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孟长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还在筹划如何替李相如报仇雪恨,张昀忌确实是一个狠戾的角色,他每回想到这里,内心就突增几分恐惧,他只是听说过张昀忌这个人,他还没有见识过张昀忌的面貌,他猜想张昀忌应该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他几乎将张昀忌恨到了极点。
孟长笙睡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床上,张梓俞和阿灿睡在靠近角落的一张床,现已是子时,张梓俞和阿灿几乎都已经熟睡,只有他还有些睡不着,张梓俞显然有些疲累,张梓俞的鼾声如雷,他觉得很吵,却又不好意思去制止。
孟长笙突然又想到了李芫汐,他不知道李芫汐究竟身在何处,他有一种想要寻遍天下去找寻李芫汐的冲动想法,他只是和李芫汐见过一面而已,仅仅只是那一面,竟然就使的他牵肠挂肚,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够再见到李芫汐,他只想跟李芫汐诉讼衷肠。
孟长笙瞪圆了眼睛,哪怕周围漆黑一片,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屋内的那些物品,他还是舍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他也无心观赏屋内的景物,他满面的惆怅,他突然觉得有些疲乏,他只想睡觉,可他就是睡不着。
不知不觉熬到了丑时,孟长笙的内心还在惦念李芫汐,他几乎在心里呐喊,“芫汐,你在哪里?李芫汐,我好想再见你一面。”无论他在内心歇斯底里的喊叫,他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不知道李芫汐去到了哪里,他想要追寻李芫汐而去,无论天涯海角,他都想要跟随在李芫汐的身边。
孟长笙长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困倦起来,他猜想此时应该就是丑时了,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没多久,他便进入了梦境,孟长笙突然来到了一座小镇,名为游孚镇,他看着地面上那块青石上刻有『游孚』二字的路牌,他猜想自己已经来到了游孚镇。
孟长笙年少的时候,听说过游孚,据说游孚向来女多男少,游孚本来就是一个美女繁多的小镇,他从来都没有去过,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梦里竟然能够得见,他感到荣幸。
孟长笙以前见书上记载过,据说游孚的东边有一条河流,他想也没有多想,他向游孚的东边走了过去,他不知道那条河叫什么名字,他在记忆里搜寻,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偶然在书上见过,那条河应该叫横亘河,“对了,就是横亘河。”他突然大叫起来。他听说那个横亘河畔有一座宝亭,他鬼使神差的想要走过去看看。
孟长笙大概走了一里路左右,他突然和一个人迎面相撞,他把那个人的包裹撞在了地上,那个人慌忙蹲下身去捡自己的财宝,他连忙跟那个人道歉,“对不起,小生不是故意的。”那个人没有理会他,他慌忙蹲下身和那个人一起捡东西,那个人的包裹里装的都是一些金银财宝,他捡起地上的最后一个银锭,他把手里的银锭递给那个人,那个人慌忙说了一句“谢谢。”他看着那个人的面目,只见那个人长相平庸而又朴实,一身的华服,应该是一个富家子弟,那个人约莫三十岁左右,应该是一个憨厚之人。
那个人突然觉得好奇,那个人问孟长笙,“你走那么快,是要去到哪里呢?”那个人把包裹背在了肩上,那个人一脸平静的问他。
孟长笙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他说话的语气都满是歉意,“我想要去到横亘河,我听说那里有一座宝亭,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那里都特别的亮堂,我想要去见识一下。”他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只是想要去横亘河一睹宝亭的真容。
那个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了,现在都已经酉时了,你赶过去都是晚上了,我听说那边闹鬼,你不害怕吗?”那个人好心的劝阻孟长笙,那个人担心孟长笙会碰到鬼。
孟长笙摆了摆手,他一副胆大不怕事的模样,“没有关系的,我最不怕的就是鬼了。”他还是决议要去到横亘河,他不会被那个人的三言两语而感到恐惧。
那个人没再理会孟长笙,那个人快速的向一旁的分岔路走去,他没有跟随那个人走同一条道路,他向东边走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到宝亭的真容。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横亘河,他远远便看到一座散发着光亮的宝亭,他特别的高兴,他终于目睹了宝亭的光辉。
孟长笙刚来到横亘河的边境,竟然就隐约看到一群女人在河里洗澡,由于,不仅只是夜晚,就连宝亭的光亮也不是很强,他几乎看不清楚那些女人的面目,哪怕如此,他还是突然脸红了起来,他慌忙转过身,他几乎不敢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场面。
孟长笙觉得有些晦气,他是来观赏宝亭的,他不是来看女人洗澡的,他觉得有些羞涩,他根本就不敢看那些女人,他期待那些女人能够快一点离开,他想要登上宝亭,他想要坐在宝亭里观赏周围的景致。
一个女人快速穿好了衣服,孟长笙听到动静,他便扭过了头,他借着宝亭散发出来的光芒,看清那个女人披了一件青绿色的衣衫,那个女人突然从河里飞上了岸,只见那个女人的手只是往前面一伸,那个女人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灵剑,那个女人向他飞扑过来,那个女人用剑指着他,那个女人显然是想要杀他而来,“哪里来的野物?快说,为什么偷看我们洗澡。”那个女人一脸的冷漠,那个女人一副不放过他的姿态。
孟长笙吓得不知所措,他看着那个女人冷若冰霜的面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有些委屈起来,“我只是巧合路过,我没有想要偷看姑娘们洗澡,请姑娘莫要怪罪长笙。”他害怕那个女人怪罪自己,她只好请求那个女人的原谅。
那个女人显然不相信,那个女人用犀利的眼神盯视着孟长笙,“好生俊俏的郎君,只可惜要偷看姑娘们洗澡,你也不知道害臊?”那个女人把手里的剑架在了孟长笙的肩膀上,他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耻辱,他几乎有些不敢动弹。
那个女人眼里闪过一缕精芒,那个女人无比恼怒,“我今天定要杀了你,我不容许你这样的纨绔苟活世上。”那个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的剑抵在了孟长笙的脖颈处。
孟长笙看着那个女人狰狞的面目,他几乎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个女人眉清目秀,长发飘飘,他认为那个女人不应该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啊?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女人,“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姑娘谅解,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但愿长笙死的瞑目一些。”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他不想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那个女人欣然一笑,“如你所愿,我就让你死的瞑目一些,本姑娘赵雪柔。”赵雪柔轻蔑的盯了孟长笙一眼,赵雪柔一副不想放过他的模样。
孟长笙趁机往旁边跑去,他不想死在赵雪柔的手里,他刚跑出去几米,赵雪柔只是一个轻功,赵雪柔快速的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尴尬的笑了笑,“雪柔姑娘好功夫啊!不知雪柔姑娘为什么要和我计较呢?还请雪柔姑娘放过长笙。”他见自己躲闪不及,他只好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赵雪柔飞舞着手里的长剑向孟长笙刺去,他快速的躲闪着赵雪柔手里的长剑,他几乎快要躲闪不及,他累得满头大汗,他央求赵雪柔,“雪柔姑娘手下留情,我这就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来到这横亘河了,还请雪柔姑娘不要再跟我计较。”他快速的向前面跑去,他几乎没有理会身后的赵雪柔,他用衣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以为赵雪柔会原谅自己。
赵雪柔哈哈一笑,赵雪柔的笑声尖锐刺耳,“孟长笙,你偏要来送死,我就成全你。”赵雪柔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噗呲’一声响起,赵雪柔将手里的长剑狠狠的刺进了孟长笙的身体,他看着面前已经穿透自己身体的长剑,他感觉疼痛难忍,他不知道赵雪柔为什么要杀害自己,他有些茫然无措,他突然感觉脚下无力,他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辛玖客栈的一间厢房里,孟长笙缓缓睁开了眼睛,先前的那个梦境,实在太真实了,他竟然会死在赵雪柔的手里,他不知道赵雪柔为什么不放过自己,他突然感觉到万念俱灰。他还是觉得有些庆幸,还好,先前的那番景象只不过就是梦境而已,哪怕那番场景只是一个梦,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