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做事的目的性很强,瞧见清月不理他俩,不打算继续和吴刚互怼下去。
墨云打开清月的窗户,准备从窗户进去。清月为他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却没有为他锁上那扇窗。即使那扇窗户后的仙人球很扎手,也在积极地吸取着太阳的光辉茁壮成长。
“春桃说过,翻窗户是不对的,在王府里要走门。”
墨云笑了,笑得很开心。他很庆幸春桃把吴刚教得如此守规矩。
“那你努力开门吧,祝你成功。对了,永远不要想着破坏了财迷的门后,她会让你照价赔偿。”
吴刚坚信春桃曾经教他的,一定都是清月的意思。他也相信黑心不久后就会被清月丢出来,自己只要回清礼那边等着墨云回来,就可以尽情嘲笑。
清月是准备小憩片刻,然后再起来吃晚饭的。身上衣衫整齐,被子半掩到“青梅竹马”的位置,两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
如果没有人翻窗进来捉她的手,这是清月最喜欢的午睡姿势。
前几日清月没有按时付日薪给二哥,就让墨云偷偷溜了过来,她好几天都没睡好。这会儿又翻窗户进来打扰她休息,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墨云坐在床沿上,摆弄着清月的手指撒娇,企图唤醒睡美人。
“你就去了棋楼一日,我就想你想得厉害,若是日后你要天天去,我怕是要相思成疾了。”
墨云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她手上,清月也没在意,至少她晚饭时还是能起得来的。
“那倒不必,王府的生意早已自成体系。我明日多找些人手去棋楼帮忙,再去大哥那里挑两个侍卫换上便装到棋楼去,也没什么要我亲自去忙的。”
清月依旧闭着双眼,说话时小嘴也懒懒的。
墨云思量一番,这正是他“出谋划策”的好时机。
“侍卫?我倒是有个好人选。不如把吴刚那个野人送过去,也省得他总来打扰我们。”
墨云趁机打开了醋坛子,敢于靠近清月的异性,不论对他有没有威胁,他的敌意是不会减少的。
吴刚虽说出手没有什么路数,但功夫绝对是不亚于墨云的。让他去棋楼看着,也不怕有人再因为玲珑闹出今天这样的闹剧。但吴刚的脾气是个麻烦,清月还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教会吴刚哪个是找麻烦的客人,哪个是被找麻烦的。
如果说两人都有错还好,若是只一方有错就会很麻烦。
拿今天的事情做例子,吴刚在场恐怕会把孙世澈和苏瑾一起丢出去。
见清月没理他,墨云依旧坚持不懈地撩拨清月的十指。都说十指连心,清月一定能感受到他的绵绵情意。
清月被墨云撩得心里痒痒。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眼睛酸痛,头脑昏沉,但就是睡不着。
“别闹了,这些天几乎都没睡过安稳觉,我需要补充睡眠。你先自己去院子里和大黄玩一会儿,乖啊。”
清月把手从墨云手里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墨云。
“夜里睡得舒坦,白日里需要过得有活力些。”
墨云也侧躺下来,目标转移到了清月的发丝上,头发总不会自己跑了吧。
有活力当然是好的,但自从让墨云尝到了甜头,他的活力就从来没用对过地方。
“不行,入了夜你再过来,哪有人大白天这么精力充沛的。”
好吧,正常人都是白天醒着的,但清月的时差已经被迫混乱了。这全都要归功于墨云和小墨云两兄弟。
“夜里你就去和春桃睡了,想把我骗去主仆同乐我怕你会吃醋。”
墨云依旧不依不饶,有了被骗一次的经验,他自然不会再上一回当。
清月实在是困了,等到墨云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得到的只有清月平稳的呼吸声。
“罢了,等到夜里全都补上。”
等到清月从梦中惊座而起,窗台上的余晖已经渐渐褪色。汗水湿透了里衣,额头上也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梦里,春桃被玲珑在回王府的路上推向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春桃不会半点功夫,这一推又来的突然,根本避无可避。
梦境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但如此真实的梦境也足够以假乱真。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墨云已经不在了,院里也没有。王府中的气氛依旧是安静祥和,看来是她多想了。
回到屋里简单冲洗了一下身子,平复心情的同时感受到肚子在和自己抗议。
荣王府里的下人都是要等自己主子用过后才会去吃自己的,清月不用春桃陪着,所以春桃在清月吃完晚饭时也该吃完了,自然是不怕墨云抓住这个空当趁虚而入。
不对,春桃平日里吃过晚饭还要来找她说会儿话的,怎么今日这么早就要睡了?
清月站在春桃的门外推了几次门都没推开,敲门里面也没人回应。春桃就是受了墨云的威胁也不会出卖她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清月也顾不上门踹坏了她会不会心疼,她担心的是刚才的那个梦会成真。清月后退几步,就要借着前冲之势踹门进去。
这一脚还没踹到门上,清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脚下留门”。
清月想停住冲势,却失了平衡被绊了一跤,要不是墨云及时拉住她早就一头撞在了门上自裁了。
“墨云,你来的正好。我下午睡觉的时候你可看见春桃了,我方才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这个时辰她应该在屋里才对。莫不是玲珑不想在王府中待下去,所以回来时对春桃……”
“看到了。”
墨云将手指按在清月的唇上,要是再说下去墨云怕清月会被自己的话给吓死了,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既然墨云看到了就说明春桃是安全的,清月松了口气。不过春桃不在房中,这个时辰能到哪去?
“看到了还不快说。”
“别急呀,总得给我个插话的工夫吧。”
墨云无奈道,不知道他丢了清月会不会这么着急。看清月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墨云如实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清礼快要散值的时候春桃回来的,到了晚饭的时辰你也没醒,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替你解释过了。”
清月抓着墨云的肩旁把墨云从回忆中摇晃出来。
“挑主要的说。”
墨云摊了摊双手,他可是尽量想要将一个完整的故事的,这也是在迎合清月的爱好。
“春桃吃了晚饭后就回来了,坐在屋里喝了杯水。哎,月儿,别动手,主要的来了。主要的就是,我在春桃屋里的茶壶中下了些起安神作用的药,用量是控制在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范围,不过春桃今晚是不能陪你就是了。”
看来是真的有人要受到伤害了,不过不是春桃。
“原来春桃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清月偷偷地向自己的房间迈了一步。
“在这荣王府里还能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就算有人想对你们王府的人下手也不会挑上春桃。”
墨云不动声色地跟了一步。
清月抬头望天,在心中将种种逃脱方法以及失败之后造成的后果做了一番对比,主动拉起了墨云的手。
“很聪明的选择。”
就算已经认命了,清月还是走的很慢。既然今夜有此一劫,坐以待毙也要坐得慢一点。
墨云也不介意在院子里散散步,正所谓好事多磨,他愿意给惊艳留有期待。
路过三哥门口的时候,清月朝里面看了一眼。清逸正在研摩兵书,这大概是他管教清月以外唯一的爱好了。门没锁,清月先是拍了拍门,然后把墨云推了进去。
“三哥,墨云找你说是有大事商量。”
墨云在空中翻了个身,调整了自己的重心。虽说以臀抢地不太美观,但总比狗吃尸米强些。
夜深人静,庭院中只有俯在树干上蝉鸣,和潜在池塘内的蛙声。
清月下午睡了个充足,也不算困。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选择着能配合此时张狂笑声的姿势,得意于自己又成功保护了这一夜的幽静。
咔咔咔,吱~
清月的笑声戛然而止,翻到一半的身也被定格住。该死的,她明明睡前把门窗全上了闩,没想到墨云连二哥溜门撬锁这项绝技都学会了。
墨云在清月的注视下明目张胆地褪去了外衣,钻进了清月好不容易才捂暖的被窝里面坐享其成。
“晚上好,月儿。”
“晚,上好,今晚月色真好哈。”
墨云不顾清月的不满,掀开被子放进来不少旖旎。
“是的呢,‘月色’真的很好~”
此时看到墨云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清月除了紧张于自己的“罪过”,还想起了在棋楼时孙世澈好像说她不行来着,归根结底都要怪罪于墨云。白天日里清月没有这些想法,她对凡人的观念还是很尊重的,白日宣墨云的事她做不来。这会儿到了晚上,反正也跑不掉了,她一定要从墨云这里找回场子。
因为荣王府的管教很是严格,清月没有机会去做大量的文献调研。但她可以通过从前在天界时的阅历,还有这几日与墨云的失利中总结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