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
他的脸部线条隐匿在无尽的黑夜里,暗哑的声音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点点缠上我的身体。
我尝试推开他,可他却像一尊压在我身上的雕塑,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阿渊,今天就算了吧……我累了。”
我的目光略带祈求的看着他。
他沉默片刻,最后彻底无视了我的意愿。
他的吻落在我的每一寸肌肤,禁锢着我身躯的手臂越收越紧,勒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只好转变思路尽力的迎合他:“你说过要带我去墨尔本的,还算数吧。”
我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嗯。”
他闷哼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我的问题。
“抖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耳廓,痒痒的。
“别着急啊,墨尔本又不会跑。”
他似乎对刚才的一切很是满意,心情大好的朝我笑笑:“不要忘了吃避孕药哦,小乐。”
又是这句话!
每一次,每一次结束之后我都要被要求吃下避孕药。我很害怕长期服用药物会影响以后正常受孕,可他从来不做任何措施。
我已经不是那个做爱之后会流眼泪的小姑娘了,我想我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我不想吃。阿渊,我想有个孩子了。”
他不说话,一只手掐住我的手腕,手指缓缓收紧。
“记住你的身份。”他压低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威胁,“不要得寸进尺。”
好吧,我得承认我的确被他的威胁唬住了。
我沉默着表示默认。
在我为钱甘愿匍匐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定了有这么个下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我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易,没想到,终究还是玩不过他。
我和他确认关系是在三年前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拜金女陪渣男,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乐。”
“嗯?”
“我们结婚吧。”
“……”
房间里充满着迷离的格调。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涌上一股想哭的冲动。我很清楚那不是感动,但是又无法解释微红眼圈背后的含义。
他坏笑,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怎么?不愿意?”
“你不是喜欢我的钱吗?”他撩起我额前的碎发,“嫁给我,杀了我,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我也轻轻笑着,目光在赤裸的肌肤上流连,忽然就觉得有些冷了。
“我记得你当初说的是,要用钱把那件事压下去,我可以随意提条件。”
“是。”
“左右都是钱,那就没必要结婚啦。”
李子渊的脸色有点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提及了那件事。
那个被永远埋藏地底,让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的罪恶。
我打量着他的反应,不禁觉得好笑。
“行了。”他最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中心附中三年级的班主任徐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她和我说,班级里有个男生已经连着请了快一个月的假。
马上就要高考了,这男生平时成绩不错,很有希望冲击一本。多一个人考上一本,学校的一本率就能往上提一提。
一本率和本科率,对于中心附中这样的重点高中来说,是不得不考虑和看重的问题。
所以徐老师叫我去他家走一趟看看情况。
李子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起身拉开窗帘,让泛着光晕的阳光洒进室内。
我打开窗户,倚在窗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现在这个社会,老师没空家访,家长没空招待。说白了,大家都嫌麻烦。
我不敢侮辱人民教师。在徐老师眼里,我是她的得意门生,这么多年来她也帮了我很多。
虽然找我确实不合规矩,但是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我不会拒绝。
男孩家住的很偏,离市内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晃晃悠悠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那里几乎可以称之为荒山,只有男孩家的房子孤零零的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