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我没怎么睡,一直在练习书上的捉鬼术。
以前读着时上面有些晦涩难懂,但在经历了这一天的事后,现在我却能从上面看出了点门道。
身上的法力也提升了不少,在画符时,也比前几次轻松了许多。
看来死读没用,实践才是真门道啊。
“嗯?”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我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在门后询问:“大半夜的,谁啊?”
咚咚咚!咚咚咚!
问了几次之后,门后都没有回应。只是在继承机械似的不断敲着门。
鬼敲门。
我呼出一口气,立马把刚画好的符纸全贴在门框上。
声音果然夹然而止,听见停止的敲门声,我才松下了紧崩的神经,去床上睡觉。
只是没睡几个小时,手机急促的铃声就将我吵醒了。
“小闫王,还没起床呢。说个让你高兴的事儿。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给你打听到了。”刚一接通,电话那头,樊林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味道。
樊林是我在高中入学时认识的死党,他跟我也是上的是同一所大学,他算是个世家公子哥。
他家的门路广,让他打听的事儿应该能有点消息。
“啥消息啊?快说!”这句话把我睡眼惺忪地眼睛惊醒了很多。
“嘿嘿,你先猜猜看。”樊林卖起了关子,透露着一丝玩笑的语气。
“不说就滚”,我有些急得不耐烦了,轻骂了句。
“好好好,不逗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谁的下落吗?我可给你打听清楚了。”樊林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曲如冰……她在哪儿!”,想起她的名字,我就恨得牙痒痒。
我做什么了,她这样害我。现在我只想立刻冲到她面前问清楚。
电话里,听完曲如冰的消息情况,我眼里快喷出火来了,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海市曲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最后提醒你一句,姐。她家势大,你还是……别招惹她了……”,说到这里,樊林明显停顿了声,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挂断电话,我心绪难平,一脸的低沉,整个人像被冷水泼过似的。
有权有势,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闪过,击溃着我的小脑。
姥姥走的时候也说过,普通人或是修炼者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业障,也有可能是通过一代又一代累积下来的。
也就是说我将来面对的不仅是曲如冰,可能还有她背后的家族势力。
我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一样,想哭却哭不出来,想找人家去报仇却没这个本事。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顿时我气得往货架上踢了一脚,轰的一声。货架后面被我彻底的踹出了一个大囗子,我的脚也顺势卡在了里面。
发泄完后,看着腿上慢慢渗出来的血迹,我才稍微平静下来,想通透了一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呀,我必须快点成长,才能去拿回我的东西!
早上的时候,我是自己瘸着腿出去的。无亲无故的也只好自己一步一步挪去医院,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才到医院。
刚从医院出来,就来了个讨人厌的来堵截。
“哟,美女自己需不需要帮忙。哥哥送送你呗”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混混,王二浪。这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就像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
没理会他,我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哎!不理哥哥啊。要不要去哥哥那坐会儿”,王二浪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嘴里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还在戏谑的调笑着。
看着王二浪和他的狐朋狗友,一个个满脸横肉不怀好意的围拢过来。
这种人就是欠打。
我深吸一囗气,猛然挣脱开王二浪的束缚,反手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他捂着红肿的脸,被我打得踉跄退了几步,“麻的,还愣干什么。给我抓住她,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
我身形一矮,躲过第一个扑来的拳头,借势一个侧踢,精准地踢中那人的膝盖,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我辗转回旋,手掌化刀,快速劈向王二浪的面门,他慌忙抬手抵挡,却被我借势一拉,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啊……哟……”,王二浪几人躺在地上哎呼声一片。
“你找错人了!再有下次废了你们!”,我冷声说了句,便直接转身离开。
我走出了人群,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双眼正阴狠地注视着我。而满目盯着我的,正是两天前上门的那个老头。
一回到店里,我就脱了鞋躺在床上,“等腿好点以后,再去泥丸村找陈神婆问问吧。”
这两天,我不是在练习相鬼术,就是在看一些阴阳命理的知识,盘坐着运气提升法力。
过来三四天的时间,腿上的伤口就好了很多,我也能够正常行走了。
今天我就打算去找陈神婆问问情况,带了些符纸和五帝钱等法器后,我便直接关店骑上电瓶车向泥丸村驶去。
现在出门,我都习惯些的带些轻便的法器或符咒。
我所在的南屏镇到泥丸村不远,骑个两三公里就能到达。土路却不好骑,坑坑洼洼的,像被炮弹轰过一样。
很多年没回来过了。离开的时候,才十一岁,如今时光荏苒已经过去十年了。对这里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更何况是连熟都不熟的陈神婆呢。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车子停靠在路也锁好,然后找个村民询问那老婆子的住址。
本想找个人问问路,但人群都匆匆忙忙的往某个路边上聚集,更是激烈的讨论着。
农村就是这样,发生点儿什么事,就爱去凑个热闹,聊点八卦。
我也跟着小跑过去,想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引得这么多人关注。
围观的人很多,我也根本没办法挤到里面去看看情况。
“这怕是全村人都来了吧”,我吐槽了一声。
随着人群让出一条通道,我才依稀看清前面的情况。原是一队办白事的人,正抬着一囗大红棺往后山的方向送葬。
“快点!”
可是这对白事人马,忽然挺住了脚步。抬棺的四个高大壮汉,身躯都在不停的颤抖,特别是腿脚颤得厉害,仿佛棺材有千斤之重,压得他们整个人都弯曲。
为首的主家人,也看出了点端倪。吓在原地不要动弹
看他们撑不住了,棺材也要落在地上。
“棺材不要落地!”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站了出来大喊了一声。
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看上去仍显稚气,但人长得唇红齿白,生得一张清秀白嫩瓜子脸,很是漂亮。
女孩是陈神婆的徒弟,白梦琪。
听见白梦琪的话,抬棺的人脸色一抽,咬着牙撑着口气不让棺材落地。
“白丫头是陈老婆子的徒弟,有她应该在不会出什么事?”
“这可不,她有些本事”
陈神婆的徒弟?
我在人群后面听着村民的谈话,心头一喜,急忙向旁边一个妇女追问道,“大姐,那陈神婆她也会来吗?”
“不会……这老婆子平时门都不会出,但这两天出去了”,妇女说道。
“出去了!”,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失望了一阵。但白梦琪是陈神婆的徒弟,她一定知道陈神婆的踪迹。
我也不着急在人群也细细观望着这口大红棺材。想等她把解决这事儿,再向她打听。
突然间,抬棺的绳子还是被压得断裂,直挺挺的落在地上,溅起重重的灰尘。
随着棺材的落地,抬棺的四人也是满头大汗的瘫坐在了地上,大囗喘着粗气。
“棺……棺落地了,这可不吉利啊”
“快走,快走,免得被宋家婆子缠上”
人群中被棺材落地声吓走的人不在少数,看热闹的村民也少了很多。我这才挤到前面看清了是怎样个情况。
普通人可能看不见,但我在人群中可看得很清楚。
棺上匍匐着一个佝偻模糊的黑影,其身上还不断冒出的丝丝黑气。
红棺一般是给寿终正寝、正常生老病死的人用的,代表喜丧。
这老太太满腹怨气,不是有冤就是有仇,还用红棺。棺材没用对不说,这群人忌讳倒是犯了不少。
特别是宋家两儿子,老妈死了。眼泪没流不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明显宋家人没说实话,我在前面倒是心底为那女孩捏了把汗。
“快去找根绳子把棺材,重新系上抬起来”,白梦琪对着主家宋家两人说道。
“哦……哦”
主家人急忙招呼人,花了好些时间才拿了跟粗大的绳子重新系了上去。
也许是时辰不对,天上的阳光也渐渐阴了起来。棺材呯呯直响的踢棺声仿佛要把整个棺材盖都给踢飞,其他人也吓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时白梦琪从黄布包里拿出三根点燃招呼主家的两个儿子,下地跪拜。
“晚辈们,不懂事,给您赔礼道歉了……”
大概说了些客气赔礼的话后,棺中的动静不减反增,整个棺身都剧烈抖动了起来。
在场众人也吓得不敢动弹,白梦琪也意识到什么,对宋家人呵斥了句:“老太太,到底怎么死的!”
多翻询问后,宋家小儿子吞吞吐吐才说出实情。老太太生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个刁蛮的主,平时也生了不少事。
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导致村里人对她的怨言也不在少数。
要说这老婆子在外面也算了,家里也闹得人不消停。不久前宋家人去吃酒,为了吃个安心,就没带那宋老婆子去。
谁知回来后,宋老婆子就闹死闹活的折腾了大半夜,实在受不了的宋家小儿子就随手扒拉了一下,可宋老婆子一个没站稳直接磕死到了桌角上。
“老太太怨气重,一口气压住了棺材。没办法,只能给她赔礼道歉,或许有转机”
见此,白梦琪脸色凝重的叹了口气,招呼宋家小儿子给自己老母亲磕头道歉,尽管头都磕出血了,依旧没什么用。
“原来是她自己作的死”,我抱着胸在旁边排腹了句。
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在气些什么。
好半晌,我实在有些受不了,就对那棺材厉声骂了句:“闹什么闹,还想下地府投胎的话,就给我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