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别问了!快跑!”“跑?为..!”
是什么东西从眼前闪了过去!又、又回来了!
“婉凝,到底..”“别说话!跟着我跑!”缡萝堪堪躲过了一枚暗镖,又听一声乍响“这!”眼前的地面直接升了起来!直接阻断了前路!
“这边!”“哇!”这回她看清了,从眼前飞过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根黄木
“跳!”
抓着缡萝的手不让她有思考的时间,惊险中回眸一望,一根巨大的木尖桩从地下突涌而出!
“看到任何空隙都不要钻!跟着我!”“这、这又是!?”腾空飞出了一只手掌,由木头制成的手掌“不用管它!你反击它的攻势会更猛的!”“那怎么办呢?!”“等到它..”“婉凝!”
从半空中不知何时悬在那的一棵圆木,从中间激射出一道强烈流!
“呃——!”婉凝用青光及时全数挡住,力量的冲击让她不住的咬紧牙关“别还手!”同时还不忘了提醒缡萝
“不还手?为什么啊!难道就看着它打我们?!”“你的还击之力会全数被它们吸收回去!攻势越猛,它们组装的就越快!”“组装?组装什么?”“别问了!规避伤害!跟着我跑!!”
组装?到底组装什么啊??遇上缡萝这个好奇性子,不说还好,一说她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了
“婉凝!前面也被拦住了!”
又一处突然拔升的地面、横道拦死!
“这一块是假的!冲过去!!”“假的!?不会吧!诶诶诶、不要..!”
冲进去了!眼前瞬的一摸黑,等缡萝放下了遮挡的手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师..师傅?!”是她南疆那个,朝思暮想的师傅“假的!克服不了就把眼睛闭上!”
可恶!这不仅是障眼法,还是
“霖..”“闭眼!你不是说克服不了就闭眼吗!”
该死!幻障!
两人同时闭上了眼,同时拔出了剑!
‘小萝,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啊~,师傅的日子不多了,你能让师傅再摸摸你吗~’
“婉凝,我..”“我也听见了,不要去想!不要去管!放空所有想法!!”
说是婉凝一直在规诫缡萝,其实她这里的干扰比她更是厉害!
“掉头!我解决你那个,你解决我这边!”
终是想出了办法,既然无法解决、就放弃面对!交由最信任的对方去处理!
“成..成功了吗?”
声音消失了,在她们没有迟疑的互救下。但缡萝还是没睁开眼睛,她怕,她怕睁眼看见...
“应、应该是吧”听了婉凝的话,两人缓缓接受了视线“这!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会让她们放松,现在,她也知道了婉凝刚刚说的‘组装’是什么了!就闭上眼睛的那么一小会儿?!
“还是让它给成了”婉凝的语气惶恐下仍存着波澜不惊
近乎半树之高,体型宏硕的身躯,脸部木讷凶恶,正无表情的死盯着她们
“我、我们可以投降吗?”“你攻它的下颚处,我攻它的右臂手掌上三寸,数到三、一起动手”“啊?你不是说不要攻击吗?”“那是刚才,现在不动手就是等死”并肩站着,婉凝细声告知,可其实并没什么底气
“它好像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吧”只是木作的眼睛一下一下的眨着,手臂前后摆动“它在识别”“识别什么?”“无论识别什么我们这都不会有,等它缓过来,先机就彻底没了,动手!”
婉凝率先跃起,缡萝再有什么想法也来不及说了,必须跟上!
“啊!”
破空直剑,趁着木偃没有动作,利落的一击就卸下了它的右臂,正想再一步动作却听到了身后惨叫
“缡萝!”
一击的进攻便唤醒了木偃的防卫,同时因回头的疏忽被手肘断处当面一个重击,却也被婉凝借力跳到了缡萝被打而抛出的弧线上,落地驻剑挽着她后拖数尺
“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发问,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对不起,再来!”“别了,现在已经靠不近它了”轰隆隆的内核作响,压抑的低鸣震耳欲穿“只能先拖住它!”
纵身婉凝又跳了上去,没时间细想,这覆盖面极广的攻势已扑面而来
“你别跟上来!”“那我干什么?!”“这偃器的西南角绿植很多,在那它伸展不开来!”“然后呢!”“然..!”
迎面避开了一记重拳,却被视线挡住的木眼接连一道强光射来,地面崩裂、硬生生剑挡吃了下来
“你不是会唤虫吗!我拖住它,你快去!”“我不想唱反调!可是蛊虫是靠毒性来压制敌人的,这木疙瘩怕是不起作用吧!”“照做就是了!”
疆曲一直是缡萝的拿手活,从小练到大从没有过一次失误。很快,起伏绵长的乐律便在这高密的林中传出,破土的蛇虫已是满地都是
“之后呢!”“往它的黑金木连接处爬!”那是最危险的几处,但也是它最脆弱的几处“什么木?哪里是连接处?!”
硕大的战偃虽是动作迟钝,但优势就是大啊,每一次挥动婉凝都要不知道跑多远避开,疲于应对的同时还要和缡萝搭话
“快点!蛊虫都快被踩完了,到时候你再说就来不及了!”“你就看!”“看什么!”“我往哪攻,你就指挥它们往哪爬!”
“婉..!”
话至随行,缡萝的嗓子眼一下被提了上来,这是正面相迎的第一下,婉凝拿出了惊人的魄力硬拼而下,顺势跳点到了左臂、奔袭至关键处划下了显眼的剑痕
“这里!”“好—!”
得知了去处之后,在主人的催动之下不再闪避,蛊虫如不要命了的疯狂上涌,密密麻麻满地的虫堆一下就少去、消失在了木偃的关节之中
嘭~!
嘎——
预注在内灵能在机关破损后一下涌泄,瞬流引起了不小的灵能爆炸,伴随了蛊虫的洒落一地、整个偃身也倾势倒下
偌大的岛屿都震颤三分
“这、这就完了?”“你还想再来一会儿?”均匀呼吸平复着气息“当然不想了,可那么大个家伙凭这一下就解决了?”“确实不应该,明司的机关术就只有这些?”语气是反问,但她的内心立刻就把自己的话否定了
“明司?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无答,婉凝的眼神如炬,仍就紧盯着倒地了的站偃
“婉..”“嘘~,别说话”“怎么啦~?”“你,听到了吗?”“什么?”学着婉凝闭眼侧耳细细听去
“好像...是有什么”“从那个木疙瘩里传来的?”“婉凝?婉凝~?”
...
“小心!”
战偃木制的表面忽然四散而开,有规则的向各自的中心聚变而去,吱呀变形的声音瞬间又让两人警戒了起来!
“哇!这木疙瘩还会飞?!”被自行拆分的战偃迅速再组成了数个小体型,如鸟般扑腾着腾向上空“这个!我控制的蛊虫里可没有会飞的啊!”
“我知道,这些小型单位已经没有内核了,是被乌蚕丝内牵而动的,只要打个粉碎就可以了!”“那现在就是要,动手就行了?”
背靠着背,用余光对商着
“先不要,静待,就这样防着等它们过来”“它们一定会过来吗?”“一定”“好~”
小声小气的交流着,缡萝是一点招架之法都没有,眼前现在的状况别说是见了、她是连听都没听过
似是婉凝,好像很熟悉此间之道
“来了!”
敌未先行,意却已动——破锋而出的剑影,绝不可能有任何犹豫
“什、什么啊?我还没准..”“怎..!”
婉凝起落间便是两台身形坠落,听到缡萝接不上气的声音霎时回头,倒吸一口凉气
冲至缡萝眼前的飞偃从中突伸了一根长刺,本体还在一尺之外,但木尖已在她眉前不过一距...
但、但是?
它就这样停住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我可以动一下吗?”
婉凝是被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迅速将缡萝拉了开,那个飞偃仍就保持那个动作停在半空,而且——四周的战偃全停了,有些变化到一半的也是,全和眼前这个一样,戛然而止
“怎...怎么回事?”
一动,不动,敌不动,她们也不动,林间恰时没有风,整个场景就如静止一般
嗖!
吱呀一声,不知婉凝什么时候扔出了一块石石子,正中,然后它便摔在了地上、开裂
“啊??”
被一颗石子就毁了?差点要了她命的东西被一颗石子击毁了?
接着缡萝也捡起一块,一扔一缩,石头飞去了前面、她缩回了婉凝身边
“也?也掉下来了?”
不敢相信的表情,她还以为婉凝是用了什么厉害的法术呢,总不能真就一颗石子吧?却没想到她也可以?
“时间,过去太久了”“什么?”
婉凝身上,竟生出了神伤之色
“再厉害的机关术,离不开内核或灵力的持续输给,我们所遇到的防守、布阵时间已经太久了”“能源所剩无几,早已是强弩之末,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得手,更甚至,不战自毁...”
“就剩一口气都那么厉害?那得有多久了...”
...
“怕是,千年之逾”“什么啊!一千多年??”她只是随口问问的,却听到了绝不敢想的数字“或者,是两..”
“小心!”
一瞬的伤神让婉凝不应该的分了心,在这危机仍还存在的时候
“它?它这又是?”
缡萝将低着头的婉凝拉回了防守状态,因为她们面前瘫倒的飞偃再次踉踉跄跄的浮了起来
“怎么又不动了?”可浮起之后,它又没有了下文“看我的”所以缡萝就准备如法炮制了,刚弯下腰就被婉凝拦了下来
“别,还是小心为上”
这么低级的错误,虽是人所不能料的无奈之极犯下,但也绝不可能第二次了
想的很是笃定,对这份未见之人的笃定也不知是从哪来的
嘭—!
炸了?
就没想到的,炸的更粉碎了,呈一块块木屑飞了出去,但没有伤到她们任何
“就这?”差点都笑出来了“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其实更多的是庆幸“但是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
“置三前,通后柄,百位轻扣...”“婉凝你说什么呢?”前后左右不停的回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像在找什么?“是什么丢了吗?”
其实,她望去的位置,是爆炸之余碎片击中的地方,这四周环顾着,像是在核对着什么
“挂九三之位,由坤位抽离高悬之剑...最后,这样、这样...对,对,没错,全都对上了”“什么对对的啊?不会是什么邪术吧?婉凝,你不要吓我啊”“分毫不差,全都对上位了,是绿旖重阵,那么接下来...不对!!”“啊?怎么又不对了啊,你..啊—!”
话未完,缡萝惊呼出声,不是因为婉凝突然间重掌将她推开,而是那在眼前令空气都骤变的剑影飞啸而出
“别过来!!”“也别问!”哐当乱作的剑接声乍然响起“相信我应付的来!你朝着里面直管跑!”“跑啊!等什么呢!你在这里只会影响我,快跑!!”
“跑!!”
.
‘哦?这又是为何?’
‘要是能精准的击中我想要的位置,就能触发我的剑阵了’
‘哦?把我的机关和小主的剑阵配合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我想问的是,这两者如何共鸣起来呢?’
‘诶~,明司大人你越界喽~!咱俩这偷师的本事都是知根知底的,想要从对方身上知道点什么,那得是要看自己本事的~’
‘呵呵呵呵,是是是,我不问就是了,小主~’
.
......
......
“怎么还没有过来啊?”
着急的踱着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的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算了,反正天已经黑了
“要不回去看看吧”刚起步“不行不行,对付那个木疙瘩就添了那么多麻烦,现在回去指不定帮什么倒忙呢”
然后就是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脚下跟生了刺一样站不住
“诶呀!怎么办呐!”“再怎么踩也没用啊,前也不行、后也不行,但站在这不动是肯定不行的啊!”“不管了,要死一起死!她又不会怪我!”
说的真对,管它呢,有事一起抗,走着
“婉凝!!”
再起步
正好
一处残柱后,扶着断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儿
“你、你这~这是怎么了”声音颤个不止,手忙脚乱的搀住驻剑的她“你,啊...别、别,你不要这样~”
渗透的衣服,黏的一手,猩红的发烫,看得她心惊
“王..不对他不在这,那怎么办”寻了处平地“先、先放下来,然、然..然后,诶呦~,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有王育在的,这么重的伤她是碰都不敢碰一下,悬在半空的手是怎么也下不去
“啊?你说什么啊?”像是听到了萤萤细语,把耳朵附到了嘴前“别...别...,别什么呀?”又急又怕,一个重伤,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稳了
“...别怕”“我怎么可能不怕!你到底伤到哪了啊?”“...”
“婉凝?”“婉凝??”“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