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上.灭憎之死
“圣手”图安妮尔的永恒手套原由星云织成，在图安妮尔死后云丝消散，化作一只铠甲似的金属手套。手套上镶有六颗不同的宝石，代表六个不同位面的力量，在图安妮尔被杀时飞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上帝约翰曾率领大批天使寻找散落的宝石，力量、现实、心灵、空间与灵魂宝石都已找到，只剩最后一块时间宝石被握在矮人王卓恩·铜须手中。
最终，上帝约翰用一座天堂城邦换回了时间宝石，将它镶在金色的永恒手套之上，并将手套封存到荒凉的中洲西北部，埋在了塔克苏泽鲁尔群山的秘密祭坛中，希望它能够永世保佑天堂的繁荣。
毁灭战斧是一把由神祗斯坦利梭罗慕斯在光明法庭的星河锻炉中打造的武器，曾被斯坦利梭罗慕斯献给主神安曼，后来由安曼转赠于神祗米隆泰利诺——光明法庭赫赫有名的勇士。
数千年前，米隆泰利诺在与虚空大君魔山的决斗中被杀，他的躯体被安曼埋葬在雪山魁尔萨拉斯的东方。毁灭战斧最终被上帝约翰寻得，将它埋藏在中洲最南端的瑞安泽利斯岛上。
作为上帝耶和华的儿子，戳耶知道这些神器的位置，他杀掉多玛姆之后，便操纵空间宝石转移到了瑞安泽利斯岛上。有着永恒手套的无穷力量，戳耶很快就在深山中取得了毁灭战斧，将它牢牢握在手中。
战斧与手套蕴藏着无限能量，但它们的威力大小却取决于使用者的实力。在神祗图安妮尔手中，手套可以重塑整颗星球；在神祗米隆泰利诺手中，巨斧可以将西柯索阿罗米劈成两半。
纵然戳耶血统高贵、天赋过人，但他自幼被放逐到天堂的遥远边疆，未曾接受过高阶天使的战斗训练，这使得他无法成为天堂最出类拔萃的战士，因此在戳耶手中，神器的威力发挥得有限，不过已足以让他成为秘星之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天使。
戳耶激动不已，他的梦想即将实现。如今他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神器，如果能够杀掉撒旦，就完成了他所有的愿望。尽管戳耶不像普通天使那般崇拜上帝，还对高阶天使的虚伪不屑一顾，但他无法忍受恶魔给天使同胞带来折磨，不愿回想可怜的天使流离失所、被迫面对毁灭的命运，戳耶因此痛恨恶魔，曾发誓要为被残害的可怜天使们报仇。他操纵空间宝石，转移到极地大陆之上，撒旦灭憎惊讶地注视着凭空出现的天使，眼中满是不解和恐惧。
自从情人莎拉秘密从斯托克斯岛逃走后，撒旦灭憎便回到了极地大陆。面对巨大冰冷的虚空宝石，灭憎终于痛苦地忏悔，决心要复燃议会之火。他召唤出小鬼，正打算开始挖掘灵魂之井，来容纳议会火焰的灵魂燃料，戳耶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工作。
“撒旦灭憎，”戳耶低声说道，“自从我的同胞阿瑞欧收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天使戳耶早已在秘星名声大噪，灭憎一猜便知来者是他。他心中一阵惶恐又迅速平复，“恭迎戳耶殿下。”灭憎低头行礼说道。
议会之火抽去了撒旦的力量，却取不走他的狡诈；灭憎深知戳耶手中两大神器的厉害，并未贸然与其交手。
“收起那虚伪的礼貌，你仍然难逃一死。”戳耶说。
“我只是一只刚从囚笼中摆脱的鸟儿，与你们无冤无仇。”灭憎说。
“囚笼？”戳耶问道。
“正是。在你成为一方霸主之后，怎么能容忍另一个意志凌驾于你之上？议会之火创造了我，却为何又创造新的撒旦？我只是把那该死的女撒旦关入地牢，议会便骤然发怒，召唤了一颗陨石与我们同归于尽。这样的神，不侍奉也罢！”灭憎说。
“有意思。”戳耶听了说。
“很幸运，我没有死。那么今天取我性命又有什么好处？你只是履行天堂律法消灭恶魔，但是戳耶，你又不愿称王，何必再把那律法放在心上？”
“恶魔杀我族人毁我家园，我自然要将你们赶尽杀绝。”戳耶说。
“那些事情与我无关！”灭憎大声辩解道。
“客观上讲，终结地狱和恶魔的人是我。”灭憎说，“是厄隆将大难降临到你们头上，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儿子还活着，就是杀害你父亲耶和华的凶手，塞巴斯蒂安家族的血脉尚未断绝！”
“什么！”戳耶不由大怒，“他在哪里？”
“无人知晓。地狱打败天堂之后，黑煞很快就离开极地去了一座孤岛，从此音信渺无。”灭憎说，“但我有把握找到他，我熟悉整片大洋上的所有海岛，但我需要时间，还需要殿下您刀下留人——仅此而已。”说完，灭憎虔诚地跪下，用一条黑色锁链缠住自己的双手。
戳耶沉思片刻说；“你若真找到厄隆之子，我便不再杀你，也不会让其他天使杀你，只把你囚禁起来。站起来跟我走吧！”他向灭憎走去。
灭憎没有起身，他说：“听闻殿下曾取得一件圣器，可否让在下一睹神通？”
戳耶听了便撩开斗篷伸出左手，展示那只铠甲一般的永恒手套，六颗宇宙宝石闪闪夺目。他松开钳住宝石的锁爪，让它们缓缓悬浮在手套上方，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突然戳耶意识到情况不对，只见灭憎一下子挣脱锁链，挥出左拳击中戳耶的手套，六颗宝石一下被打飞在空中，灭憎伸出右手一抓，将紫色的力量宝石握在了手中，其余的宝石四散飞去落到地上。
戳耶大惊失色，连忙低头去拾散落的宝石，这时灭憎一拳挥出打在戳耶头上。这被力量宝石强化的一拳让戳耶头晕目眩，他勃然大怒，伸手召唤去毁灭战斧。然而空间宝石已经掉落，战斧必须突破宝石时空才能回到戳耶手中。
戳耶迅速冷静下来，他看到灭憎扑在地上从积雪中摸索宝石，立刻冲上去阻止他。灭憎闪身躲过戳耶的飞踢一脚，他爬起身来再次挥出右拳，被戳耶躲过。再去看地上的那些宝石，全都陷入了雪中不见踪影。
灭憎的右手紧紧握住力量宝石，指缝中发出紫色的强光，右臂上一条条紫光裂痕正在蔓延，此时灭憎的右手剧痛无比，正在渐渐被力量宝石焚毁，他立刻发出一道无声的号令，只见小鬼们扛起灭憎的黑镰向他奔来。
戳耶横扫一脚，被对方用前臂拦下；他又扭身冲灭憎的膝盖踢去，却躲闪不及，被对方的右拳打中肩膀。戳耶一个踉跄，只觉得肩膀好似被落石砸中失去知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抬头看去，灭憎的右臂皮肤已被彻底烧焦，如干枯的树皮一般层层脱落，手中的紫光变得越发明亮耀眼。
“你这卑鄙的恶魔！”戳耶喘息怒吼道。
灭憎见状狂笑起来：“赶紧滚吧！”
“想都别想！”戳耶跃起踢中灭憎的肚子，却被对方抓住了脚。灭憎左手将戳耶拽到身边，右拳砰的一声敲在他脑袋上。戳耶眼冒金星，而灭憎也松开左手放走了他。
那颗力量宝石将灭憎的右手烧成了焦炭，能量已经穿骨入髓，再挥拳攻击的话恐怕就要被打碎。戳耶爬起身来，发现小鬼已经将黑镰送到灭憎身旁，他从碳化的手中取出宝石安到镰刀上。
那柄镰刀出自兽人之手，后来又被打磨得寒光照人，镶嵌力量宝石之后，有耀眼的紫色辉光在刀刃周围浮动。灭憎左手持镰向他走来，右手已化为坚硬的焦炭。
“跪下投降，饶你不死。”灭憎得意地说，他左手握住镰柄将其旋转起来，如同一张紫色的刀扇。戳耶怒吼一声向他冲去，右手冲灭憎的头挥出一拳，却被那支碳化的手臂挡下，一拳将其击成碎片。
戳耶的皮肤坚硬无比，但灭憎的镰刀仍然将其划破，闪光的血流淌而出。灭憎一脚将他踢开，左手一挥巨镰，戳耶身上赫然又是一道伤口。
黑镰虽锋利，但无法伤筋断骨，戳耶几次上前与灭憎肉搏，被刀锋砍得周身惨不忍睹。突然灭憎侧身挥镰，带着倒勾的刀尖躲过戳耶招架刺入胸膛，穿过肋骨之间的缝隙钉入了他的心脏。戳耶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抓住了刀刃。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一声炸雷，毁灭战斧突破了宝石时空飞向戳耶，他举手将巨斧接住，忍住剧痛挥斧将镰刀的长柄斩断。那颗宝石被镶在刀刃上，这下灭憎既失去了镰刀，又失去了力量宝石，他握着长柄后退数步，一脸惊愕。
高等天使的躯体温度极高，那镰刃已经软化，戳耶一把将其拔出，握紧战斧步步紧逼。灭憎见状不妙立刻扔掉镰柄跪地求饶：“小的只是动了下侥幸的歪心思，还望大人开恩放我一马！我一定帮您找到恶魔塞巴斯蒂安戴罪立……”话还未完，戳耶就一斧将灭憎的巨大头颅砍下，杀死地狱的第二任撒旦。
在雪地里取得全部宝石后，戳耶带着灭憎的头转移到了光明会中心，引得天使们一阵惊呼；光明会的领袖阿瑞欧恭敬地前来欢迎戳耶，盛赞他立下的无上功劳，并且邀请他加入光明会，许诺戳耶将成为一人之下的副会长。
但戳耶婉拒了他的邀请，因为他这次前来只是向天使们宣布撒旦灭憎被杀的消息。戳耶告别了他们后便传送离开，前往远方的伯尔尼小镇，回到美丽的茉尔曦身旁。
二十三章下.议会之火的复燃
撒旦灭憎已死，然而虚空爪牙的血脉并没有完全断绝。灭憎被杀后许久，厄隆之子黑煞回到了极地大陆。黑煞幸运地躲过了陨石的撞击，彼时他正呆在海岛城堡的地窖里拼命堵住大门，以免海水冲毁这里。
第一任撒旦厄隆曾被封印在红水晶中，这使他免于被议会之火剥夺力量，但这回他的儿子就没那么幸运了。黑煞虽然没有受伤，但已力量尽失，变成了虚有其表的强壮恶魔。
过了数年，恶魔黑煞回到极地陨坑中央的虚空宝石之下，他打碎了从古神亚煞极手中得到的灵魂水晶，无数闪光的灵魂飘飞出来，纷纷围绕着巨大的宝石旋转。之后黑煞释放出上一任撒旦灭憎的灵魂，用火焰将它点燃；灭憎的灵魂是古神亚煞极赠与黑煞的礼物。
那个灵魂燃烧得热烈而旺盛，突然引燃了宝石周围的灵魂海洋，橘色的火焰喷薄而出，议会之火再次燃起。随后，黑煞跪倒在地祈求议会的宽恕。
在当初离开海岛时，黑煞没有直接回到极地大陆，而是去了斯托克斯岛，与上古之神达成了一个交易。当时黑煞锯下了自己的两只恶魔角，从此他被精灵们称为“无冕者”。
黑煞用自己的恶魔角换取了一块巨大的灵魂水晶，其蕴含的灵魂数量足以重新点燃议会之火，亚煞极又自大气之中捕获了灭憎的灵魂，作为礼物送给了黑煞。
许多年前古神刚刚苏醒时，议会之火就已经熄灭，古神知晓当今世人会用灵魂当作货币交易，却不清楚灵魂可以点燃议会之火。得知此事的亚煞极懊悔不已，因为他厌恶精灵、天使和恶魔这些永生者，不愿见到他们获得力量而变得强大。
议会宽恕了恶魔，统领地狱的力量被再次下放，金光烈焰如同长矛一般刺向他。黑煞被击倒在地，他周身的皮肤被击碎，胸膛被贯穿的火焰烧焦，地上的积雪消融殆尽，融化的岩石四处流淌。
黑煞险些命丧当场，但他最终承受住了考验，新的撒旦塞巴斯蒂安·黑煞在火焰中如获新生。他的躯体已被议会重铸，变得比先前更为高大可怖；皮肤坚硬胜过一切钢铁，双眼冒出红色火焰。
天使们感受到了大敌的诞生，光明会会长阿瑞欧请求戳耶再次出战，戳耶毅然决然地答应，传送到极地大陆之上，此时黑煞正在向议会跪拜，戳耶来到了他的身后。
戳耶举起永恒手套，操控时间宝石减缓了黑煞的行动。他随后开口道：“被抛弃的恶魔，却成了最终的赢家。恭喜你，厄隆之子塞巴斯蒂安，你如愿继承了厄隆的王位。”戳耶说道。
黑煞站起身来说：“我确实荣幸至极。”他继续说道：“伯尔尼的天使戳耶，未加入光明会的传奇。我预料到了这一天，你果然无约而至。”他转过身面向戳耶：“我同情你的过去，也同情你即将遭遇的命运。记得替我向耶和华问好。”
戳耶喊道：“就是你卑鄙地杀了我的父王，恶魔！今天我就要为父王和我死去的同胞报仇！”
“报仇？”黑煞笑道，“耶和华并不承认你是他儿子，你只是个见不得人的野种！你哪里来的资格替天使们报仇？你就像头驴子一样被光明会牵着鼻子走，十足的蠢货！”
戳耶听了大怒，瞬间闪现到了黑煞身后，高举战斧猛地劈下。
黑煞周身有一层无形的护盾，戳耶的斧子将其击碎，却没有伤到黑煞。恶魔转身挑出一拳，戳耶闪身躲开，转身便挥斧砍去，只听乒的一声脆响，黑煞用坚硬的手臂挡下攻击，一道血痕迹赫然出现。
戳耶看见黑煞受伤便信心大增，心想真正的撒旦也并非刀枪不入，但戳耶此时分了神，手套上的时间宝石一下子失效了。黑煞突然一记重拳击中戳耶，将他打飞栽倒在地，这时黑煞一跃而起，准备从高处坠下重创戳耶。
戳耶眼冒金星，但也发现了黑煞的行动，他立刻闪现到黑煞的上方，朝着恶魔的脖子再次猛劈下战斧。咔嚓一声脆响，斧子再次击破了护盾，似乎黑煞的护盾能够快速恢复。
黑煞落到地上突然转身，趁戳耶还未躲避一把抓住了他的腿。戳耶大惊失色，只见黑煞抡圆手臂将他猛砸在地，戳耶大声惨叫，战斧脱手飞走。他双手护住头部，第二次重击紧随而来，这回戳耶有了准备；他迅速蜷起身挥舞拳套，使用力量宝石猛击黑煞的手腕。此招果然奏效，黑煞痛得松开了手，戳耶迅速站起身，一记上勾拳击中黑煞的下颚，力量宝石爆发出强光。
若是赤手与黑煞搏斗，戳耶没有机会取胜；只有战斧能够伤到黑煞。戳耶闪现到远方，伸出右臂张开手掌，斧子飞回到他的手中。靠闪现突袭黑煞是无效的，那样只能趁黑煞不注意时击破他的护罩，尚若黑煞有所防备，戳耶会瞬间落入下风。他在心里拿定主意，决心要和黑煞正面对抗、硬碰硬地挑战他，于是戳耶缓了口气，牢牢握住斧柄，突然向黑煞冲刺过去，他运用力量宝石猛然挥出巨斧，发出一声狂吼，如同一道紫色怒雷滚滚而来。
令戳耶惊讶的是，黑煞并未躲闪，而是架起两只手臂，硬生生接住了这迎面一击。黑煞的护盾应声破碎，他交叉双臂躲过斧刃，从斧柄顶端将戳耶的战斧卡住，将斧刃挡在了胸膛前。戳耶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却发现黑煞毫发无伤，他的全力重击仅将黑煞击退数尺，戳耶惊得膛目结舌，心中的斗志被削弱了大半。
黑煞猛地向戳耶的头挥出手肘，力道之大差点折断戳耶的脖子，又迅速打出一记栽拳击中戳耶的腹部，让他后退半步、痛不欲生，战斧再一次脱手。突然黑煞大吼一声，第三拳紧随而来，这一击势大力沉如狂奔的犀牛，又迅雷不及掩耳如毒蛇的扑咬，轰然击中了戳耶的胸膛，只听见一声闷响，他被黑煞远远打飞出去，跌倒翻滚了好久才倒地停下。
戳耶几近昏死，皮肤上已经裂开蜿蜒的伤痕，发光的血液自周身皮肤缓缓渗出。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坐起，戳耶便仰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历史上从来没有天使能够单独杀掉一名恶魔，而面对恶魔之王撒旦，就算是上帝也无法赢得这场决斗。戳耶心生恐惧，此刻他神智还算清醒，若没有及时转移离开这里，戳耶将必死无疑。
戳耶艰难地收回了战斧，将它寄存在宝石空间。永恒手套上的空间宝石可以供戳耶闪现到附近，但如果要传送到遥远的地方，宝石就需要时间进行充能。戳耶操纵宝石打算传送逃跑，黑煞见状再次跃起，从空中俯冲而下，准备召唤鬼神之力一击杀死戳耶。
忽然戳耶胸前的项链金光万丈，天使茉尔曦凭空出现，伸展开双臂挡住了戳耶，希望能为他挡下恶魔的致命一击。茉尔曦朝黑煞无畏地高声喊道：“大胆恶魔！来面对我！”
黑煞发现情况突变，他立刻收手，迅速张开双翼减速而下，强风将茉尔曦掼倒在地，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戳耶的空间宝石充能完毕。蓝光一闪，在戳耶离开前的一刹那，他绝望地发现茉尔曦已经传送到了他身旁。
回到伯尔尼的戳耶气愤地捶胸顿足，要想重回战场还要等待空间宝石再次充能，而茉尔曦通过项链传送回来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每一秒对戳耶来说都无比漫长；若是黑煞打算动手，可怜的茉尔曦毫无招架之力，她将被肆意宰割。戳耶做好了回去与黑煞血战到底的准备，宁可与他心爱的茉尔曦死在一起。
在刚才的战场，茉尔曦被风吹倒在雪里，忽然发现戳耶已经消失，此刻她正独自面对恶魔。茉尔曦因恐惧感到窒息，似乎被扼住了喉咙。黑煞降落到地上站起身来，惊奇地盯着雪地上的羸弱天使。“求求你，不要杀我……”茉尔曦小声哀求道。黑煞哈哈大笑，伸出手召唤出浮空的锁链，捆住了茉尔曦的双手。
终于，蓝光闪烁，戳耶传送回到了刚才的战场。他不由自主地怒吼，疯狂地寻找茉尔曦——或者她的尸体。但他发现黑煞正站在远处面向着自己，茉尔曦跪在他的身旁，被反绑着双手。
“茉尔曦！”戳耶高呼，“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但他不敢向前靠近。
茉尔曦闻声抬头回应道：“戳耶！我没事！你不要冲动，撒旦会杀了你！”
“恶魔！我警告你不要动她，我警告你！”戳耶对黑煞吼道。
黑煞没有理会他的话，对他说：“非常好。如果你想赎回她，就拿你心爱的东西来换。耶和华之子戳耶，你听好了，我要你的斧子、手套和全部的六颗宝石。把这些放到地上，我就允许你带着她离开。”
茉尔曦听了崩溃道：“别给他，戳耶！你快跑吧，恶魔不会放过你……”泪水从她俏丽的眼角淌下。
戳耶的脸色阴沉可怕，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直视着黑煞的双眼问道：“我为什么能相信一个恶魔？”
黑煞听了眯起眼睛，扭了下脖子说道：“你不必。”
随后，他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茉尔曦，一把将她推向前去，茉尔曦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你走吧。”黑煞面无表情地低头冲她说道。茉尔曦惊恐地回头看了黑煞一眼，转头迅速向戳耶奔去，戳耶也立刻跑向她。他伸手扭断绑住茉尔曦双手的铁链，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我们快跑，快跑！”茉尔曦紧张地在戳耶耳边低语道，生怕被黑煞听见。
然而戳耶僵住了。他松开茉尔曦，将她推到身后，看着远处的撒旦黑煞，自言自语道：“茉尔曦，我不能走。”
她站在戳耶身后不觉呆住，只见戳耶举起左手，仔细端详那金色的永恒手套，六颗宝石闪闪发光，他伸出右手去摘那只手套。然而手套已经与戳耶的手臂贴合在了一起，无法摘下。
戳耶焦躁不安，茉尔曦在他身边央求道：“戳耶！你疯了吗？不要给他！他会杀了你的！”
忽然，戳耶左手握拳，空间宝石蓝光闪烁，这时他伸出右手，毁灭战斧从蓝色的宝石空间中飞出，斧柄落入他的掌心，发出铿锵震响。戳耶猛地挥斧，将左手沿手套边缘齐齐斩下，发光的血液喷涌而出，手套包裹着他的手掌闷声落到地上，从此，他被精灵称为“伯尔尼的独手”。茉尔曦发出一声惨叫，闭上眼睛跪倒在地。
戳耶抬手将斧子扔了出去，有气无力地说道：“恶魔，拿走吧。”
茉尔曦呜咽着为戳耶止住了血，随后，她搀着戳耶向远方慢慢走去，二人都没有回头，直到暴雪将他们的身影掩盖。
天使戳耶虽天赋秉异、血统高贵，但他后天的训练质量低下且严重不足；戳耶本有潜力成为最出类拔萃的将领，但最终他的实力只与超级天使持平。取得手套和战斧后，戳耶的力量超过了上帝，可以轻松杀死普通恶魔；尚若他年幼时接受了高等天使的战斗训练，戳耶就能够打败撒旦黑煞。然而命运使然，戳耶失败了，他失去了手套、战斧和一只手。
最终，戳耶与茉尔曦回到了伯尔尼小镇，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在那之后，他们的名字再没有从中洲的任何故事中出现。每当精灵们讲起他们的经历，眼中都会噙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