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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上古之神

暗黑血统X 别惹德瑞 4437 2024-11-11 14:17

  极地大陆之上暴风雪肆虐不断,莎拉在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她慌忙从血池中坐起身,正对这盆粘稠发绿的液体感到反胃时,又发现身边围着密不透风的虫子,便发出惊恐的尖叫。

  很快莎拉意识到,虽然她曾被一只虫子杀死,但如今情况大不相同;她似乎成为了虫族的领袖,而且可以用意念号令虫群,于是她不再害怕,缓缓站起身来,惊奇地注视着自己的变化。

  莎拉周身生出了一片片坚硬的虫族甲胄,反射着幽暗的紫光,力量和火焰在她体内涌动,莎拉扭头去观察自己身后生出的翅状刀翼,骨甲刀锋锐利无比。狂风骤起,莎拉却并不觉得寒冷。

  她走出血池,仔细抹掉身上的液体。周围安静的虫群如一堵墙挡住了寒风,莎拉觉得内心平静无比,渐渐回想起往事,开始怀念她的亡夫吉姆。

  当初,船上的暴徒相互砍杀,吉姆在混战中不幸殒命。吉姆死后,莎拉将他的遗骸放入小木船,任其在海上飘荡,用一支燃火的箭矢将它点燃。如今吉姆没了复生的希望,但他的灵魂还在西柯索阿罗米的大气中飘荡,莎拉流下眼泪,发誓要找到吉姆的灵魂,将它从这被诅咒的星球上解脱,让吉姆永远安息。

  突然海岸边发生了打斗,虫群发出阵阵怪叫,莎拉迅速前往那里查看,命令虫子们住手。她看到兵虫嘶吼着退下,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向她走来,身旁堆满虫子残缺的尸体。

  莎拉看清楚后大吃一惊,此人皮肤皲裂焦黑,体表伤痕无数,头顶的犄角与身后的双翼已经残缺不全。来者正是被伤毁的地狱领袖、恶魔之王撒旦灭憎,他在陨石的轰击中幸存,坠入深海昏迷不醒;多亏上古之神使者的救助,灭憎才苏醒过来。他推迟了拜谢古神的计划,打算先回到极地,想看一看这里的情况。

  灭憎一言不发地从莎拉身边走过,他低着头,脚步沉重又缓慢。莎拉命令虫群让开道路,自己在后面跟随灭憎。

  那时候,人类还不曾有对极地之上恶魔的认识;莎拉好奇地向前走着,与灭憎保持距离,并不与他交流。暴风雪停了,恒星卡拉刚从云端钻出。

  二人走了许久,一大群虫子跟在他们身后。莎拉突然想起关于极地之上巨大浮空雕塑的传说,顿时感到好奇不已,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别太冲动,”灭憎突然说,“当心再次落下一颗陨石。”

  莎拉听了,转头问道:“你是谁?”灭憎没有说话。

  “你看起来很糟,但我能认出你是恶魔,你一定是撒旦。”莎拉说。

  灭憎仍然沉默着向前走。

  “真是一场大灾难,虽然我没有见到当时的场景。”莎拉便自言自语道。

  “恶魔,你会收集灵魂吗?我的丈夫在很久之前去世了,我想找回他的灵魂,可我不知道怎么做。”莎拉问道,见灭憎依然不语,便说:“我真替你难过,你的家园被毁了。”

  灭憎开口道:“不止我的家园。我的亲族、土地和珍宝,都被我的信仰毁灭了。你不会相信,是议会亲手毁灭了地狱和恶魔。”

  莎拉没有再追问此事,她猜测恶魔与议会产生了冲突,又担心恶魔不愿提及此事,便改问:“那你要去哪?”

  灭憎说:“告别我的家乡。”

  “那么,你将会离开这里,”莎拉又问道,“往哪里去?”

  灭憎听了问:“你是谁?你看起来很奇怪。”

  莎拉便告诉了灭憎她的经历。灭憎说:“我将去斯托克斯岛找古神亚煞极。”

  过了一会,灭憎又说:“我建议你也去找古神。他们对灵魂的理解无人能及,说不准就能帮你实现愿望。”

  莎拉答道:“好吧。在哪里都要比呆在这里好。”

  二人爬上了巨大的环形山顶,一望无边的巨大陨石坑骤然出现在眼前,薄云在低空飘荡,在白色积雪上投下一块块阴影。莎拉被壮观的景象所震撼,灭憎却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他努力向远方看去,寻找虚空宝石的影子——应该正悬浮在陨坑的中心,无奈陨坑太过巨大,远方地平线模糊不清,虽然此刻极地艳阳高照,但虚空宝石无迹可寻。

  虽然莎拉想要进入陨坑寻找虚空宝石,但灭憎拒绝这样做。由于莎拉需要与灭憎一起去找古神亚煞极,她不得不跟随灭憎离开。

  虫族女王拍拍双手,一群花翅飞虫嗡嗡赶来,拉起莎拉与灭憎,向斯托克斯岛飞去。陆地上浩荡的虫族大军跟在他们后面前进,它们要进入海洋,从海底一路向北,才能跟随莎拉到达那里。飞虫迎着季风艰难地拍打翅膀,将莎拉与灭憎送到了中央大洋上的斯托克斯岛。

  古神亚煞极从海湾中浮现,巨大的身躯拱起滔天海水,引得莎拉惊呼连连。亚煞极是上古之神的领袖,身躯犹如一条无比巨大的章鱼,臃肿的躯体上长着一千只巨口,一千只触须上各长着一千只巨眼。亚煞极无数的眼睛一齐望向灭憎和莎拉,一千只嘴同时开口说话,那场面让莎拉几乎昏倒。

  灭憎也是第一次见到古神,他虽然震惊无比但仍俯身向古神道谢,感谢古神派使者救活了自己。原来,苏醒的亚煞极感受到了昏死在海底的灭憎,便派遣自己的仆从前去营救他。灭憎醒后,先回到极地大陆看了一眼陨坑、与故土告别,碰巧遇到了莎拉,这才与她一同来到斯托克斯岛。

  灭憎表示愿意呆在斯托克斯岛,侍奉上古之神,亚煞极便欣然答应,允许灭憎留下,莎拉也振作起来,向古神说出了她的请求。

  然而亚煞极从未见过人类,更无法信任莎拉这样半人半虫的怪异生物,便要求莎拉率领虫族驻守斯托克斯岛,保卫古神的安全;若莎拉与虫族始终忠心耿耿,亚煞极便同意她的请求。莎拉听了,连忙答应古神守卫岛屿,与灭憎一起留在了斯托克斯岛。

  身为人类的莎拉在这座岛上住的并不安稳,她栖身于古神造物挖掘出的地洞内,洞里阴冷潮湿令人十分不适。莎拉渐渐到孤独而抑郁,常常从夜里无故惊醒,在坚硬的石床上蜷缩着颤抖,一想到自己身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物——古神、虫子和恶魔,莎拉就觉得五脏六腑翻腾不已,然而她总是随即想起,自己也是个被复活的怪物、虫子那粘稠肮脏的绿色血液正在自己体内流淌,便更觉得无法呼吸。

  莎拉倍加思念自己的丈夫吉姆,却感觉无颜再面对他。她越来越厌恶自己的躯体,开始不顾剧痛撕扯周身的甲壳,将它们连带着皮肉一同扯下,任凭鲜血肆意流淌。时间一长,莎拉身上伤痕累累,精神和身体虚弱不堪,她几乎不再出洞活动了。

  撒旦灭憎偶然发现了莎拉的异常,他觉得怜悯可惜,不愿看着莎拉这样消沉、甚至最终死去。灭憎在陨石撞击中死里逃生后,他的内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前那位暴君的影子全然消失不见。

  灭憎准备了一些礼物,每天清晨前往莎拉的住所送给她,而莎拉总是躲在石壁后不愿露面,灭憎便对着石壁讲话。虽然灭憎失去了力量,但他仍有着恶魔领袖的智慧,在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中,莎拉听闻了无数令人唏嘘或兴奋的故事,内心的孤独与苦闷渐渐被排解。

  她走出石壁对灭憎倾诉内心,灭憎也不时讲出自己的见解,让她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掩面痛哭。日子一长,莎拉开始离开洞穴享受阳光,也不再抑郁或者伤害自己;她形影不离地跟随着灭憎,也不可避免地爱上了恶魔。

  似乎古神亚煞极愿意帮助灭憎,但实际上他心中讨厌恶魔与天使。在诸神降临之前,上古之神险些赢得了与巨龙之间的战争,若不是米隆泰利诺和图安妮儿的到来终止了战斗,上古之神早已击败巨龙、占领整个西柯索阿罗米。

  如今天使与恶魔已然喧宾夺主,亚煞极心中不悦,便打算再次削弱天使与恶魔的力量。他秘密派遣善于拟态的炎魔,令它们变为精灵的模样前往中洲,向天使集团报告了撒旦灭憎的方位,并声称撒旦此时虚弱不堪、力量已经大不如前。天使们听了震惊不已,随即开始准备远航,发誓要彻底消灭残余的恶魔。

  在永恒之战的最终战役里幸存的天使如今遍布中洲各地。地狱的恐怖统治尚存时,天使们担心引起敌人的围攻,不敢四处游荡,都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此刻地狱被摧毁,天使们纷纷走出阴影,组成了新的天使集团,取名为光明会,会长被推选为曾担任天堂军团都督的超级天使阿瑞欧;光明会致力于重建天堂,再现当年上帝领导下的辉煌盛世。

  然而水晶尖峰被上一任撒旦厄隆摧毁,能够从中诞生天使的卡拉刚水晶也被粉碎殆尽,复兴天堂的重任难如登天。但听闻撒旦还活着,阿瑞欧感到如坐针毡,眼中之钉一日不除,他心中便一日不悦。阿瑞欧立刻集结起船只和士兵,乘船前往斯托克斯岛打算杀掉他。

  那一天,光明会的舰队抵达了斯托克斯岛,数百名天使们全副武装地登陆,撒旦灭憎正站在海滩前的山丘上,背着一把黑色镰刀。

  阿瑞欧身披白金战甲,左持狮首青盾、右持翡翠圣剑,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最前方大喊道:“恶魔灭憎!你的议会饶你不死,是因为要留你死在我的剑下!士兵们,随我冲锋!”话罢,阿瑞欧张开三对羽翼,在阳光下威风凛凛,他高举青剑向灭憎冲来,天使们齐声呐喊,紧随他向前冲去。

  撒旦灭憎并不愿意与天使战斗,他在地狱打败天堂之后诞生,着手统治一个极乐世界,从未参加过任何战争。但由于古神亚煞极命令刀锋女王莎拉保卫斯托克斯岛,而灭憎不愿抛弃莎拉独自离开,所以他不得不加入这场战斗。

  灭憎跳下山丘向阿瑞欧冲去,莎拉从石丘后跃下并发出号令,虫族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天使士兵包围起来。天使们见状迅速在领袖阿瑞欧身后集结,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钢铁圆阵。

  曾经的恶魔从不使用武器,他们凭空就能召唤鬼神之力,造成巨大的破坏;而如今灭憎失去了这种力量,只能靠挥舞一把黑镰攻击敌人。这是一把出自兽人之手的镰刀,是他从海底沉船中捡到的战利品。

  莎拉身后的两支刀翼高高举起,能够以极大的力量刺穿敌人。莎拉身体脆弱单薄,虽长着坚硬的骨甲,但仍需时刻注意躲避敌人的挥砍。

  灭憎与莎拉合力攻击阿瑞欧,让他与身旁的天使频频招架,似乎难以应付。兵虫们前仆后继地冲向天使,用利爪、尖牙和剑足刺穿他们的铠甲,但是天使们挤在一起,装备着厚厚的盾牌,同时他们的利剑和长矛锋利无比,使得兵虫的冲锋徒劳无功。

  虫子们被一批又一批地砍死,绿色的虫血四处流淌,巨大的重甲虫从大地中崛起,向天使们狂奔而来,远方成群结队的飞虫也赶到战场,从空中向天使们发起进攻。

  超级天使阿瑞欧看准一个破绽,突然箭步向前,一剑刺中了灭憎的腹部,疼的他直吸冷气。天使阵营迅速移动,将灭憎与莎拉包围起来,二人不得不转攻为守。天使们的战术改变,勇敢强大的战士们向前突围,与虫群厮杀在一起,战场局势急转直下,兵虫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被瓦解,虫族数量所剩无几,灭憎和莎拉在天使的重重包围下已经身负重伤。

  阿瑞欧鹰一般锐利的双眼正在寻找任何一处破绽,让他能够挥出致命的一剑,杀掉恶魔灭憎和这个变异的人类,让第二任撒旦的死成为结束永恒之战的最后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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