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喊着,杜沫还一边冲上前抗住了那男人落下来的拳头。
别看杜沫平时看着娇娇小小的,真的发起怒来还有点吓唬人。
不过打人的那人也不是个善茬,正是刚才还在外面跟杜沫作对的余秋兰的哥哥余秋生。
他是家中长子,千娇万宠着长大,此时见自己的拳头被一个小女孩拦下了,而且那小女孩还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心中自是恼怒,甚至被滋生出了一种威严被挑衅的恼火,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抡圆了胳膊用力一甩。
杜沫一时不差,被余秋生甩开了,脚下一个趔趄,身子直接被那力道甩的往后面弯了下去,甚至能够听见自己骨头发出来的清脆嘎嘣声。
好在就在杜沫快要摔在地上的时候,洛梓瑜立刻从后面赶了上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将杜沫紧紧的抱在怀里,又用目光在她身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继而又将目光转到了余秋生的脸上。
此时余秋生也见识到了刚才洛梓瑜刹那间就从十米开外窜到这里接住杜沫的动作了,明白此人轻功非同寻常,此时被洛梓瑜用那目光盯着,心中更是心虚,却还强撑着嚷嚷道:“看什么看,这小娘们上来碍事,老子没打她……”
余秋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洛梓瑜手指一翻,便看见一粒小石子从他手中脱出,直直的飞向了余秋生的嘴里。
他正好张开了嘴,那小石子便一下子卡了进去,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都憋红了。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余秋生这才将喉咙里的小石头给吐了出来。
他又站起身来,脸被愤怒染了个通红,瞪圆了眼睛怒视着洛梓瑜,而后二话不说上前边上推他。
然而洛梓瑜见到那人气势汹汹的来,心中也存了教训的心思,便将杜沫温温柔柔的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则是闪身避开。
余秋生扑了个空,严重愤怒更甚,甚至染上了几分杀意,只见他通红着眼睛转过身来,却发现洛梓瑜已经不知所踪,正茫然寻找之际,洛梓瑜突然从天而降,一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上。
“咯噔”,是骨节错位的声音。
只听余秋生一声痛呼,直接跪倒在地,而后哎哟哎哟的吱哇乱叫。
杜沫这才快步跑到了自家大哥身边,伸手将他扶起,又给他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温声问道:“大哥,怎么了?”
杜年愤恨的啐了一声,怒骂道:“刚才我来送饭,正好看出来盖房子的材料有猫腻,那明明是生了蛀虫的劣质材料,风一吹就倒了,用来建房子岂不是找死?况且房子有好几处结构都不合理,我提出了几个建议,二叔便不服气的吵吵嚷嚷起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杜长溪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放屁!我干了几十年的长工,建造的房子比你住过的都多,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懂什么建筑!”
原来杜长溪见到杜沫来了,便往这里走,心中存了跟她抱怨杜年的心思,没想到走到这里正好听见杜年说自己的坏话,这才忍不住开口反驳的。
杜沫见到杜长溪来了,立刻将杜年护到了身后,生怕二人再次吵起来。
此时杜长溪也已经走到了杜沫身边,见到她便忍不住诉苦道:“沫儿,二叔自认为人公正,这些材料都是我负责监督的,这小子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怀疑我监守自盗吗!虽说二叔之前是放任你奶奶做了些错事,但是咱们可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说这话的时候杜长溪义愤填膺的,似乎受了天大的侮辱,脸红脖子粗的。
其实事情本来也没发生成这样,不过二人刚刚发生了一点口角的时候,那余秋生便在其中作梗,一会说杜长溪看不起杜年,一会说杜年质疑杜长溪,搅和的是人仰马翻。
偏偏他混迹在看热闹的工人里头,缩头缩脑的一会变换个声音,最后更是帮着杜长溪在里头吆喝着要打杜年,一时之间竟也没人发现。
二人就从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吵到了如今这幅状况,杜年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心中也有了计较。
她知道杜长溪虽然为人懦弱,而且之前起了些小贪心,可是他本性善良,不可能给自家大哥建造这种危房。
所以杜沫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说道:“二叔,我相信你,不过我也相信我大哥不会信口开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
听到这段,杜长溪和杜年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只是看到对方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杜沫眼睛转了转,继续道:“所以咱们现在最好的证明清白的方法就是去看看那批木材,大哥能给我们带带路吗?”
杜年立刻点了点头,而后往前走了两步,杜年转头一看,杜长溪脸上气势摆得足足的,似乎也是个不慌张的模样,心中更是相信了几分。
然而就在这时,刚才还被洛梓瑜打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嚎叫的余秋生此时却不顾疼痛走了过来,神色不怎么自然张口便道:“木材都是好的,怎么可能有坏的,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众人早就抬腿朝着摆放木头的地方走了过去。
然而到了那里一看,木头却是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而且从外面看来也都是好木头,没有一丝虫蛀的。
杜年表情不变,倒是洛梓瑜的表情变得有些深沉。
杜长溪一脸不爽的转过头来,对杜年说道:“看到了吧,我就说你个黄毛孩子懂什么,看见没有?这都是好木头!”
话音刚落,洛梓瑜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拿起了一块圆木,而后以手作刀朝着那圆木劈了下去,劈了个横截面出来,又将横截面的一段转过来,朝着众人展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