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闻山伯今日归堂,特至前院竹林中等待。
竹枝碧绿葱茏,长势喜人!因着是秋末,一些枯叶纷飞,草木凋零,但独竹傲立风中,孑然不同,身姿挺拔,不同凡响!
山伯迈着大步背着行囊匆匆而至。额头上汗珠涔涔,风中衣袂飘扬,宛若竹中君子。英台迎上前去,作了个揖,像老友久别重逢,张口就来,“梁兄,今日归来,你我二人举杯畅饮一番,如何?”
“妙哉!”山伯也回礼作揖,恭恭敬敬。
两人携手归院。途径一竹丛,几枝竹子被拦腰截断,露出棕褐色截面,在竹子旁边的小竹笋却仍安然直立。只有远处几棵竹笋的纵切面清晰可见,中部有许多横隔,周围的肥厚被笋箨包裹着。数对脚印,一深一浅,是为男子的脚掌大小。
“有人在此地砍伐竹子?!”英台疑惑道,山伯见英台停下脚步,便也驻足观察。问英台,“这几日里可否有人潜入院中?”英台细细回想,突然一拍手,想到前日里解决的凶杀案,根据张谋及小武的说法,凶手利用竹筒做了个针管,用以盛液体。这竹筒——是院中绿竹所制?
来不及多虑,英台让山伯把脚印嵌在凹下去的泥印中比对,大小合适,43码的鞋履不偏不倚,严丝合缝。
是凶手的脚长,恰巧与山伯相同。
英台与山伯边走回寝,边聊起这些天的事情,凶案的前后也与山伯一一道来。末了山伯提出疑问,“为何凶手要让我们误以为是女子作案?”
英台见山伯挠头不解,解释说,“凶手用障眼法,迷惑探员,用以很明显,是想混淆视听,好逃之夭夭,摆脱嫌疑,洗清罪名!”
山伯听后了然,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英台忍不住问他,“这么多天,干嘛去了?”
“玉佩也丢了,我在衙门口拾到,碎的稀烂。”
山伯一听赶忙解释,一改之前颓唐,心里的醋意也一并消失,委屈巴巴地,“英台,我祖母去世,需回去奔丧,母亲唤我处理后事,半路上遇到同乡人,一起搭船回家,谁料一回家见母亲大病不起,因着祖母去世,心力交瘁。处置好祖母后事并照顾母亲了几日,想着没告诉你原因,才书信一封,告知于你。”
英台的脸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山伯望向英台的眼,思绪飘回那日小武与英台暧昧的画面。眼睛低了下去,脸色有些难看!
二人紧赶慢赶,踱步回去。小武这几日躲着英台,见二人勾肩搭背,和好如初,眼神对上英台时有些躲闪。
山伯心下顿悟,便把小武单独叫出去谈心,“小武,你可知英台实为女子?”
小武见山伯开门见山地说,便直起胸膛,毫不避讳地:“英台是女子,我在那日便已得知。今日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英台,只能躲闪着,前几日我也有兄长之事要忙。是英台不顾及身份,仍帮我处理,我很感激。以后我们继续帮英台保密身份。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山伯见小武如此通达,便也以兄弟之礼相待,拍了拍小武的胸膛,并且保证自己不与他人说,冰释前嫌。但对小武和英台相处亲密之事仍心有芥蒂,还是提了一句,“自然保密,不过我爱慕英台,如果是兄弟,这件事你也要替我保密!”
小武见山伯说及此时笑意盈盈,但脸上红晕不减,面色绯然,又想到自己对英台也超出了朋友之情,想到那一幕,也不禁面红耳赤。
两个大男人在亭下闲叙,这一幕被英台瞧见,之外还有一室友目睹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