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等到黑影又靠近一点,我和二哥从屋后冲出来,我直接掏出一张符纸拍出去。
“啊!”
黄色的符纸只正拍在那道黑影脸上 ,她嗷的一声蹲下,双手捂着脑袋。
辟邪符轻飘飘的落下,没有炸开,确是听到了黑影嘤嘤的哭声。
“呜呜呜,别打,是我,是我呀……”
这声音……
我赶紧蹲身去看,等看清那个人的脸后,也是一愣。
是她……
刚才怀义二哥救下的姑娘。
“姑娘……”二哥扔掉树棒,蹲身将她扶了起来,诧异道,“怎么是你,你没和她们一起走吗?”
那姑娘抬头看了一眼二哥,眼泪流的更凶了,竟然直接跪下,抱住了怀义二哥的手臂,“恩公,我已经没有家了,就算和她们下的山,我也是无处可去,恩公竟然救了我,从今以后,我就是恩公的人了,让我跟着你吧,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做什么我都愿意。”
怀义二哥本想抽出手,可是这姑娘拽的太紧了,他脸一红,道,“你,你先别跪着,你快起来说话,还有你别总叫我恩公,我就是举手之劳……”
“不,不是。”那女子摇头,“恩公的举手之劳,对小女子就是莫大的救赎。恩公你就收留我吧,今天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长跪不起了。”
怀义二哥的脸更红了。
他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姑娘,你先起来再说。山里风大夜凉,你穿的单薄,在跪在地上容易伤了身子。”
女子眼睛一亮,“你是答应让我留下了?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她一下从地上爬起,满眼满脸的喜色。
怀义二哥动了动嘴,竟然没好意思解释。
夜里的山风还真是凉,我出来的急,没穿斗篷,这会儿被吹的直打抖。二哥赶紧过去敲了敲一个草屋的木门,轻声道,“里面的主人家,我们是路过的,现在天黑了又很冷,我们想在您家借住一晚,请问可以吗?”
“呼……”
话音刚落,屋里的橘色烛火突然熄灭了。
二哥有点尴尬,又走到另一个茅草屋前,轻轻的敲了两下,用最温和的语气道,“主人家,我们是……”
还没说完,屋里的烛火又被吹灭了。
这就尴尬了……
“要不,我去试试吧?”
我往前走到到一户院落,没有先敲门,而是走到窗子前,透过窗子,我看到屋里有个影子,正靠近烛火坐着,影子映在窗子上,能看出她的头部有点怪,应该是盘着发髻,她的手臂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在缝补东西。
我轻咳了一声,轻声道,“屋里这位姐姐,我们路过这里,谁知道迷了路,天已经黑了,想出去更难,想在您家借住一晚,明儿一早我们就走。您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到您的,你看行吗?”
窗户上的影子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吹灭烛火。
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金子,这是进阵之前,陈道长偷偷塞给我的,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又道。
“这位姐姐,我们也不是白住的,一点意思不成敬意,希望姐姐能帮帮忙,收留我们一晚。”
我托着金子,托了半天,里面的影子也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小木门突然吱啦一下,打开了。
门里走出一个穿粗布古衣的小孩,他拿烛火站在屋门口,烛火摇摆,我竟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疑惑间,小孩突然抬起胳膊,向我伸出手。
我一愣。
二哥赶紧小声道,“红叶,他是想要金子。”
哦哦……
我赶紧把小金子放在他的手上。
他掂量了两下,似乎是觉得,还算够分量,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他的声音有点枯郜,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声音,不过,自从进到阵里,奇怪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了,不过一个小孩,我也没太在意。
那孩子将我们领到一个偏方门口,往里一指道,“今天你们就住这儿,我阿妈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见生人。你们晚上不许发出声响,不许说话,明天天一亮就必须马上走,明白了吗?。”
着是唯一愿意给我们开门的人家,能不睡在外面,已经很好了,主人家有点要求也是合理的。
我们赶紧点头,说明白了。
小孩本已经转身,走了又回头嘱咐道,“除了不许说话,你们晚上也不许随便出屋,听到了吗?”
我们赶紧电头。
小孩不在多言,留一盏豆灯,转身走了。
偏房里许是常年无人住,满屋都散着一股怪味儿,屋里有一个通排大炕,上面的被褥倒还很新,我和那姑娘和衣躺在一边,怀义二哥靠着门边躺下,中间隔了两个枕头的距离。
躺了一会儿,那姑娘见我们都没睡,就开口问道,“恩公,我叫江芙,芙蓉的芙。因为我娘生我的时候,院里的芙蓉花开的最旺,我爹就以花为名,叫我为芙儿,以后,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怀义二哥沉吟了一下,“嗯。”了一声。
江芙轻笑了一下,问,“恩公,那,你叫什么名字呀?这位姑娘,是你的家人吗?”
“哦,我叫张怀义,她叫红叶,是我妹子。”
“哦,原来是妹妹呀。怀义……”她品了一句,赞道,“胸怀坦荡,侠义当头,张大哥,果然你这种侠义之人,才能配得上这侠义之名。”
怀义二哥没说话,不过,我侧头看了一眼,他好像脸红了。
江芙似乎有点兴奋,用一直隔壁支起身子,提高了点声音问道,“对了张大哥,看你们穿的衣服有些奇怪,你们是哪里人士啊,还有,你一身的好功夫,是从哪儿里学的呀,你刚才没几下子,就把那些卒兵打的屁滚尿流,真是痛快啊!”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阿娘不喜欢吵闹,让你们不许说话,不许弄出声响,那么晚了,是想我把你们赶出去吗?”
江芙正说的兴高采烈,那个小孩儿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拿着一豆烛火站在门口,瘦小的的身影印在纸窗上,竟然有点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