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凶手找到了!”封城几日后,城内传出喜讯。城中人们奔相告走,欢呼庆幸!
书院也终复课。清早众学子陆续走向学堂。书堂正中,先生清清嗓子,中气十足,略带沉重道,“近来,凶案频发,人心惶惶!好在官衙办事利索,终于破案拿凶。在这期间,学院也停课了几日,今日复课,尔等先温习文章,稍后课内有抽验!”
先生刚说完,底下哀声哉道,连连叹气,其中一学子声音颇大,耳背的先生也听得清清楚楚。
“刚复课就考试啊,太难了!”语气中不满情绪被点燃,感染了一众学子。易燃易爆,其他学生纷纷附议抵抗,英台见课堂气氛尴尬至极点,便大声说,“大家安静一下!先生让我们复习功课,全然是为我们好。考试是检验我们学习成果的方法,大家不要有抵触心理!”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学堂里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山伯见英台发声,也附道,“祝兄所言甚是。我们来书院读书,为的是求取功名。检测学业,是每一次考试的预演,日后我们一同在京城大考,也好有所准备!”
小武,郑烨……其他室友也纷纷站出来支持山伯,支持先生的决策。
先生欣慰,捋捋胡子。看着站起来的英台众人,满意地点点头,“尔等几位,深知我意!今日小测,不考其他,只验你们至今所学如何!”先生示意英台等人落座。
“下节课开考,离测验还有一刻钟时间,望学子们考出佳绩!”先生踱步在堂,慢慢悠悠的步调,缓缓从口中说出!
题是先生临时起意,出题者心有城府,答题者心里嘀咕。
题目围绕国政、社会现状,请学子作答,写一篇习作。
英台蘸了墨,提笔一阵书写,两袖随风舞动,像极了文人墨客挥毫下笔,如有神助!
山伯不假思索,也开始作文章。先生在堂中踱来踱去。正监考中,看见山伯文章,便停下来细细赏读,有一句经典,先生不禁脱口,轻轻读出,是为:“国,众邦之名。民之安居,百姓乐业为兴旺。安邦定国,人民幸福,为和谐。国是大家,家乃小国。国与家,是为合一,天地动容,人和昌盛。爱国者,万事兴!”
先生讶于山伯文采斐然,嘴上的笑意甚显之!得意的神情,好像在同他人炫耀自己的门生,后生可畏啊!
山伯是得意门生,英台也不甘示弱!英台收笔起身,在零响时分,交上答卷。其心中承载着深厚信念,英台默念自己卷上文字,方才提笔写下的最后一句,“望家国昌盛,人丁兴旺,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大家脸色或凝重或舒心或担忧或释怀!各人各相,百感交集。为国家,为自身,万般愁绪涌上心头!
先生收了众人卷子。回寝室休息批阅。山伯示意英台跟上先生步伐,待先生回寝把门关上,转身之际,二人一左一右,门外站定,一脸诚恳。先生笑意全无。
“先生,我们有一事相告。进屋说于你听!”
先生一挑眉,让二人进屋,“说吧,什么要事相告”,关上门,点起蜡烛。
“先生。”
“先生……”
二人异口同声,山伯示意英台先说,“先生,我是女子。先前让祝家庄内人保密身份,现在情况特殊,望先生知我坦白之份网开一面,留我续读,待到梁兄明年考取功名之日,再逐我出院也不迟!”
先生没来得及回应,山伯先开口,“先生,英台是我知己,难得有如此眷侣相伴,我不愿她离我而去,但求先生网开一面,留下英台!”
先生张大眼睛,一副吃惊表情。只见梁祝二人跪地不起,执意想让先生留情。先生一时难做,紧皱眉头,半晌吐出几字,“容我想想!”
“先生,你留下英台吧!”
“先生,如果英台离开,那我也走!”山伯的服软语气里,带着一丝求情。卑微如斯,何等情谊!
“也罢,让众学子一起商讨英台去留!”先生把二人扶起,冷冰冰道!
英台,山伯退出先生寝室。两人泪眼蓄目,满面愁容!二人去往寝室,打算先在室友那里打点关系。
英台自然希望可以留下来陪山伯。二人同窗二年载,虽未同床共枕,但上回也有过同睡一榻之实,情深意重。
二
所幸室友在寝,英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但又难于启齿,山伯见状,替英台陈述,“大家先停一下自己手中的活儿。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坦白!”
“祝兄,也就是祝英台,她是女子。如果大家看在英台平日里对大家照顾有加的份上,可否让英台继续留在书院,读书学习?”
山伯话音刚落,郑烨带头,打破沉默,先一步走到英台面前,拉起她的手,目光笃定,望着英台,便听其说出一句,“我同意英台留下!”
小武等三人也纷纷支持英台留下。英台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六位室友平日里在一起学习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两年!这两年载,季节轮换,昼夜交替。多少个日日夜夜,昼时学堂学习,夜深挑灯苦读。虽相处无多日,但那份情谊永驻!
六个人互相加油鼓劲,激励对方,拥抱成团。那一刻英台的泪流至腮边,是感动和久违的幸福!
小确幸!英台二人去往其他寝室坦白身份。出乎意料的,大家一致希望其留下。就算平日里也好有个照应,互帮互助!
翌日清晨,上早学之际,许多学子陆续赶到学堂,见了英台便向其打招呼,此起彼伏的“早上好!”,对英台关怀备至,英台也备受感动!
眼角有些湿润,先生也向大家道出英台身份实情。
“祝英台,上虞祝家庄人氏,女。前年夏日初来山阴学堂学习,学有两年余。在学期间,曾迟到两次,顶撞一次,严罚两次。无记大过,经过整改,表现良好!由于其隐瞒真实身份,女扮男装,记过一次。学院现破格录用祝英台为首位女生,留堂学习。望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先生一口气说完此番话,案台下鼓掌声,叫好声,哗声一片!众人欣喜,为英台,也为学院!
至放学,先生在大殿操办了宴席,用以庆祝学院的破格录用先例。
——先生祈愿,希望来年众生得以高中,考取功名,前途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