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这么厉害呐?那有机会我也要弄一颗”“你还真敢讲啊!”
缡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蒂白光广直接怒斥
“这血藻晶低了不用,高了难求,基本上就是一条命换一颗的,张张嘴就想要,你想的还真好!”“用命换的?什么意思?”
“血藻晶、顾名思义,最基本的就是由炼制人的精血供养”“自己的血?!那得多狠的心呐?”“还没完呢,精血为基,还要有灵能为辅,你知道多少吗?如果想做出好的,那就得十二个时辰不断,进给量也不能慢,也就是说,你有多少它就吸收多少”“哇~,还真是用命换的,那还是算了吧”“还没完呢~!就算知道了基础,知道了步骤,还得要西海碧西族的秘法加成,最好还就得是个碧西族的,不然大多都不会成”
“说的那么详细,想必两位就是你们口中的碧西族了吧。那这颗血藻晶就物归原主,还给你们吧”“哦?你们人类居然还有不贪图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不是,但也不妨向他靠拢吧。何况还是如此宝贵的东西,我就更不能据为己有了”
“我就说嘛,不是所有人类都像你想的那么坏的,现在看到了吧?”“切~”
弟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起来偏见确实不少
“话又说回来了,这块血藻晶,陆姑娘你是从哪得到的啊?”“这个说来真就是巧合了”
婉凝将前因后果简要的说明了一下
“祝炼?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呢?”“我不感兴趣,爱谁谁~。还有你还问不问啊,聊个没完了还?不问就赶紧回去吧!”“我说你小子急什么呀~!这一年能碰上几个外人,我就不能多问两句?多打探打探大姐的消息?”“还打探什么呀,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按我说啊,早就死在外面了”
“你个兔崽子!”
啪!
姐姐说到这真是动怒了,吃劲的一下,打的他都颤退两步。虽说不是打在脸上,可白广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干什么啊你!我说的有错吗!她身为家里最大的一个,扛起她应该扛的责任有错吗!大喜的日子她说跑就跑,她有想过父皇母后吗!她走后母亲天天哭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她知道吗!不就是说了她几句一走就是二十一年九月七天一次都没回来过,她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吗!在乎过亲人吗!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
沉声
句句属实,姐姐的气没了,或者说她也没理由发作,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二十一年九个月零七天,想必你也挺在乎你大姐的呀”婉凝打破了沉默,缓和着姐弟间的气氛“切~!我都说了她爱上哪上哪,死外面都没人会管”
还是一样的毒舌,姐姐还是一样的打了他,只不过只是象征性的锤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不好意思两位”姐姐讪讪“我这弟弟就这性格,见笑了”紧了紧鼻子
“怎么会,你弟弟只是表达方式上偏激些,实际上..”‘实际上心细的很’,但想想她弟弟也不想听这种话,就没说了“那你们可以描述下她的样貌吗,说不定还真见过呢”转了话题
“哦,好好”说着,白落开始在身上摸着什么,东找西找的最后还是由弟弟拿了出来“喏,哪去”还带着点不悦的腔调
是他们大姐的画像,姐弟随身都带着
“还说不在乎,我看啊,你比你姐姐都在乎多喽~”
嗖的一下一记冷光给到了缡萝,缡萝也不害怕,也学着他的惯用词‘切’了一声
“好像...”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没有见过,看来是帮不上你们了”“我就知道...,哎~”白落收回画像,小心的卷了起来,苦叹
“这个人好熟悉啊”“嗯?”
缡萝开口了,就在姐弟都已经失望的时候
“可以再让我看一下吗?”赶忙递过卷了开来“嗯...”
“怎么样,见过没有?”“我这不是在想吗”这是蒂白广在问了
“二十多年前离开家的?”“对,二十一年九个月七天”“好像和师傅说的对的上...”“什么?对得上什么?”“没什么,我想着呢”“...”
“她平常是不是偏文静些啊?”“对,对对”“为人友善,但话却是不多?”“对对对,没错”“性格上也差不多,但是...”“但是什么?”“没什么,在想...”“好好好,你想,好好想”
“她...不太喜欢水?”“没错没错!”“嗯...平常没事不怎么爱动弹?”“对对对!一点没错!”“额...”“怎么样?想到了吗?!”“在想,在想...”
“好,你想想...”“仔细想想...”“想想...想...”
“快想!”
白广专注的整个人都快贴上来了,忽的一声吼了出来
“干嘛啊你!想不起来了~!”“你!!”
“阿斗!”白落喝止了弟弟“姑娘,原谅我弟弟的失态,我替他向你道歉”用行动证明了她的话,直接站起来鞠了一躬
“算了算了,你们刚刚才救了我的命,我哪受得起你们的礼啊”“他之所以失态,是因为这个消息真的很重要,对他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准确的说对我们整个家族都很重要”
“你也听到了,我们这位大姐失踪都快二十二年了,所以,姑娘你如果真的知道点什么的话,还请你能仔细的想一想,告诉我们。先前你说的想要一块血藻晶,我们可以想办法,甚至比你朋友那现在那块还好,谢谢了”
“想什么呐!你把本姑娘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
缡萝看的出来有些生气,不过这蒂白落也看得出来,恭恭敬敬的。就只是有点希望的苗头,都让她恭敬的有些卑微了
“我又没说我不帮了,再让我看看呗”重新拿起画像,认真的看了起来,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后“这个人...应该是见过的,但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我再想想,想想...”
姐弟希冀地盯着缡萝看了又是好一会儿,看得她压力越来越大
“应该就是师傅说的那个吧...”最后思忖了一番“先说好啊,我也不确定对不对,只能说很像啊”“没关系,任何的线索,哪怕是错的,我们都很感激”“好吧应该不会记错的”
措了措辞
“就在我的故乡南疆,而且应该还是我们那第一教,拜月中的一员”“什么时候?”“从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了,听我师傅说的很多,时不时的也能听见她。所纹的银月饰看来,在教中的地位还很高,所以不会轻易离开吧”“意思是她现在还在那里?”“应该吧”“姑娘你现在多大了?”“十七”“时间上也可以对上,难道真的会是大姐吗...”
今天她在最危急之刻救了这两位姑娘,但就这个消息来说真的是无足轻重
“诶!你干嘛去啊?”见弟弟忽然转身,忙问
“去南疆”
“这事先回去告诉母后比较好吧,喂!”“而且你也不认识路啊,喂、喂!”
“用不着你管!”
“你这臭小子!”起身追了上去“等等我!”忽然又停住,跑了回来“姑娘,这个你还是收好吧”白落将血藻晶还给了婉凝“继续往里走的话,我觉得你马上就又要用到它了”
“倘若我这次找到了我们大姐,你们是在昆仑这块地方吧,一定登门重谢,告辞”“告辞”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火急火燎的,偶然相遇的他们匆匆离去
“‘继续往里走,你马上就又要用到它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里面的危险,更大”“啊~—!这还不算完吗?光进来这里就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进去还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这儿的记忆正在逐渐清晰,里面的危险,其实不用他们提醒她也知道了——天界神女遗落在人间的花园,非她族人,难踏半步
“如果..”“知道我不听你还说,好了别啰嗦了,早点进去早点采完,我们好早点回去”
是才还在细碎着不满呢,转头就改了态度坚决的很,不仅不听婉凝的,甚至都不给他开口
“你可别后悔啊”“后悔?你见本姑娘后悔过吗?”“我可先说好了,你非要跟进去的,到时候出了危险我是救不了你的哦”“哟~!现在都想着救我啦?看来昆仑学学的那两下让你膨胀了不少嘛~!”
婉凝率先开起了玩笑,这也是从缡萝那学来的,她那撒泼似的乐观精神
再危险的处境要是摊上了、那就怎么都是要面对的,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就不能乐观的对上呢?
纵使前方危险再大,这对‘苦命姐妹’还是互相打趣着向前推进了
“这里的树怎么会那~么~高啊~~”
沿路走来,再也没有那般刺眼的阳光了,斑斑点点的洒进林中,从脸上点点略过,不由的生出了舒适之感
“最矮的少说都有十几丈吧~,这得是种下多久才能这么高呐~”“没准种下的时候就和现在差不多呢”“怎么可能?什么树的树苗能有十几丈高?”“说不定是成树直接种下的?”“成树?那就更不可能了”“为什么?”“那个蠢货啊,花大把大把的力气把成树搬海上来?”
婉凝不明所以的笑了几声,之后换了一个话题
“除了树高,你就没察觉到点别的?”“别的?”想了想“这儿的环境挺不错的,安静、舒适,温度也刚刚好,空气中还有股莫名的香味”说着还特意多嗅了两口
“还有呢?”“还有?还有什么?”“我半个时辰前说的危险,有察觉到什么吗?”“危险...还真没看出来,难道...”又想了想,忽然乍得开口
“不会就是这香气吧!”“你在说什么呢~”婉凝又笑了笑“你看这里”“这里?”
什么东西?她顺着婉凝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见了吗?”婉凝再问,应该还是没有发现,便走近了一棵树,明确的指了出来“看到没有?”
她也走了近,细瞧了过去
“这是...剑痕?”“没错”
经婉凝的指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是一处,接连着望过去、这些细微的剑痕可谓是到处都是,树根、枝条、冠顶,哪哪都有
“可是,这剑痕好细啊,能伤的了人吗?”“威力太大会波及种下来的草木的”顿了顿“不过”婉凝绕了绕,寻出一道相对来说比较显眼的痕迹,说“你仔细看这条”
“这条?有什么不一样吗?”凑近,紧盯,瞅了好久,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婉凝拿下了腰间别着的玉佩,将阳光折了进去“你再看”
“这回,好像...是有点不同了”思考了番“是剑痕的深度不同吗?”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度发生了偏差,但也还是不容易看出,约莫有几毫的差距吧
“好奇怪啊,为什么呀?”“尽量减轻对树木的伤害,但这刻意的手法可能对人来说,更为致命”“更致命?为什么?”“也许,她是对不同的要害着重下手了吧”“一处剑伤还能细分哪里是不是要害?”“也许吧,我也是猜的”
听得缡萝一愣一愣的,这要换了别人她肯定认为是在胡扯了
“对了,这么细小的差别你是怎么发现的啊?”这一路走来,也没看见她在哪棵树上特别观察过啊
“猜的”“猜的?这都能猜出来?”
婉凝淡然一笑,不然怎么说,想起来的吗?
她自己都不信
“你笑什么,我认真问的”“我也是认真答的啊,我真的是猜的,嗯...”她又指了一道“你再看这里”
这里?又怎么了?这回她没有先问,而是先仔细的看了一番,甚至还有模有样的拿婉凝的玉佩照了起来
“两道剑痕交在了一起?”“怎么交的?”“没有重叠,没有交叉,是一道跟着另一道的”“怎么跟的?”“应该是,两招衔接极快,后一招的头连着前一招的尾吧”“是吗?”“那就是尾跟着头”“是、吗?”
这回到是看出了端倪,但解释的不算太正确,婉凝连番的问着
“是啊”“怎么确定的?”“学你猜的不行吗?”“呵呵,看来你猜的没我准呐~”又言“我再教你一个方法”
她握着缡萝的手指,贴着剑痕,由浅至深细会了一遭
“摸出来了吗?”“是...尾跟着尾?”“没错,且?”“且...两道深浅完全一样?”婉凝把话留给了缡萝,而缡萝这次算是说对了“可这又能怎样呢?”“是不怎么样,可我又要猜了:你肯定做不到”“这有什么难的,看好了”
拔出剑,利落的划了道相同的
“你看,这不就成了吗?”“是吗?你摸摸看?”外形看起来是差不多
“怎么样?”“第二道比第一道浅?”但差距自己就看出来了
“我再来一次”唰唰!又是两道“这回一样了吧?”
“这两道都隔开多远了,还用问?”“嘿~!我就不信了”
唰唰!挥完了摸了下,还是不同
唰唰、唰唰、唰唰!又是好几次,可这连贯性的相同还真就做不到
“这回信了吧?你别看这小小的一式不起眼,但从这一招其实就能看出..”“我还真就不信了!”缡萝似乎是较上了劲,没听婉凝说完,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嘛?”缡萝一个冲刺飞身而来“别!动作太大的话..!”
“哈!看到么,这回肯定一样了!”“啊?你刚刚说什么?”“诶?什么声音?”
咯吱、咯吱、吱——呀——
这是木头摩擦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树叶的纷落
“不好!明司的机关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