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要做一下身份背景调查啊,不能什么穷鬼的孩子都能收,不应该交钱就能进!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有这种阶层的同学!”韩英博的父亲韩力冷冷地说。
他穿着笔挺的意大利西装,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不好意思,叶晓歌的入学资格没有问题,她父亲也没有欠过学费,我想这个问题和这次事件无关,我们还是说重点好了。”杨老师说。
“重点?!重点就是赔钱啊!我儿子穿的这鞋子可是AIR13限量,价值27万!加上衣服6万8,和我儿子的精神损失费10万,一共43万8千!”马英语速很快的说。
听到这么多钱,叶晓歌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一片煞白。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送自己来这所学校有多么辛苦!
每天要打三份工,天不亮就出门先去菜市场送货,然后去工地上干活,晚上7点钟收工以后,再去跑外卖到12点才回家,洗洗睡觉。
叶晓歌每天都几乎看不见自己的父亲。
就是这样,他才能勉强交上天府私立高中的高昂学费,让自己在这个花园般的学校里上学。
现在,这种天价赔偿,那就是压垮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理解,为什么父亲要把自己送到这贵族学校来上学,一个穿着几十万鞋子上学的同学,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能不能少一点……”叶晓歌的父亲挣扎了很久,说了一句话。
“少一点?那就抹去领头,43万整吧!呵呵,靠你在工地搬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要不然,你去卖腰子吧,呵呵!”马英恶毒的说。
“哼!一人做事一人当,韩英博的鞋子是我让他咬坏的!颜料是我泼的!人也是我打的!有什么冲我来!”小谷突然站出来,叉着腰有气势的说。
哟!李云起有些惊奇,这小丫头不愧是江湖中人,还真讲江湖义气!
“你有钱吗?冲你来!”李云起没好气的说。
“额……我去卖腰子!”小谷犹豫了一下,又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说。
“不要,小谷,你都是为了我才出头的,不能让你赔!”叶晓歌说。
“行了,一边凉快去,一会找你算账。”李云起有些头疼的挥了挥手。
小谷立刻拉着叶晓韩飞快的退到一边,小声的跟叶晓韩咬着耳朵说:“不要怕,我爸爸有钱,她肯定不会让咱俩卖腰子的!”
李云起感觉太阳穴青筋跳动了一下,那么单纯的小谷,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也学坏了!
不过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李云起平静的看着韩家人说:“这样好了,就按你说的赔偿,也不用抹去零头了,我赔偿你们43万8千,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韩家人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李云起,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这么豪爽?
几十万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是不是要少了?
这个时候,韩英博突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不要钱,我要你赔我AIR13!这是我最喜欢的鞋子!”
韩英博被小谷揍了,又咬着自己的鞋子像青蛙一样在学校走廊蹦了两个来回,他内心充满了屈辱感。
现在有父母撑腰,他就是想刁难对方,出一口恶气!
“韩英博!”小谷狠狠地瞪了韩英博一眼,吓得这个纨绔子弟立马后退。
但是,现在有他的父母在身边,就好像小狗有了主人,他立马又站住了,昂首挺胸!
马英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这宝贝儿子从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这事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解决了,几十万算个什么,太便宜他们了。
“不错,弄坏什么东西,就应该赔偿什么东西!我们要求也不高,赔一双一摸一样的就可以了。”马英说。
杨老师上前说:“韩英博妈妈,您这鞋子可是限量版,早就抢光了,这倒哪买去?”
“那我不管,我觉得我儿子的要求很合理,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马英无理的说。
“这……”杨老师微微皱了眉头,但是却不好说什么。
“呜呜呜……”叶晓歌扛不住压力直接哭了起来,她情绪有些崩溃的对父亲说,“都怪你非要让我上这什么贵族学校,把你自己弄这么累,还让我受歧视!我不上了!不上了!”
“不要乱说!你知道爸爸为了让你上好学校,有多辛苦吗?”叶大新说。
“我就是知道您辛苦,才不想让您继续这么拼下去,他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您非要让我跟他们一起上贵族学校?我不上了!就不上了!”叶晓歌抹着眼泪说。
“闭嘴!”叶大新突然大吼了一声。
“你看看这是什么!”叶大新拿起桌子上的安全帽说,“你爸爸戴了一辈子,不想你再继续戴下去!想改变命运,只有上学!所以爸爸一定要送你去最好的学校,一定要让你跳出这命运的循环!”
“爸爸没有权,没有势,爸爸没出息了一辈子,所以不想让你继续没出息下去!我生的孩子不能继续当奴隶!”叶大新眼眶通红的说。
读书是唯一改变穷人命运的跳板,这个道理叶大新懂,虽然他偏激了一些,但是内心是对女儿的爱!
“切!穷鬼还想咸鱼翻身?什么读书改变命运,其实还不就是想让你女儿在贵族学校里勾搭上富豪子弟,然后飞上枝头当凤凰!”马英恶毒的说。
“你……你不要胡说,不要侮人清白!”叶大新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马英说。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呵呵,你们这些低等人的小心思,我还不懂吗!就算是嫁不了豪门,做个小三什么的,也能捞不少钱,什么学习改变命运啊,别胡扯了……”马英尖酸刻薄的说。
“你……你闭嘴,你胡说!”叶大新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
马英冷笑一声,正准备继续嘲讽,突然眼前一黑,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啪!”这清脆的一巴掌,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马英眼前发黑,嘴里发甜,转了半圈差点跌倒,幸亏被老公扶住。
“他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李云起目光冰冷的说。
“你……你敢打人!你知道老娘是谁吗!老娘跺一跺脚,这天湖市要震三震!”马英缓了一下,怒气冲冲的说。
“你敢对我老婆动手!你恐怕不知道我韩家在天湖市有多大势力!小子,有你后悔的时候!”韩力冷声说。
李云起这一巴掌也就是让马英闭嘴,否则她现在已经进医院了。
看起来,某些人不打疼还真是不行。
马英瞪着李云起,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这让她的面子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但是,李云起的眼神却让她莫名的从心底惧怕,不敢上前撒泼撕扯。
马英咬着牙说:“今天要是没有赔偿我儿子的AIR13,就必须让她们退学!否则我会去教育局直接找王局长!”
“韩英博妈妈,今天要买到AIR13那是不可能的呀,这可是限量版,全国就只限售500双,早就停......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