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别冲动!”我想拦住他,但是来不及了。
“欺凌弱小,算什么男人,今天你张二爷就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混球儿!”他一声爆喝,举着树棒窜进人群,横向猛的一扫,两个卒兵躲闪不急,被打倒在地。
“有人劫囚,兄弟们,上啊!”
不知是谁喝了一声,一队卒兵全统统围上来,抽陌刀的,提长樱枪的,将怀义二哥围在中间。
“何方宵小,竟然敢劫囚,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哈哈……””怀义二哥一抖树棒,舞出两道棍风,竟然有点侠客的味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等本事了。”
棍扫乾坤,虎虎生威。
我从来不知道怀义二哥竟然有这等好身手。
一个树棒扫出,三两个卒兵应声倒下,回身一脚,又一个人被踹飞出几米远,只片刻的功夫,一卒兵趴下的趴下,跪倒的跪倒,好不狼狈。
“咳咳……”
穿着囚服的女子终于缓了过来,趴在地上看着怀义二哥,脏污的面庞上,一双眼睛满是崇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们再不敢欺凌弱小了,求好汉放我们一条生路吧。”领头的卒兵伤的最重,红肿着腮,跪在地上直群殴绕,哪还有半点用皮鞭打人时的凶恶。
“滚!”二哥大喝一声,那些卒兵猛的一抖,也不顾不得这些女囚,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赶紧跑去二哥旁边,见他没伤到,也放下心来。
他三两步走到女囚旁边,将她们手上的绳子解开。那些女子得到了自由,当即跪了一地,磕头,道.“多谢恩公,恩公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来生愿意做牛做马报的报答。”
二哥赶紧将她们扶起来,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叫,叫什么恩公啊,不至于的。也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那些卒兵已经走了,你们,你们都快回家吧。”
一说回家,那些女子一下子沉默了,有几个年纪小的,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二哥和我一个毛病,就见不得人哭。这么多女子在他面前哭,他一下就毛了,结巴的道,“你们,你们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咳咳……”
最始被鞭打,后来又被卒兵踹了一脚的女子爬起身,看了一眼怀义二哥,凄声道,“我们本事江城县府里的女眷,可是上个月初,有人诬告我爹贪收修河的银子,上面也不问缘由,直接将我江家抄了家。
府中一百多口人,男丁当街斩首,女眷则是发配聊城充当官妓,我们几个未出阁的女子,原本是要发配到兵营当官奴的,江家人含冤而死,可怜我们这些女子,哪还有家呀。”
听着,是有点惨。
二哥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女子扶起,竟然从兜里掏出了四块黄金。
他把黄金放在那个女子手里,“姑娘,你们也别太伤心了,既然遇见了,也算是我们有缘。我这儿有一些盘缠,你们拿着,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改姓埋名,好好过日子去吧。”
“多谢恩公,多谢大侠……”一众女子又跪成一片,二哥赶紧又将她们扶起,好言好语的说了半天,这才将她们送走。
等人走远了,怀义二哥又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后竟然自顾的笑了一下,看的我莫名其妙。
虽然,他救了人,但是周围没有半点变化,看来,我们并没有像虚空道长说的那样,进到阵中阵里。
这还好。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也不知道师娘他们在哪儿,我只好道,“哦,咱们也下山吧,我有点饿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
怀义二哥点点头。
我们赶紧往山下走。
可是,越往山下走,两边的景色竟然越荒凉,整齐的小树林变成了参天的荒树,地面杂草横生,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竟然领着我们进到一片山沟里。
“唔啊……唔啊……”
野林子里传来两声鸦鸣,无端的凄凉。
“二哥,我怎么觉得,这道不对呢?”
下山的路,应该越来越宽敞,哪有越走越荒凉的道理,是不是走错路了?
怀义二哥用树棒横扫了几下,草丛里几条土蛇受到惊吓,“滋溜……”一下,钻进草丛深处,他弯腰,从草丛里检出几个青色的野鸟蛋递给我,笑了一下道,“拿着,晚上有吃的了。”
我过来,又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二哥,吃的虽然有了,可是天都黑了,在往前走没准会更荒,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万一这边有野兽怎么办,要不咱们回去吧。”
之前的地方虽然空旷,但是林中有几个树杈子还挺高的,也没有蚊虫,爬上去将就一晚,总比睡荒岭子强吧。
怀义二哥眼神一扬,往前一指道,“谁说前面会更荒,你看,那边不是有人见吗。”
跟着他的方向去看,那一片洼地上,果然有三四个茅草房,山中天黑的早,草房内早早点了灯,几点暖橘色的光顺着草屋的窗子映出来,像是给夜路人的指路的灯塔。
这就奇怪了,那个方向,刚才我也看了,咱们没看到有人家?
不过,有人家就更好了。
有屋子,谁会不愿意住树杈子。我赶紧跟往茅草屋那边走。
路就是这样,看着很近,走起来却很远,地上的羊肠小道已经不见了,怀义二哥走在前面,不停的拿树棒劈开半人高的杂草,我也捡了一个棒子,一边走,一边探路。
终于,我们累的不行,但是也能看到茅草屋外,用树棒编扎的篱笆墙了,心里一下又有了动力。
马上就到小院儿了,我和怀义二哥赶紧加快了步子,可是走了几步,都觉得有些不对,对视一眼后,谁也没回头,又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
等走到一间草屋后,我俩飞快的绕到后面,找了一处草堆后面藏身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沙沙……”的几声,一个黑影慢慢的移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