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夜笙在炼丹公会也呆了半月,逐渐习惯新(摸)工(鱼)作环境,一天不是这里唠唠就是哪里走走,炼丹公会上下倒混熟了。
期间,她见过一次戎鎏,是来准备运往两国边境的药草补给,听说风丘国诸位皇子各显神威,有人牵动雪邕皇城的暗线,导致多处暗桩被拔,有割让城池贡献珍宝作好处想雪邕退兵的,也有亲自去前线领兵夺权的,风丘义和风丘辽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兵权尽在他手,无论哪位皇子成功击退雪邕他也不用怕,加之风丘国有白梓轻守着牵制留京的皇子和风丘泽免了他后顾之忧。
风丘翎则在幻阁的帮助下混进了风丘军队中做了个不起眼的小兵,长苏家也在暗中观察局势,只等夜笙这边一切顺利来个里应外合。
“今天来测试的炼丹师真不咋滴。”
“是呀,一年多前有个少年挥手间百枚高级丹药,一鼎百枚啊,还有宗师级丹药嘞。”
“三国都找不出一个那样的天才,连屠会长都不放眼里,可惜后面失去了踪迹。”
“是呀,要寻到那少年说不定这次去铁塔寺就不用挑人了。”
夜笙翘着二郎在一堆新送来的药材之中瞌瓜子听着他们唠嗑,听他们聊到要给那老王爷选药师的事来了兴趣。
“牛哥你在炼丹公会也有十年了,新会长会不会选你做随从啊!”夜笙边瞌着瓜子边弱弱问道。
她做为边缘人物自然是没有资格的,毕竟药侍大多连中级炼丹师都不到,去了也是打杂。
药侍虽然没资格照顾老王爷,但药师也得有个使唤的人,一般也会挑一个两个跟着去铁塔做杂活。
姓牛的药侍是个腼腆刻板的大叔,听夜笙这样说面色微微凝固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我要走了谁整理这些药草药材啊。”
谁想去啊,那是要命的差事,谁去谁倒霉。
夜笙眼神转了转叹道:“我倒是想去。”
“虽是性命难测却能在皇上和王爷跟前刷个脸熟,也能跟着雪邕最好的丹师学习,若运气好活着出铁塔寺岂不是会被炼丹公会重用,我何愁无出头的机会啊。”
其他药侍惊奇她这种想法:“真的假的,虽有出头的机会也不能用命博啊,炼丹师不比其他修士,是需要天赋加持的。”
说话的人性格直,连忙想劝消夜笙的想法:“像阿叶你这样资质平平的小药侍,这辈子能安安稳稳过活,寻个好人家嫁了就不错了。”
牛叔点头赞同:“是呀,要成为优秀的炼丹师何其难,阿叶你才进炼丹公会不知道也难怪生出这种想法。”
已经是宗师炼丹师的夜笙笑了笑:“年轻人嘛,就是要博一博,若要选铁塔寺的药侍我第一个报名,你们可不许抢。”
牛叔和众药侍:……绝对不抢。
大约是他们下工时,戎鎏拿着金黄的圣旨来了。
牛叔领着他们站在炼丹公会开阔的院外伸着头往院内看:“谁会选中啊?”
院阁内是炼丹公会的新会长姓王以及几位管理炼丹公会各类事务的长老都在。
至于有资历在苍穹大陆都知名的不少炼丹师也等着看这次选进铁塔的人,他们归属于炼丹公会若要挑选他们也是有份的。
夜笙作为小药侍只能在外面等消息,约是三十来分钟,王会长与戎鎏并肩走出内院,他将圣旨给王会长道:“这次事关雪邕国存亡,必须要用最好的炼丹师最好的灵药治疗摄政王,至少得保他能清醒半月……”
“是是是,有许长老和吴丹宗亲自去,摄政老王爷一定能正常出现在边关。”
戎鎏潇洒离去,易容后并不起眼的夜笙透过人群看了眼戎鎏背影,唇角淡淡勾起。
王会长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安静,清清嗓子道:“各位丹师各位同道,感谢你们对王某的信任,举荐我做这个会长,如今风丘皇君逝世,两国交恶,我国缺一位猛将,非摄政王无人能抗衡风丘漠王,我等必须将王爷医治好。”
“圣旨已指了资历最深的许长老和继屠会长后第一个突破了宗师级的吴老同往铁塔寺,这次破例筛选十人一同请往,最少还需三名丹师,五名药童药侍,可有意者站上前来。”
去送死,谁想去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上前。
王会长虽然是会长,在戎鎏这个长老面前也只有俯首作揖的份,除去他是王爷的身份,最重要还因真正治理炼丹公会的不是几国而是雪邕皇室,在其他两国倒无什么刻意的规矩,在雪邕所有炼丹师都必须经过炼丹公会的认证才行。
见无人自荐王会长举起圣旨道:“家国既有难匹夫当有责,若无人自举便由许长老指派各职司再出一名高级以上炼丹师,药侍也用各自使惯了的吧。”
这个许长老倒是严肃非常,一双铜目迥然恶煞,长得也似教导主任般不苟言笑,他像是早有打算般直接道:“不如高级丹师以上的都抽签决定吧。”
王会长笑眯眯立马道:“这个办法好,不偏不倚,若摄政爷好转,便也是蒙祖上庇佑了。”
说得好似这是天大的福气般,众人心知肚明这差事是要命的。
但没办法,在一片唉声叹气中抽签已经完了,王会长高声念到:“大师级炼丹师李安,高级丹师吴萱,大师级丹师风仄,至于药侍各带一个。”
除了这几位眉头紧锁面苦哀愁,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夜笙不开心了,若五位丹师都带他们贴身药侍,十个名额刚好,那她还怎么去铁塔探老王爷。
夜笙恰时走到管药材后储的小执事牛哥身边道:“咱是想去都没资格,他们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唉~”
牛哥全名叫牛茂,有点炼丹天赋但不多,现在是中级丹师的水平在炼丹公会混到了一个安稳但没什么权利和存在感的后勤小执事,他目光呆滞看着各位丹师离去的方向似有话要说又咽下了。
“牛哥看什么呢?”
顺着他的目光夜笙看到了高级丹师吴萱,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穿着整齐得体保养得也精致,身后正是与牛哥相望的随行药侍。
牛哥收回目光,一脸木讷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看了看夜笙想说什么又摇头:“没事,都忙去吧。”
分明就有事,夜笙袖口动了动一道紫色消失。
这一天牛哥连连叹气,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傍晚本应是用膳时分,他急忙不知是去了哪里,此时探听的大紫也回来了。
“老大跟上他~”
脑海中大紫将今天了解到的八卦都说给夜笙听,原来吴萱的药侍是牛哥的未婚妻啊,夜笙眸子转转便有了法子。
牛哥依依不舍与未婚妻告别互吐衷肠,未婚妻还泪光闪闪让牛哥以后找个更好的别惦记着她了。
夜笙扶额,从院中假山后走出来道:“牛哥,若有一计可让嫂子不去铁塔你可愿意?”
牛哥牵着未婚妻被吓一跳看到是夜笙又松了口气:“阿叶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既然被她看到了自己也不藏了接着道:“刚刚阿叶你什么意思?”
夜笙淡淡一笑,翌日传出吴萱重新换了个贴身药侍,自然新药侍就是夜笙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