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沫诧异的捡起地上的密函,却发现里面的证词到口供,包括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清晰的将矛头指向了他们,甚至是无从辩解。
桃源镇村子被屠杀殆尽,所以线索到了县令府便戛然而止,因为平日他们与县令府往来甚密,将军下意识的便以为他们监守自盗。
“果真是好计谋,堂堂将军府庶子,居然也会干出颠倒是非黑白的事情,想不到将军一声光明磊落,却不想家风却是如此疏散。”杜沫嗤笑,不禁感叹千防万防,依旧是低估了对方的计谋。
但是输给将军府的心思缜密的主母,倒也是不算太过凄惨。
“还望姑娘切莫信口开河,挑拨我父子情谊。如今证据确凿,清楚明白的摆在这里,还有什么话说?”
洛子奇垂首痛心的面向洛正,“父亲,儿臣冤枉,还望父亲明察,还我们母子二人公道。”
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露出阴恻的笑容,眉眼之中仅是得意。
抬头便是痛心疾首。“兄长,我知你素来不喜我,但是咱们血脉至亲,如何能够割舍,如今你说我派人追杀你,可我却连你什么时候被刺杀的都不知,如何能够差人前去。”
“好不容易得知兄长的消息,我便快马加鞭的前去桃源镇,若是兄长不信的话,那么我这去证明给兄长看,兄长便在家中等着弟弟的好消息吧。”
洛子奇快速奔走门外,屋内的人面面相觑,却无比静谧,唯有李氏低头垂泣,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洛子奇快马加鞭前往桃源镇,他心知洛正不会因为这点证据就完全倾向于他,他的目的也不止于此,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外出罢了。
不日,桃源镇,县令府。
洛子奇怒气冲冲的赶来,带人前来包围整个县令府。
县令急忙出来相迎,毕恭毕敬,唯恐惹怒了这尊大神。
然而,洛子奇却不为所动,将洛正调查来的密函全部摔在桌子上,怒极,“区区县令,居然以下谋上,意图杀害将军府嫡长子,本就罪无可赦,还纵容其女放火屠村,如今证据确凿,你等难辞其咎。还不束手勤来。”
县令连忙拾起散落在地的密函,心中警铃大作,呆坐地上,浑身颤动不已,他对此事一无所知,如何会纵容幺女作乱。
就在脑海一片空白时,李清欢也闻声赶来,便被侍卫抓住。
李清欢见是洛子奇,冷笑道。“何必为难我父亲,当日一事,怎样的情况怕是你在清楚不过了,如今倒是好计谋,让我们为你成为了替罪羔羊,陷害杜沫等人,当真是一箭双雕啊。”
当日便是洛子奇与她合谋设计陷害杜沫两人,屠村也是他亲自执行,她顶多是个棋子,如今是要将他们最后一丝的价值榨干嘛。
只是事到如今,却不想当初的洛子奇竟然还留了后手,东窗事发后便将自己摘除的一干而净。
“哼,如今证据确凿,当然知道你便是真凶,将此人嘴堵上,押入牢狱之中。”
此时县令又怎会不知实情的原委,知洛子奇与李清欢暗度陈仓,但是却不想洛子奇过河拆桥,如今还义正言辞的要将他们铲除,实则是为了消灭证据。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无论再怎样都不可挽回了,就算心中责怪李清欢也是为时已晚,只是暗恨洛子奇狼子野心,怪他女儿还是太过单纯,识人不清,居然与虎为谋。
李清欢恨怒,却被洛子奇单独提审:“你以为,你让苏护来找我的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那又如何?火是你放的……”
“签字画押,只要你承认火是你放的,你们李家就能幸免于难。”洛子奇说,“如果你不肯,那就让你们一家老小,陪你一起丧命。”
李清欢冷笑:“你肯饶过我的家人?”
“要怪怪你自己心术不正,放火那天,是你亲自跑去拖住洛梓瑜夫妻,有你的丫鬟和目睹的村民为证,若说这火是你放的,合情合理。”洛子奇冷笑:“你注定是一死了。”
李清欢闭了闭眼睛,半晌:“你答应的,放了我家人。”
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她没有挣扎的权利。
“放心,你签字画押,这一切都是归你的罪名,你的家人,会很好。”洛子奇笑了。
是日正午时分,在断头台前,李家满门抄斩,以谋杀罪论处,所有人都拍手叫绝。
毫无半分同情之意,桃源村被灭一案,众人皆是震惊痛心,势必要找出凶手,没了杜沫,商家更是漠不关心李家如何,甚至隐隐叫好。
如今混的如此下场,自然是罪有应得。
洛子奇在查抄县令府时,发现少了县令独子,但是据说此人生性纨绔,想来也是翻不出什么大波浪来,随他去便是。
却不知,一人就在暗处墙角,见证县令府上下百口人命,悉数被斩杀的全过程后,迅速闪退,好似从未来过一般,但是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墙上留下的血痕,清晰的证明此人的存在。
洛子奇回到家中,虽然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却未褪分毫,将此消息带给了杜沫等人,两相对视之下,尽是挑衅。
有李清欢亲笔画押的证据,承认一切都是她一人所为。
如今杜沫连最后引以为仗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这件事情便永远会随着李家人尸体的腐蚀而消亡。
李氏得知此事,便上前安抚洛梓瑜等人,“如今罪魁祸首已除,咱们自家人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起内讧呢,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瑜儿,咱们日后好好相处便是,我亦不会介怀之前的事。”
“如今将军公务繁杂,自然不能让将军在劳心后院事务。”
李氏说的情真意切,颇识大体,更是让将军怜爱不已。
“妾身倒是没什么,只是梓瑜这些是日,在山野村间倒是受了不少苦,想来必是受到了刺激,才会举动异常。”
“虽然妾身并未曾去过那出荒野之地,却也能想象的出到底有多凄惨。”
将军见李氏受了如此委屈,却依旧是为洛梓瑜开脱,关切,他倒是因为真相不明而白白伤了她的心,想来愧疚万分,便将手搭在她垂泣的手上,以示安慰。
心下更是对杜沫不喜,虽然不置一词,但是字里行间都对着杜沫语气不善,暗怪是她将梓瑜带坏,犹如红颜祸水一般,原本和谐美满的将军府,因为杜沫的到来而分崩离析。
杜沫等人震惊不已,与洛梓瑜对视,满目错愕,不敢置信竟是李清欢亲口承认,但是略微思索,便知,定是洛子奇用了其他的毒辣手段,所以才这般。
如今将军整个心都偏向那边,局势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思索下一步如何,看来不可再如从前般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