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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共情

等待下一季晴天 季葳蕤 9172 2024-11-12 22:59

  乔燃从出道以后,就会接到粉丝的各种礼物,但是最让他感到窝心的是很多粉丝用手写给他的信。

  有祝福、有激动、有鼓励、有爱慕……不管是什么感情,那都是粉丝对他最真实的心意,他一直非常珍惜。

  乔燃是艺术生,但是除了画画,设计,他还喜欢文字,他觉得中国文字博大精深,世界上没有哪种文字能比中文更丰富,更细腻,更深刻。

  他喜欢写字,虽然他觉得他的文笔一般,但是他会给他的每一个角色写小传,也在每一次杀青的时候给他的饰演的人物写告别信,他喜欢用文字表达他的情感,他觉得没用什么能比文字更能生动、明确的表达的心意。

  在跟季晴说明心意后,他决定采取行动。

  乔燃一向谨慎,但是一旦决定,行动力一流。

  季晴第二天到办公室,就发现自己办公桌上有一个精美的信封,绿色的,有暗暗的花纹,很雅致。

  信封上只有简单的几个黑色钢笔字,“方季晴亲启”,文字很漂亮,清俊有力。

  季晴也没多想就打开了信封,她从小学就有众多追求者,但是写信这种行为从她初中的时候就不太流行了,她还真有点好奇这个信封里装着什么。

  “季晴,你好!

  希望你今天好心情!

  我昨天有点唐突,但是我很高兴,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承认我不够勇敢,这三个月我其实也过得很不好,我并不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朋友,我很纠结,我顾虑太多,希望你能谅解,也请你能原谅。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突然消失”,我会努力让你知道,未来的日子,我一直在。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去看柚香呢?

  期待你的邀请!”

  信签纸也是绿色的,跟信封看起来是一套,信很短,落款是松饼爸爸,页脚还手绘了一丛太阳花,稚气又真诚。

  季晴没想到乔燃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感觉又老气又幼稚,嘴角上翘,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从昨天到现在凌乱的心情居然好像被安抚了,心情好了很多。

  第二天上班,季晴换到了急诊。

  回到病房,季晴又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只是这封信是放在护士台的。

  季晴上班后收到的花、礼物也不少,护士们都习惯了,只是口头上还是揶揄一下,方大夫真是让人嫉妒羡慕恨啊。

  第二封信的内容是乔燃的歌曲《等待》的歌词,只是最后一个字改成了“盼”

  那天遇到你

  恰是花开的前夜

  月光点点

  含苞待放

  将等待揉成时光

  相见后是雨落

  佳人有约

  花开无期

  等待一抹阳光

  等待花开

  无声中

  翘首

  盼”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去看柚香?

  期待邀请!

  松饼爸爸

  看到那个“盼”着,季晴心里不由跳了一下,会想起自己偷偷去的那个见面会,明白乔燃那天肯定是故意改的歌词,他一定记得,而且一直记在心里。

  又是一样的结尾,一样的疑问,一样的期待。

  季晴心乱如麻,她没想到乔燃会这样,她后悔那天那么直白的说那句话。

  她想把关系定义在朋友,但是现在好像有点超纲了,怎么办?

  连续几天,乔燃都想各种办法送一封信到季晴手里,每天的信的内容都很简单,没有赤裸裸的表白,没有甜言蜜语,有歌词,有自己的感悟,甚至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感想。

  除了第一天的道歉,就像对话,就像聊天,但是就是莫名的让季晴很心惊肉跳,因为她知道,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话语,她却心动了。

  乔燃后悔他的失联,他的消失,在用他的方式在表达在坚持,他会一直在。

  季晴知道她应该跟乔燃说清楚,她只是希望他们是朋友,但是她不知道从何开口,更觉得自己矫情,本来“朋友”这个定义就有很多种。

  想来想去,季晴终于自圆其说,她只能承认开了头,是乔燃曲解了意思。

  季晴不知道,为了讨好周洲套情报,乔燃可下了血本,不仅各种请客吃饭,还把品牌方送的几条限量版围巾送给了周洲,才从周洲手里拿到了他们的排班表,还有季晴的各种喜好。

  周洲是个围巾控,除了夏天,基本都会戴围巾,他觉得这样特别能增加自己的翩翩风度。

  当然乔燃用了点心思,并没有让周洲觉得异样,只当是他对医生这个职业的好奇,也以为他特别敬业,为了角色想更了解身边的医生。

  乔燃日程很忙,这次在协合是离季晴最近的一次,他觉得他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时机,他没追过女孩子,不过这一次他提醒自己要胆大心细脸皮厚……

  这天季晴陪着刘教授做个难度很大的手术,从下午3点一直持续到下午8点,等手术结束,季晴又帮着手术室善后,等她出来已经8点半了。

  季晴换下手术服,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下了楼,觉得胳膊腿都僵硬了,但是手术很成功,心情很好。

  穿过走廊,抬头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刻,季晴饿的不行,准备去食堂随便吃一点。

  季晴从电梯出来,就发现门口立着个挺拔的背影,听到电梯声音转过身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好对上季晴的眼睛,是乔燃,季晴突然有一种想逃离的想法。

  “嗨,季晴,你们手术结束了?”

  乔燃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但是依旧阻挡不了他的风采,过往的护士病人都不由转身看他。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出去说吧!”季晴怕他被人发现,忙拉着他往门外走。

  “没有,我路过这里刚好碰到你了啊——”

  季晴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他一副站了好久的样子……

  “你今天这么晚都没走吗?老禾呢,快回去吧,一会说不定又被人认出来。”

  季晴现在有了后遗症,看到乔燃什么都忘了,就怕他被人发现,拽着他就往没人的地方走,说着将乔燃拉进路边的小花园里。

  小花园里正好有个供人休息的石桌石椅,乔燃看了就拉着季晴坐了下来。

  “现在没人了,你别紧张,你刚才是去做手术了吧,累不累?”

  “还好,习惯了!”

  季晴觉得两个人躲在小花园里的感觉怪怪的,都不敢看乔燃,又想到乔燃最近的举动,眼睛都不知道放哪。

  “我的信你都收到了吗?”果不出所料乔燃还是提到了。

  “收到了!”季晴知道躲也不是办法,只好侧过身不看乔燃,但是问题还是乖乖回答了。

  “那你怎么没给我回复呢?”

  “什么回复?”季晴心跳得厉害,她怕乔燃会问点什么出来,她虽然知道要拒绝,但是还没想到怎么说,她太紧张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柚香呀?”

  乔燃看着季晴都快发抖了,不忍心逼她,只好笑嘻嘻的问了一个大家都不尴尬的问题。

  “看柚香?”

  季晴舒了口气,抬起头问了一句。

  “对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柚香?”乔燃摘了口罩,带了一抹笑,侧脸在灯光下很好看。

  “看,看柚香?你,你想什么时候去就去啊?”

  季晴磕磕巴巴的说,说完咬了下嘴唇,终于镇定了一点。

  “好,那我那天有时间提前告诉你。”

  “嗯!”

  说完这些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暧昧又尴尬。

  “季晴,送你个小礼物,你要哪边?”乔燃故意把声音提高一点,偷偷的将右手伸到白大褂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飞快的将双手握拳放到季晴面前。

  季晴明明看到了他的动作,毫不犹豫的指了指左手。

  乔燃没说话,轻轻的把左手打开,手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掌心贴了个红色的心……

  季晴瞬间红了脸,微微抬头,对上乔燃的眼睛,季晴懊恼无奈,乔燃得意洋洋,眼神里是孩子得逞的淘气,还有特别特别的纯净。

  “你要这个吗?一定要收好了!”

  乔燃说着要把红心贴纸拿下来,往季晴手上贴。

  “不要,我又不是小朋友还玩贴纸游戏。”

  季晴躲着,把手背到后面,乔燃也不强迫她,又把两只手握成拳放到季晴眼前。

  “那再选一次吧!”

  “不选了,说不好两只手都一样——”

  “我保证不一样,你再选一次”

  “那就右手吧!”

  季晴摇摇头,简直拿乔燃没办法,他有时候真的幼稚如孩童。

  乔燃微微笑着,把右手打开,是一个心型的巧克力,包着金色的锡箔纸,上面还有粉色的小桃心,又漂亮又可爱。

  “你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一定很饿,来,补充一下能量吧!”

  乔燃把手往季晴眼前伸了伸,声音温柔又好听,让人无法拒绝。

  尤其季晴是超级喜欢巧克力的,但是季晴没有立刻拿这颗巧克力。

  见她犹豫,乔燃就把巧克力剥了一半,半裹着锡箔纸递到季晴嘴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睛里的光还是干干净净的,但是特别动人,像皎皎月光停在了眼里。

  季晴只好伸手把巧克力拿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却尝不出味道,季晴觉得自己快被他眼光烤化了。

  乔燃的眼神虽然温柔,纯净,但是很有温度。

  季晴抿了抿嘴,想着虽然没有准备好,但是还是说清楚吧,她觉得面对这样的乔燃太煎熬了,她不想再有下一次。

  “乔燃,我想解释一下,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乔燃听到这句话有点吃惊,把目光收回了一点,没说话,依旧静静的看着季晴。

  “乔燃,你不用过于抱歉,其实你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我可以理解了,那天,是我太急了。”

  季晴停顿了一下,觉得这番话说得无比艰难,努力挺了挺脖子,才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就没有什么太好的朋友。所以,我特别特别珍惜你们这些朋友,你,Alice、路萧,都是我难得交到的的朋友,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没有别的意思。前段时间Alice走了,你和路萧又去了片场,我确实有点不习惯,所以——抱歉!”

  “季晴,我们可不可以进一步交往——我们——”

  乔燃有点急了,往前走了一步,季晴急急往后退了半步,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乔燃,你知道的,我们做普通朋友最好,其他的,我们可能不合适——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季晴暗自呼了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出这样拒绝的话,心里却有点难过,或者说,非常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

  乔燃站着不动,但是语气咄咄逼人,这是他料想到的结果,但是他听到这话从季晴嘴里说出来,还是挺难过。

  “如果试了,不合适怎么办?那我们也许,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了!”

  季晴手心捏得紧紧的,心里开始颤抖,语气却努力保持这平静。

  她心里素质一向很好,也比一般的女孩镇定勇敢,但是这一次她觉得她用了平身最大的努里,才把自己保持在一个安静的状态,好累!

  “季晴,那我们继续从普通朋友开始——你只要不逃避,不躲避就好!”

  乔燃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的身份,做他的女朋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或者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事情。

  他也不想给季晴太过压力,他想努力证明给她看,他们可以在一起。

  季晴站在原地不语,“普通朋友”确实是她想要的,但是她真的只想做普通朋友吗?

  她其实并不确定,她也知道乔燃也不会真正只想做“普通朋友”,但是她现在不能拒绝乔燃的这个提议,也不想拒绝。

  “好!那,不要再写信了——”

  “为什么不能写,我就写写日常生活啊,普通朋友不能写信吗?”乔燃有点委屈,撅了撅嘴,脸上有点失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事发微信也可以啊!你,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啊,你上次——”

  “哎,我感觉上次的事情给你留下后遗症了,我知道了!”

  乔燃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季晴担心他,也不好坚持。

  “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谢谢你,巧克力很好吃!”

  季晴觉得话说清楚了就想尽快离开,怕乔燃阻拦,一边感谢一边想快步往外走。

  “好,我也得回去参加围读了,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点东西——”

  乔燃戴上口罩,有礼貌的往旁边闪了一下,跟着季晴出了小花园。

  这时候季晴才明白本来乔燃应该是等她一起吃晚饭的,但是谁知道今天手术时间太长了,乔燃晚上还有工作,现在不得不回去了。

  “你也没吃晚饭吧?记得吃点东西——”

  季晴往食堂走,转身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乔燃一声。

  “再见!乔燃”

  季晴不敢回头,说完匆匆往前走。

  “好,我会的,再见,季晴!”

  乔燃转身往停车场走,边走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挽到手上,慢慢往前走。

  他知道季晴不会轻易答应,但是还好也没有完全拒绝,这么想想心情还不错。

  协合之花,哪那么好追?乔燃觉得他还需要努力,路漫漫兮,不过他很有信心。

  季晴到食堂才发现那颗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早在她手心化成了一团……

  来协合的第一周过得很快,身临其境,真实的体验生活,让演员对角色的理解真的很重要。

  乔然及另外几名演员在不同的科室,每天晚上回来都会围读剧本,大家从医务工作人员的角度,探讨对角色的理解,相互之间的对手戏要怎么诠释。

  一周过后,大家都觉得对自己饰演的人物有了新的认知。

  可能对自己要求过高,乔燃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渐渐进入“丁爽”的人物角色中,但是从医生的职业角度,自己还总是欠缺一点。

  不过乔燃对自己有信心,他每天用心细心观察周洲、观察身边所有的医护人员,包括季晴,他从他们身上的一点一滴,给“丁爽”塑造形象,比如“丁爽”要怎么笑,要怎么拿东西,怎么说话,在医院的时间,他自觉放弃自我,以“丁爽”的方式说话、走路……

  乔燃这样的专注和努力,才换来了银屏上一个又一个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乔燃是真正的热爱演员这个行业。

  只有热爱,才能抵御岁月漫长,这句话,一直陪伴了乔燃后来的人生……

  在协合,乔燃也看到医生护士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疫区的时候,在疫情的报道中,他们是神,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守护每一个普通人。

  在私下,他们也是一个个鲜活鲜明的普通人,早餐吃油条豆浆,午饭可能是炸酱面可能是家里带来的包子,喜欢追星,喜欢刷剧,喜欢时尚。

  这些医护人员,就像乔燃小时候爸爸妈妈的同事……那么亲切,那么自然。

  医院除了医生,也有各色各样的病人。

  有一次周洲做手术,乔燃午饭后独自在医院里散步,在病区的假山后面,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鞠着背,低着头,肩膀微微的抖着。

  乔燃停下来,他从中年男人的背影可以判断,这个中年男人在哭……细心观察身边的事物,已经成了乔燃的生活习惯。

  中年人穿着深蓝色的衬衫,衬衫有点皱,压抑着,不停的用袖子去抹脸,肩膀抖得厉害。

  乔燃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那个中年男人。

  乔燃这段时间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协合的医生,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有可能被粉丝认出来的危险。

  中年男人抬起头,眼睛都哭红了,又抹了一把脸,摆摆手,没有接过纸巾,只低声说了声“谢谢大夫!”

  “擦擦脸吧!”乔燃看着他眼里还有眼泪,示意他拿着。

  “不用了,谢谢,真的谢谢!”男人还是摇头,乔燃想着可能自己打搅到他了,正想离去,中年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大夫,你是这里的大夫吧?”乔燃此时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确实是医生的装扮。

  “怎么了?”乔燃点点头,停住了脚步。

  “我老婆得了肝癌,治了2年了,医生说晚期,已经没有治了——真的没法治了吗?”男人抬起脸,眼睛里交杂着期望、茫然、痛快和无助。

  “如果大夫这么说,那——”乔燃愕然,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但是中年男人并不需要他作答,只是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下去。

  “春天的时候还说好了一些,我都准备把我们的小吃店盘出去,给她好好治病——怎么就治不好了呢?”说着男人又抹了一把眼泪。

  “小吃店其实生意挺好的,好容易在簋街找到合适的铺位,哎——”

  “在簋街哪里啊?你们卖什么?”乔燃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中年男人,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在金源路口,靠近金源大厦,我们从南京来,做鸭血粉丝汤,生意挺好!”男人喃喃的说着。

  “我老婆手艺好,我都是跟她学的,她是南京人,从小就会做——,现在,都交给我了——”

  “孩子要上学,她要看病,我一天卖多少碗都不够啊!”

  中年男人摇摇头,声音里透着苦楚和悲伤。

  “家里都得靠你,你也要保重自己!”乔燃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心里却被他眼里的悲凉触动到了。

  “我走了,还得回去开店。谢谢你,大夫,再见!”中年男人摆摆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那个男人走路的时候,头抬了起来,肩膀也挺了起来,面对生活,中年人依旧是坚韧的。

  乔燃和季晴后来在国际部还偶然碰到过两次。

  一次是有天中午乔燃和周洲从协合国际部门诊办公室刚出来,季晴和李昕从走道上迎面走来。

  远远看到他们,周州就紧张了,“前面那两个都是我的师妹,不打招呼不行,矮个的女孩,是你的铁粉,对你特别熟,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往回走,这边没有地方可以躲了,不行一会你先走,我跟他们说两句。”

  周洲两面看了下,没有楼梯没有可以转弯的通道,两人只能往前走。

  乔燃认出高个是季晴,他心里却是有点窃喜,但是表面还是装着镇定,慢慢往前走。乔燃觉得,季晴也看到他们了,虽然她一直扭头跟旁边的女孩说话。

  就这样四人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季晴搂着李昕进了旁边的一扇门。

  周洲和乔燃对视了一下,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人默契的迅速的往前走,非常快的穿过那道门,乔燃扭头看了一下,女厕所!!

  “季晴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呵呵,你记得吧,旁边那个个比较高的是季晴,之前她来过我办公室,我们协合之花!”

  乔燃听了抿嘴一笑,点点头,心里暗暗得意,季晴肯定是看到他了,才拉着李昕去了洗手间,又是掩护他逃跑啊。

  回到办公室,乔燃给季晴发了信息:谢谢掩护!安全撤退!

  季晴也很快回复了:不客气!我只是正想去洗手间!

  乔燃看了不由暗暗发笑,这个姑娘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另外一次碰到,让乔燃感受到了季晴工作中的真实一面,充满了敬佩,季晴的身影,也愈发的走进了乔燃的心里。

  那天乔燃和周洲从国际部下来,正准备去吃午饭。

  刚到楼下的通道,就听到有人大声喊,“让开,让开——”有经验的周洲赶紧拉着乔燃闪到墙脚,让出了通道。

  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拉着五个移动救护床,全力往急诊病区跑,看不清楚病床上的人,只听到旁边的人说,“车祸……伤了好几个人……挺严重的……”

  乔燃个高,当医护人员经过身边的时候,看到跑在最前面的病床旁边跑边做急救处理的正是季晴,她白大褂上都是血迹,但是目光坚定,正用手压着病人的胸部止血,动作稳健形容镇定。

  “是季晴——估计要开胸做手术,今天是季晴当班,我先去一下,人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周洲说完这些话,飞一般的跑过去,冲到了季晴身边。

  乔燃只听到了周洲前面的两句话,然后就跟周洲一起冲到了人群里,跟着周洲一起帮季晴推着着急救床迅速往前跑,季晴看到乔燃眼睛里闪过一次惊愕,但是很快回复了正常,继续给病人胸部进行及时的止血……

  乔燃站在季晴旁边,看到此时的季晴,她并没有慌乱,目光里是果敢和自信。

  她一边按压病人的胸部止血,一边检查病人情况,简单又条理清晰的跟旁边的护士交代病人基本情况,为立刻抢救做好准备:

  “病人失血过多,一会先测血型准备输血”

  “胸部受到挤压,可能要开胸腔——”

  “普通医生可能处理不了目前的情况,今天是王教授值班吗?最好请他过来,我来做辅助”

  “……”

  从楼里路过的几个年轻大夫也迅速加入了急救队伍,大家齐心协力迅速把几位病人送到了急救室。

  虽然这几天乔燃也在医院体验了很多,但是都是一些表层的医护工作,手术是不让非相关人员参与的。

  这次遇到季晴,尽管只是简单的帮着推急救车,但是直面血淋淋的抢救场面,对乔燃冲击却很大。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一名医生,是“丁爽”,和季晴和周洲一起将病人推入抢救室的那一幕,乔燃突然好像完成了“丁爽”从菜鸟到职业医生的心里转化。

  乔燃觉得,自己从季晴身上找到了共情,找到了“丁爽”作为医生的真正心里感知,医生除了专业能力,面对救死扶伤,需要的是奋不顾身的勇气和舍我其谁的担当。

  发现这一点,乔燃觉得,自己原来真的是跟季晴有某种感知的,他想知道,季晴有没有这种感觉。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乔燃更不由自主的朝季晴走去,步伐坚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

  乔燃一边在协合体验生活,中间也穿插一些其他行程,有天晚上还去京郊的片场拍了一套代言品牌的初冬时装新品秀,熬到凌晨3点,但是效果很好,乔燃很满意。

  这个来自意大利的百年品牌,第一次邀请中国艺人作为亚洲区代言人,可见乔燃的人气和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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