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哥?”楚箫笙举手在李浔川的眼前挥一挥,问,“你有在听吗?”
“啊,嗯?”李浔川回过神来,他挪开眼睛,这般盯着一个女子的脸看,实在是不太合礼节,“怎么了?”
“我问,有水喝吗?”楚箫笙本就因为吃了辣而一直觉得口渴,这会儿又说了好多话,更是觉得渴。
李浔川赶紧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套茶具,他记得哪一只杯子是楚箫笙用过的,虽然这茶具已经洗过,干净的,但他还是将那杯子给她:“有水的。”提起茶壶,他才发现他还没有将水变热,“冷,冷的。”
“没关系。”楚箫笙乖乖双手举着杯子在等着,
李浔川便就这般提着茶壶靠过去,将壶嘴对准杯口微微倾斜,给楚箫笙倒了一杯冷茶。只是倒一个茶而已。楚箫笙则迫不及待地举杯至唇边抿了一小口,咽下去。只是喝一个水而已。
李浔川却吓得放下茶壶就躲去了马车侧面。依靠在车厢之外,他只觉得他热出了一身的汗。
李浔川撞击车厢侧面的动静惊醒了熟睡之中的唐宋宋,她掀起车帘一角,判断了下情况,又走两步,掀起厢帘问楚箫笙:“萧小姐,这是到了吗?”
“唐姐姐你醒啦。”楚箫笙扭头,放下茶杯,“没到呢,出来坐吗?”
“不了,我还是困得很。”唐宋宋摆摆手,又放下厢帘坐回车厢另一边,其实她已经休息过、不十分困了,她看到叶云凌在笑,便附耳过去轻声说,“别笑了!”顺便吐个槽,“荀大哥一副见过世面的商人之子的模样,原来竟如此纯情。”
叶云凌稍微收了收笑脸。他认为是因他现在说不了话,所以表达情绪更多要靠肢体与表情,故而,他才会这两天频繁做出类似“大笑”这种情绪波动大、影响道心、不利于修仙的事情来,不过:谁说不是呢?不过喝个水而已,连碰都没碰到一下,若
若他是自己,萧小姐是唐小姐,擦脸、牵手、探伤……
叶云凌只是做一个假设而已,只是回忆了一下从昨日傍晚遇到唐宋宋之后的几件小事而已,
“你怎么了?”唐宋宋敏锐发现叶云凌不再笑,若她没有看错,叶云凌这是,脸红了?闷得吗?这车厢内确实闷得很,她是一个善于发现问题更加善于解决问题的人,“我把车帘掀开点儿。”
这不是在和叶云凌商量,这是唐宋宋提出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并按此执行的通知。
车厢内本并不大,叶云凌所躺轮椅恰好阻在中间,只是掀一个两边的车帘而已,唐宋宋背过身去将身后这帘掀起一角,用绳子固定好,便就很自然地站在原地俯身伸手探过去,抓到对面的车帘,掀起一角,用绳子固定好。
俯身,能感觉到有物体在贴近自己的身体,还有就是她的发丝垂下,真切地拂过自己的脸庞。
叶云凌默默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拂去她的发丝,好烫,有手相隔,他觉得他的脸与唐宋宋的前胸离得远了一些,至少安全一些,而且有手相隔,他也更加敢呼吸一些,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让自己的脸不再那么烫手。
唐宋宋做完这一切便坐了回去,叶云凌也把手挪到放置在肚子上。感受着丝丝穿过车厢的凉风,两人都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马车再次前行,楚箫笙没有进来,靠在车厢内壁唐宋宋也再次沉沉睡去。从呼吸声,叶云凌现在能准确判断唐宋宋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的听力这两天大有长进,他听着睡着的唐宋宋这缓慢而有节奏的呼吸,不舍得睡着。
坐在车外的楚箫笙则就像是那第一次随父母驾车出行的小孩子一样,她对驾车的一切对路上的一切,对什么都好奇!但是她不是唐宋宋,她很少说话,很少问,只是看和思考。
不过李浔川喜欢说话呀!虽然他一开口就像是化身成了车马行行长,像是要跟楚箫笙推荐他驾下的这套车马,毕竟经商已经刻进了血脉,
但是楚箫笙听得很认真,听的时间久了,她也偶尔开始搭话,会在李浔川说完很长一段时候说一句:“哦!原来是这样。”
这不仅给了李浔川一种他说话楚箫笙有在好好听的感觉,更是给了驾车的李浔川一种被陪伴着的感觉。
听着车外那人不停的说话,听着萧小姐偶尔几语,听着唐宋宋规律的呼吸,感受着这穿过车厢的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