝,不过就是挨几下,死不了,那是毒酒,为什么要喝?快吐出来啊!”
我笑了。
喝进去的酒,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毒酒就毒酒吧……
我感觉浑身疼的不行,脑仁要炸开一样,全身血液都变的滚烫翻腾,身子无力,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姚姑娘……”
白牧一身是血,痛苦的喊了一声。
李乾芝崩溃的大吼,硬生生凑到我面前,想要扶我起来,可是手脚都被捆着呢,动不了。
可能是觉得我喝了毒酒,已经是死人了,姚红鸾一点头,黑衣人手起刀落,将李乾芝手上的绳子破开了。
“红叶,红叶,你怎么样大夫,对,大夫,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他抱住我,想要站起来,可是胳膊重伤,根本无法用力。
他崩溃了,苦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喝那酒,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