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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阳间的“暴力拆迁”(二)

  “队长,现在进去吗?”

  一个便衣警察询问道。

  刘队长摆了摆手,还在静静观察宏发殡仪馆进进出出的人群。

  宏发殡仪馆的门口,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悲伤的阴霾,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哀悼的气息。

  然而,在这些面色沉重的人群中,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格外显眼。

  他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身穿一件沾满油渍的皮夹克,肌肉的线条在紧绷的布料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能将衣服撑破。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哀伤,反而带着一种与场合格格不入的粗犷和凶狠。

  他的眼睛狭长而锐利,像是一对锋利的三角刀片,斜睨着那些痛失亲人、泪眼婆娑的人们,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是同情,而是一种近乎于野兽般的冷漠和轻蔑。

  壮汉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用力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那声音在寂静的殡仪馆门口显得尤为刺耳。

  他的目光贪婪地在炉子方向徘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那是一种对金钱和利益的渴望,让人不禁联想到他可能是一个迫不及待的屠夫。

  他的手中随意地摆弄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他准备进入一个小巷子,那里的阴影似乎更适合他这样的人。

  刘队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你们继续盯着,小华和我跟上去。”

  刘队长和小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条狭窄的小巷。

  刘队长经验丰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免发出任何声响,而小华则紧随其后,尽量模仿着师傅的每一个动作。

  小巷内,光线昏暗,壮汉的身影显得更加魁梧,他正与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攀谈。

  女人穿着一件油腻腻的围裙,头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副冷漠的面具,她就是壮汉口中的余师傅。

  两人抽着烟,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

  “余师傅,这段时间医院那边需求也太大了吧,昨儿又从青岛运来了一批冻货,老板可真是神通广大!”壮汉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攀谈道。

  余师傅抱怨道,“是呀,这冻货可不好弄,要先解冻,味道更大!”

  壮汉恭维着女人道,“余师傅你技术高超,削下来的‘鸡架’光生生的,哪个比得过你!这个月又要拿不少奖金了吧!”

  余师傅爽朗地大笑几声,谦虚道,“哪里哪里,你也不赖,力气大,剁‘鸡架’骨头的功夫可是一流,月底工资高着呢。”她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两人的对话中透露出他们对这门‘鸡架’生意的熟练和冷漠,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怕别人听到。

  或许是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个阴暗的小巷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也或许就算被听到了,可常人根本不敢想。

  刘队长和小华藏在暗处,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这些行业黑话,在事先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的黄山公安局面前不是听不懂。

  正是如此,小华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有这样亵渎的行为,而刘队长则更加冷静,他知道这是揭露这个犯罪团伙的关键时刻。

  抽完烟,两人施施然准备回去。

  刘队长和小华早就避开到一边,待两人出来后,又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边,西水村的李仙姑带着花花、花花父母也开车来到了宏发殡仪馆门口。

  在车上,李仙姑再次和“花花”谈条件,“我们答应送你来了这儿,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花花”翻了翻眼白,“嘻嘻,当然不会啦。”

  李仙姑知道“鬼”话连篇,拿出一根金色绳索,眼疾手快地绕了几圈将“花花”绑住。

  “花花”尖叫一声,“啊!这是什么?好痛!好热!快给我拿下来!”

  坐在前排的花花妈和花花爸此时也担心女儿,回过头不忍心看着“女儿”叫痛。

  花花妈神情紧张地询问,“仙姑,花花没事吧?”

  李仙姑严厉的拒绝,“你两可别被骗了,现在根本不是你女儿在叫痛,这绳索只会抑制恶鬼,不会影响生人。”

  眼看花花父母放弃说情,“花花”也不叫痛了,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花妈又拿来一件长外套,将“花花”全身裹住,避免“花花”身上绑着的绳子被别人看到。

  随后,三人带着“花花”下了车。

  这时,殡仪馆前的广场上,原本肃穆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打破。

  原来是三波人在争抢着每日限量的豪华炉子。

  看热闹的人群也被这场面吸引,纷纷围了过来,议论声、争吵声交织成一片。

  “花花”眼睛一转,趁着混乱,巧妙地将身上的长外套弄开一截,露出了被捆绑的双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救救我吧,我被父母绑起来了,要把我卖了配冥婚呀!求求你们给我做主!”

  “花花”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几个热心的大哥立刻站了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护住了看起来无助的“花花”。

  紧接着,两三个年轻的女性也挤进了人群,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同情和愤慨,紧紧地站在“花花”身边,形成了一道保护的屏障。

  “花花”继续哭诉道,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充满了绝望:“我今年才刚上徽州大学大一,没想到被父母骗回家,在那个神婆的牵线搭桥下,五十万就把我卖给殡仪馆里的一个死者当老婆,我不同意,这会儿就被绑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愤怒地指责这种封建残余的行为,有人则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求哥哥姐姐帮着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花花”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渴望。

  就算李仙姑和花花父母急声说不是这样的,可他们也根本不好将实际情况说出来。

  在人群的掩护下,几个热心人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花花”身上的绳索。

  “花花”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变得红肿,但当“花花”终于获得自由时,突然来了一股壮如牛的力气,一下子掀开要来抓她的李仙姑,一溜烟跑进了殡仪馆里。

  李仙姑坐在地上,直拍大腿,“祸事了!祸事了!”

  花花父母脸上也是着急得不行,赶紧扶起地上的李仙姑,“仙姑,怎么办?我女儿跑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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