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补充一句:“他们就问了问玄石的价格,还有产量啥的,没说别的啥特别的话。”
童毓霖谢过工头,又去询问了负责运输玄石的车夫们。车夫们也都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只是觉得最近路上的行人好像比往常多了些,但也没太在意。
童毓霖一边思索着这些线索,一边往回走。他总觉得那几个商人形迹可疑,说不定他们就是冲着玄石来的,而且极有可能与堤坝被毁一事有关。
与此同时,苏月婵在堤坝附近已经徘徊了半日。她发现这附近的土地有些奇怪,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在一些隐蔽的角落,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脚印的大小和形状与常人不太一样,似乎是穿着一种特制的鞋子留下的。
苏月婵心中疑惑更甚,她顺着脚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寻着,生怕惊动了什么。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前,那脚印正是朝着山洞里面去的。
苏月婵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山洞。她能感觉到山洞里似乎隐隐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进洞一探究竟。轻轻施了一个隐匿气息的法术,便缓缓走进了山洞。
山洞里光线昏暗,苏月婵只能靠着微弱的光线慢慢摸索着前进。突然,她听到了一阵低沉的交谈声,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
她赶忙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声音的来源处,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偷偷探出头来张望。
只见山洞深处有几个人影,借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苏月婵看清了他们的模样。为首的正是那个眼睛很小,被工头描述过的人,而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像好人。
只听那为首的人低声说道:“这次的计划可算是成功了,堤坝一毁,洪水一淹,玄石城可有的受了。”
另一个人嘿嘿笑着说:“是啊,老大,不过这玄石还真是硬啊,费了我们好大的劲儿才搞出点动静来。”
为首的人冷哼一声:“哼,要不是我们事先找到了那能腐蚀玄石的药水,还真不好办。不过这药水可不好弄,花了我们不少银子呢。”
苏月婵在一旁听得心中大怒,原来真的是这些人蓄意破坏了玄石城的堤坝,害得百姓们受灾。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些人拿下,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先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和背后的主谋才行。
于是,她继续静静躲在巨石后面,听着他们的交谈。
那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概意思是他们是受了一个青年的雇佣,来破坏玄石城的堤坝,目的就是要让玄石城陷入混乱,至于具体原因,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拿了钱办事。
苏月婵心中暗自思索,看来得想办法引出这个青年,才能彻底解决此事。
正在苏月婵准备离开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朝着山洞这边过来。
苏月婵心中一紧,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她更加警惕地缩在巨石后面,准备见机行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月婵看清了来人,原来是童毓霖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来。原来童毓霖在调查完玄石开采运输的情况后,也觉得那几个可疑的商人可能会在堤坝附近留下线索,便带着人赶了过来,正好与苏月婵碰了个正着。
童毓霖看到苏月婵躲在巨石后面,微微一愣,正准备开口询问,苏月婵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山洞深处正在交谈的那几个人。
童毓霖会意,带着手下们悄悄靠近,与苏月婵一起躲在巨石后面,偷听着那几个人的谈话。
当听到他们是受某人雇佣来破坏堤坝时,童毓霖也是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朝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准备等他们谈话结束后,便将这几个人一举拿下。
不多时,那几个人似乎谈完了事情,准备起身离开山洞。就在他们起身的瞬间,童毓霖一声令下,带着手下们如猛虎般扑了上去,瞬间将那几个人团团围住。
那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想要反抗,但哪里是童毓霖等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全部制伏了。
童毓霖冷冷地看着被制伏的几个人,厉声问道:“说!你们背后的雇主是谁?为什么要破坏玄石城的堤坝?”
那为首的人还想嘴硬,不肯说实话。
童毓霖冷哼一声,手中微微发力,一股灵力注入到那人的体内,那人顿时疼得杀猪般嚎叫起来。
“我说,我说!求求大人饶命啊!”那为首的人受不了这疼痛,终于求饶道。
“快说!”童毓霖呵斥一声,力道轻了几分。
那为首的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那雇主是谁,每次都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交接任务和拿银子。我们只负责按照要求破坏堤坝,别的真不知道啊。”
童毓霖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说的可能是实话。他看了看苏月婵,苏月婵也微微点头,表示相信这人的话。
“那你们是怎么破坏堤坝的?用了什么手段?”童毓霖继续问道。
那为首的人便将他们如何找到能腐蚀玄石的药水,然后偷偷在堤坝的关键部位涂抹,导致玄石被腐蚀,最终被雨水冲毁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童毓霖和苏月婵听了,心中又是一阵气愤。这些人为了钱财,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实在是可恶至极。
“把他们带回去,严加审讯,一定要找出那个雇主的线索!”童毓霖吩咐手下道。
手下们应了一声,便带着那几个人离开了山洞。
童毓霖和苏月婵走出山洞,望着外面的景象,心中满是对玄石城百姓的愧疚。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了这些人的阴谋,玄石城的百姓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难呢。
“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找出那个雇主了,不能让他再继续为祸下去。”苏月婵说道。
童毓霖点点头,眼神坚定地说:“嗯,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还玄石城百姓一个公道!”
然而,就在他们回到玄石城,准备进一步展开调查的时候,却发现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传言说此次堤坝被毁,其实是镇天府为了谋取私利,故意设计的阴谋,目的是想在灾后重建中捞取好处。
至于镇天府送到玄石城的那一批轿马,反而成了证据。
甚至有传言说,是镇天府府主童毓霖,和玄石城城主暗中勾结。
那批镇天府出资,柯家以成本价售出的轿马,也被传成了天价。
苏月婵紧锁着眉头问道:“你得罪过什么人?”
童毓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打我来了西州,各方都算是口服心不服。不过谣言会不攻自破,不用理会。”
苏月婵点点头,此时最重要的,是将那幕后主使揪出来。
不用说,这谣言定然是那幕后主使捏造的,意图给他们个教训,或是阻碍他们的调查进度。
既然如此,他们若是太过在意谣言,反倒正中下怀。
丁淳和许田田听闻这些谣言后,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丁淳原本就因玄石城接连遭遇的种种困境而心力交瘁,如今又莫名背上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去。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心中不断思索着这谣言究竟是何人所传。
这些日子就算是在为玄石城奔波的路上,丁淳都能感受到鄙夷的目光和大伙的疏远。
虽然大伙还是愿意相信这位城主,但丁淳也明显发觉,鄙夷的目光在随着流言日渐增多。
许田田气愤不已,她紧握着拳头,小脸涨得通红。
“你们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丁淳哥哥为你们做了多少,难道你们都看不见吗?”
许田田眼中闪烁着泪光,既是为丁淳和童毓霖等人感到委屈,也是为玄石城如今所陷入的这等混乱局面而揪心。
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以为一起干了两天活,我们就对你另眼相待了?”
有人牵头,马上就有人附和:“就是就是,谁不知道你许田田是什么货色。说不准就是因为你逼得太紧,城主才不得不那么做的。”
“没准还是她要求城主那么做的呢,不然丁城主怎么会做那般苟且之事。”又有一人站了起来,他虽不愿当那个牵头的,但自认见解独到,说完很是自得。
说罢,这人还摇头晃脑的看向四周,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似乎在场的所有人,理应被他的见解所折服,从而庸附于他。
“田田,莫要气坏了身子。”丁淳看着许田田这般模样,柔声安慰道。
而后又扫视众人:“这等谣言,终究是见不得光的,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说罢,丁淳抱起许田田就走。用自己的背影,将那些鄙夷、叫骂之声,与许田田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