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
夏国和临国的边境战争刚平复不久,凯旋而归的左军,左年的父亲,是当时所有人的焦点。
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沈安安的父亲,带着皇上的旨意,包围了左将军府,说左将军,通敌叛国,左家上下八十八人死于皇城军下,整个左府,充满了惨叫和血腥味。
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左年,左年年幼,沈长静收养了他。
刚来的左年并不是很有安全感,每天也不怎么说话,他有时候会静静的看着沈安安,沈长定的女儿。
沈安安那时候圆圆的像一个糯米团子,喜欢笑,阳光洒在沈安安的身上,她看起来很幸福很幸福。
“左年哥哥,呵呵呵,要不要一起和我放风筝啊,不要不开心,走,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呵呵呵,我的风筝可厉害了,我父亲亲自做的,我们一起玩。”沈安安拉着左年的衣袖。
左年看向风筝,仿佛被刺痛了一下,甩开沈安安的手。
“不要,我不喜欢。”转身离去。
左年心里想,凭啥沈长静的女儿,可以幸福美满,沈安安她应该和我一样,生活在灰暗里,和我一样,而不是这么快乐,这么阳光。
“左年哥哥这么了,看起来还是不开心,可是明明那么好玩啊。”
缩小版的春花拿过沈安安的风筝对沈安安笑:“没事,我陪小姐玩,小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到了左年十八岁的时候,跟着沈长静和夏国皇长子夏松一起去边疆,边境苦寒,回来的他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也受了挺重的伤,休养了好些时候,沈安安经常去看望左年,长坐于榻前,照顾着他。
在他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的时候,左年又要去边疆了,沈安安得知消息,知道保护国家那就是荣耀的,暗自下定决心,跟着一起去。
左年在一场战争中并没有回来,让整个军中士气不振。
沈安安决定独自去找左年,七天后,很多的士兵只见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看不出容貌的沈安安推着自制的粗糙的推车,把昏迷不醒的左年带回来啦。
“我们回家了。”虚弱带着喜悦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沈安安的身体软了下来,再也撑不住了,七天真的是太累了。
沈安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坐在床前沈长静。
“爹。”沈安安脸色苍白的轻轻的喊了一声,
“你简直就是胡闹,战场刀剑无眼,女孩子家家来这里,出了事,你让我如何和你娘交代。”
“对不起,爹。”
“没事就好,等好点,你就回去吧,边境苦寒,也危险。”沈长静心疼的看着沈安安,沈长静和夫人只有一女,当年生沈安安,沈夫人差点去了,吓的沈长静再也不要孩子啦。
沈长静外出打仗的时候,沈夫人就会去寺庙礼佛。
“爹,我不走。”
“可是为了左年?”
“不是的,爹,是为了夏国,我看过边境百姓的不易,看过士兵的不易,虽为女子,但未敢忘忧国。”沈安安的话很坚定。
就这样沈安安留了下来,沈安安会跟着军医去学医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尽自己所能的事。
这天来了二个长的很高挑的人和一女子一起过来,他们受伤,听说是从边境苦寒之地跑出过来的,左年怀疑是奸细,但是女子是当地的村民,叫司遥,左年想了想还是去他所说的地方去打听,打听得知,他为人很好,会经常帮助别人,他笑的也很甜。
有次受伤了,沈安安给他包扎的伤口,沈安安感觉有人看她,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男子笑了笑,脸上的烟灰也挡不住他的俊俏:“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包扎的有点可爱呢。”
沈安安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子。”
男子眼睛深邃,凑近沈安安的耳边说:“姑娘,你的耳朵上有环痕。”
帐篷被打开,左年看着贴着很近的二人,脸上更冷了,心里有点堵着慌。
沈安安一把推开司辰,脸上无措,左年走了过去低头说:“沈将军找你。”
“哦,哦,好。”沈安安立马走了。
左年看着沈安安走后,低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司辰:“包扎就包扎,别挨着她那么近。”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开。
江夜凌看了看不规整的蝴蝶结笑了笑轻声自语:“别说还挺可爱的。”
夜深了,江夜凌一身小兵的盔甲,看了看正在看着远方的沈安安:“你一个女子为何不待在家中,等待他们的回归呢?你很勇敢。”
沈安安转身看了看后面:“有时候等待一个未知数也是勇敢,我不比她们勇敢到哪里。但是我也很幸运可以来到这里,看到了边境。”
江夜凌眼里闪过赞赏:“如果还有机会你会来吗?”
“当然会。”
“为什么,看你也不是清苦家的孩子,脸洁白无瑕,手上的肌肤也细嫩。”
“你观察的倒是仔细,想尽我绵薄之力,让我们大家都可以快乐一点,未敢忘忧国,国家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要守护的,不管是何身份,护不住大好山河,谈何安居。天寒啦,早点回去休息了。”
江夜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说:“她真的和有些女子不一样。”
江夜凌冲着沈安安的背影喊道:“喂,你明天还会来吗?”
沈安安停下了脚步,侧身:“看情况。”
随着战争的时间越来越长,伤亡越来越多,沈安安在受伤的士兵里跑来跑去,额头上有着薄薄的细汗,江夜凌拿出自己的帕子,过去给沈安安擦了擦汗。沈安安猛的抬头看向江夜凌,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沈安安耳朵微红,拿过手帕,擦了擦,低头说了声:“谢谢手帕我洗干净还你,还有这么经常看到你这个伤患啊。”
“夜凌愚笨。”
“笨什么笨啊,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聪明。”
夜凌不言低头轻笑。
“那里受伤了,我帮你包扎,要学会保护自己,受伤了多疼啊。”
这时候抬进来一个人,夜凌看了眼分析到:“先看他的,他伤的比我的重。”
沈安安立马去看受伤的伤员,伤员在沈安安给她包扎的时候断断续续的说:“沈姑娘,我,我,我可能,回,不,去,了,能麻烦,帮我,帮我带书信回家。”手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了许久的才拿出一封信,那是一封这样的信呢,被鲜血浸泡湿了大半。
“其他,兄弟,我,我不知道,他们谁可以活着回去,所以,书信,大柱,拜托,沈,姑娘了。”
沈安安眼睛里都是不忍,哽咽道:“有什么心愿吗?”
“愿,将士们,早,日,归,家,愿天下太平。”
夏燃四十七年,冬至,因一村民说的话和司辰不一样,司辰身份是临国嫡出三皇子临司辰。
敌方的敌军踏着冰面,在江夜凌和临司辰身份暴露的时候杀了过来,夏国大败,敌国首领抓走沈长静和皇长子。
和江夜凌来的女子也一起被抓,最后的结果是司遥不知他们身份,看到他们受伤,于心不忍,就跟着一起啦。
沈安安愿去敌营,和敌国谈判,众将士不愿沈安安前往,沈安安自报家门为沈长静唯一嫡长女。
皇上知晓后,忧心忡忡。
“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沈安安看着坐姿很好的江夜凌放下手中的书,带着笑意看着她。
“公子这卧底当真可真胆大心思啊,我有一点不明白。”
“沈姑娘请讲,可以和之前一样叫我,名字是真的,我是司辰殿下的表哥。”
“刚开始村民说的和你说的是一样的,但是村民如果说错话,那么,你又可能会死。敌国的人就那么会玩弄人心吗?不怕玩脱了吗?为什么不说是最后的幸存者,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边上的人也说过,不如灭了这个村子,但是我和殿下的本意并不是要带来战争,我要的和沈姑娘是一样的,和平。战争是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身份暴露的时候后悔吗?”
江夜凌摇了摇头:“不后悔,不管我和殿下身份的暴露能不能让我们全身而退,我们都会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不管是不是我国的百姓,我觉得百姓无辜,所以我选择了伤亡最少的办法,来结束战争。”
“你的条件是什么?”
“放我国的将士们回国和我临国不再向你们夏国进贡。临国的将军就算败了,他们也是临国的英雄,英雄应该回归故乡,年年的进贡对临国的每个人来说,并不是很好。”
沈安安看着他的眼睛:“我并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用,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和平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谢谢,我愿意和殿下说明加上千匹马作为我的诚意。”
“等我消息。”沈安安起身想要离开。
“等等。”沈安安的脚步收住,头看向江夜凌。
“我们,还是朋友吗?”江夜凌的眼睛有好多的紧张。
“等天下太平,我在告诉你答案。”
“好,你之前说过,等天下太平,你之前说过要去比较偏远的地方帮助别人,去看看绿水青山,不知道沈姑娘愿意多加我一个吗?”
“公子说笑了,以公子的才华和抱负,哪有空去看。”
“有空的,是你那我就有空。”江夜凌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沈安安。
“这玉佩给你,想和你一起去看这个绿水青山和你一起去尽绵薄之力,我等你。地址在你们皇城里有,不远啊,拿着玉佩,长途跋涉也好,翻山越岭也好,我都会来的。”
夏国皇长子和沈长静,因为被抓,虽说被放回,但是士气难免有点低。
夏国皇帝同意临国的二个要求,二年的战争,除了放临国俘虏回归故土等,还有以签订十年和平条约为结束,边境也慢慢的也富裕了起来。
“爹,不要不开心了,夜凌说将军就算失败了,也是英雄。”沈安安拉着沈长静的手。
沈长静摸了摸沈安安的头:“安安,不要再提临国的人了,保持距离。你如此聪慧应该懂。”
沈安安低落了一下摸了摸衣袖的玉佩:“好的,爹,我不会再提,爹,我和左年的婚事?”
沈长静眉头轻皱了下,带动了脸上的细纹:“就算你救了他,但是爱是救了就会爱上吗,那是感激。”
“爹,你这么就确定他不爱我呢。”
沈长静看着出落的越发明媚的女儿,叹了一口气。
“安安,之前救我一命的女子的家属可有早到。”
“找到了,她家有个女儿。”
沈长静心中到底是不忍,语气带着难受道;“终究是为父欠他们家一条命,为救我而死,他们女儿如果愿意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会待她如亲女,晚点我们一起上门一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