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谁!!”
是才落魄而逃的白芳,躲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被冷寂中的一声呼唤吓得又惊又恐
“师姐你哭了?”“胡说!风大迷眼睛而已,关你什么事!”“别激动呀白师姐,我只想关心一下”“用不着,你走吧!”
正是她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正好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了
“师姐是和谁吵架了吗?”没按白芳说的离开“和常玄大师兄?”步步靠近“为了一个外人?”迫不及待的切入了主题“刚刚在石修场,陆婉凝和那个缡萝也在吧?”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别误会”
上钩了
“我只是恰巧在附近路过,听到了吵闹声多听了几句”
石修场由一条蜿蜒曲长的小路而上,不是特意前去根本是不会路过的。然而被怒火冲昏了的白芳,恰巧就忽略了这点,至关的一点
“奇怪,我怎么没见过你?”“新弟子那么多,师姐还能个个都记得住?”“不可能,女弟子各个都要过我的眼的,不可能一点映像都没有。说,你到底是谁!”“别激动呀白师姐,我真的是昆仑的新弟子,只不过不是从拜师大会上进来的”“别种渠道进来的?”
要是能与哪位师尊认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秦珂萱,师姐叫我小萱就行了”“不是从拜师大会,那你是怎么进的昆仑?”“自然是资质过人,被破例收为新弟子的”
又是破例,又是个资质过人,她现在最..
“最主要,师姐要知道的是:我不仅是一位新弟子,而且还是一位没来昆仑之前,就认识陆婉凝的弟子”
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词,不过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秦珂萱故意咬重的字眼吸引了
“之前?”“没错,一个要比你更了解她的人。同时,也是个和你一样讨厌她的人”适停,等着她进一步的好奇
“然后呢?”
果然
“你没发现她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吗?”“是又怎样?”白芳以为说的是缺魂少魄,这点她略有耳闻
但显然,秦珂萱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那又怎样?把她抓起来啊,昆仑不是一直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吗?”“你在说什么?”“她的不一样啊,师姐你不是说知道的吗?那怎么还不动手?”“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她身上出现过魔气啊,你难道不知道吗?”“魔气?”“是啊,虽然来昆仑时间不长,但关于这方面我已经在晚课听过了,绝对不会有错的”
渐渐的,秦珂萱激动了起来
可是魔气?陆婉凝身上?会是接近病人时沾染上的吗?
不应该呀,以这种方式感染的魔气应该很快就消散了。而且也就那么一次,之后就被师傅亲自送回了洛涵洞中,难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的”“就是有一天晚课结束后,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恰巧是师姑上课”“师傅上的那堂晚课?”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那天晚上她是察觉到了那么一丝异常
“不信的话你看我脖子,这儿就是那天被她所伤”秦珂萱挺起了项间,好向她证明“好像不是魔伤,却又...”却又很像“是吧,所以我说赶紧抓起来,不能再留着她害人了”
情绪是越来越激动,她就是想扳倒陆婉凝,看着她死,一刻都等不及了
“陆婉凝是我清一师叔的首徒,怎么会和魔物扯上关系呢,你想太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怎么突然
“师叔的徒弟又怎么了,难道昆仑师尊就不会看走眼?就不会看错人吗?”“请注意你的言辞”“别装了,你和我一样,都被她夺走了喜欢的人,我知道,但难道你就不想报仇甘愿在旁边看着?”“住口!”“我可是在帮你呀白师姐,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不能..”“你再这么大放厥词我就要把你先抓起来了!”
“你!”
‘不识好歹!’
可秦珂萱还是忍住了,想向陆婉凝报仇光靠自己肯定不够,她很清楚
“既然师姐不信,那我就不多说了”立马恢复了平和的口吻,就和刚见面那样“但我还是很坚持自己的观点的,那陆婉凝就是个祸患,不除不行”“若师姐想明白了还可以来找我,一起商量商量。记住,我叫秦珂萱”
倒是一下子就克制住了先前的激动,说完,转身就走了
白芳的气恼好像也消了不少,至少,又能冷静的思考了——身上出现过魔气,曾伤及同门,这两条哪一个不是当逐的理由?
只要稍稍一冷静,白芳就全想明白了,完全的想了明白
携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多久,她也走远了
.
.
“来了?”“让师傅久等了”“无碍”
此时已是深夜,浮台
离出洞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怎么样,常玄有向你们解释清楚吗?”“全都说清楚了,我想应该是吧”“哦?那你们还能这么快就过来了?”“师兄谈及了责任,我们十分认同。即使不是昆仑的弟子,不是师傅您的徒弟,仅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危难即将来临之刻,也不能袖手旁观”
“好!”“非常好”
要说以往可能是在说大话,但在这关键时刻还能如此坚定不移,定然不会作假了
清一真的是满意,十分的满意。这个年纪,这般心志,当真是十分欣慰
这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的赞许,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你们自身都有这番觉悟了,那我就不必多做口舌了。取你们的剑来,我要试试你们的水平”“什么?”“对付敌人光靠心念可不够,实力必须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也是今晚我叫你们来的主要原因”
练手?太好了!这段时间在洛涵洞中早给她憋坏了!
“在开始之前,我想向你们提个要求”不一会儿,两人就从扶升宫内拿出了师傅各自给的佩剑“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剑片刻不能离身,随时随地都要佩戴好”
“为什么呀?”缡萝问
“剑者,明器于身,暗鞘于心;以身养剑,以剑通行。以晓剑道,就必须两互灵心贯通,明白吗?”“不是...很明白”“没关系,不久你就会明白的”
‘不久?那是多久...’缡萝如是想着
“好了,没时间再赘言了,开始吧”指向缡萝“你先来”
“是”缡萝走向中央
“怎样才要停手?”“不用停手”“那要到什么程度?”“你有多少实力便拿出多少,不必遮掩。若是能将我对下阵来,那才是我想看见的”“是,师傅,那弟子可就要来了”“上吧”
说来,缡萝其实自小就开始受她师傅的教导了,南疆的那一位
而她师傅作为乡间的巫咸,占卜行医、炼蛊熟武,可谓是样样精通,实力肯定差不了
奈何这丫头天生就是贪吃爱玩的性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再加上溺爱与纵容,这不输昆仑的优良条件也就这么被浪费掉了
“为什么一定要用剑呀”气喘吁吁,步步落防,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其它的不可以吗?”抱怨着,她本就不善用剑
“怎么,这就不行了吗?”
尽管处处迁让,但还是漏洞百出,略显失望
虽然作为刚入派的弟子,能在他手上过个七八招已经算不错了,但,眼下这状况还是远远不够啊
“对付魔物就非得用剑吗?又不是没其他办法了”“先不说强弱之分,昆仑论以能以一破百、破千军之阵的阵法,均是要扎实的剑法为基础;另言,训其体能、磨其心志,完百年之计,当属习剑是为最好的选择了”
“以一敌百?还能破千军之阵!?”“那是自然”“这些全都会教给我!?”“作为你们的师傅,只要你有那个天分,自然”“太好了!那我们继续吧!”
“能提起劲来了?”“是!”“使的出全力了?”“是!”“好!那我可要动真格的了!”“是,师傅!”
明显强了许多,也稳了许多。虽不说相差有多大,但起码是看到她的态度了
“很好,比刚刚那次要出色多了”“谢师傅夸奖!”
说不放水那是不可能的,可要知道两个月前她还是个门外人啊,况且自己也有失职,总是要时间的嘛
“这样多少也有个数了,我也好给你们更好的安排训练”了然点头“好了,那先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可以回去了?”这就完了?
“没错,去休息吧。别觉得轻松,今天只是试个底,从明天开始就由我来专训了,可不是你们在三元宗能比的,珍惜这空闲的时光吧”
“不用担心她,剑试之后马上也回去了”见缡萝的目光,说补了句
“那我先回去了”
婉凝投以微笑,示意她放心
当然也不会是不放心她们的师傅,要怪也是怪最近这些事,都让缡萝有点神经质了
“准备好了?”
等缡萝走后,婉凝迅速摆好了姿势
“是”她点头“哦?”不是怀疑,而是起了兴趣
是对——她那眼神
“你自己的伤,确定没问题了吧”“确定”
干脆的出奇,仿佛期待着什么的是她,而不是清一
那婉凝是在期待着什么呢?也不用多想了,因为
出剑!
因为清一真的是起了兴致!没有像对缡萝那样过多的言语,回应她‘干脆’的是‘利落’,利落的也是出奇
整体的节奏也是不同,凌厉、迅速、连整,有留力但几乎没有留招。而婉凝的表现也着实没让他预料到,初开始不仅能立刻反应过来、接者还能对得有来有回,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突袭’乱了一点方寸
接着再几次来回之后,清一发现她的基式确实是练的不错,可以说是相当稳重了,完全做到了他前面所提的‘扎实’
按着昆仑基式一步步的往下试,没有一处地方出错,动作标准、出手有力,挑不出一点毛病;接招的同时动作也流畅的很,兼具实战与美感,完全不像是才入派能能有的样子
她之前不是一直都身体孱弱的吗?
“嗯?”
渐渐,渐渐的,怎么不一样了?
她出招的路数变了,虽然还是基于昆仑的剑法,但明显是不一样了——顺序,出现了变换
是临战随机做出的改变?因为三元宗不可能做出这种教学,往细处看,连剑位都发生了微小的偏差,这也是临战做出的改变??
甚至,居然奏效了!
自己在些末的对峙间居然落了几次下手!?
惊人的察觉!
完美应接的同时,居然还做到了变招?对昆仑剑法的变招?一个新弟子?往大了说这不亚于新写了剑谱,还是于此情境中!
所谓剑者,灵心贯通,他居然能从如此年纪就能看到,当真世所..
“嗯?”
不一样了?
再一次的轻声,再一次的变了,又察觉到了不同,而且、这次、怎么
他没见过?怎么会呢?
优异的都超乎他的想象了,同时,她的眼神,包括她的神色
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