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丘漠醒得很早,今日大婚他一宿没睡,可某人却睡得很好此时把他当抱枕一样,爪子搭在自己脖子上,一脚还搭在他腰上睡得可香了。
风丘漠的手枕在脑后,也不打扰她睡觉,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将她揽住,日后他每日醒来都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自己,真好。
“热~”
夜笙一个翻身踢开被子又转了个身继续睡觉却觉腰间一重背后又是滚烫的怀抱,夜笙无意识的蹭了蹭睡得不安稳,这什么东西抱着她,热死了。
夜笙睁开眸子迷茫的眨了眨才想起来什么,又转回身与风丘漠对视,他笑道:“小笙儿醒了?”
夜笙揉眼看着他没说话还有些没睡醒,半晌后才沙哑道:“以后,不许抱我。”
风丘漠无辜,明明是她抱着自己。
某人似乎也想起来自己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清了清嗓子加了句:“我抱你,你也不许抱我。”
风丘漠失笑:“小笙儿,今日之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夫妻亲密些理所应当。
夜笙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寝衣道:“别忘了约法三章,夫嫁从妇,我说什么你要遵从。”
什么约法三章?
风丘漠选择性失忆,勾起夜笙一缕发丝把玩着低沉问道:“小笙儿对本王当真不动心。”
夜笙垂眸看他,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一副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身躯,摒除他抢自己东西这一条,对她也尚可,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沾花惹草骚里骚气,典型的海王渣男……
她可没心思搞什么爱情和男人,竟然他也没多喜欢自己不如各自安好。
“呵,动心?漠王还是去问问外面的红颜知己吧。”
风丘漠大好的心情就这么没了,他从始至终只心悦她一人,一向洁身自好连暖床丫头都不曾有一个,也从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患得患失过……
等等,红颜知己?
她说的是白梓轻?
风丘漠脸上多云转晴,原来小笙儿看到了,可她这是吃醋还是讽刺,若吃醋怎么把他推给外人?
转眼,漠王府宾客至,热闹声连绵,除了世家贵族宗门势力岚圣雪邕也来人了,岚圣来的人正圣临琅,而清灵宗来的人甚多。
除了星子夙和欧阳孤,诸葛眠苏一宋延都来了,其中七星宗来的人是四长老赵沽,伽浮宗来的是两名弟子,只有云穹宗迟迟没人来。
今天能到场的说明早已等候在风丘之中,毕竟夜笙着急婚礼可是提前了半月,风丘漠也依她一切从简。
比起漠王府的热闹喜气,皇宫中静谧和谐一片。
风丘傲知道昨日长苏家被救走,夜笙也没死气急攻心昏过去,现在才醒来却忌惮风丘漠不敢发难。
今日云穹宗二位长老都来了皇宫,风丘傲才拖着病痛的身体下了床。
大殿之上风丘傲有礼寒暄了一番才奔向主题:“诸位莅临风丘想必不是来参加漠王婚礼这么简单吧。”
云悟淡声道:“皇君以为我们是来干嘛的。”
说实话,他们在知道风丘漠要大婚时,风丘傲已经提前邀他们来风丘了,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风丘傲没有血色的脸带着痛恨:“朕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不跟二位长老避讳,朕,想要风丘漠的命。”
云峪和云悟淡笑不语,论风丘威望群臣百姓所信服之人唯有风丘漠,坐不坐在那个位置风丘傲这个国君都被风丘漠永远压一头,自然是不乐意的。
恐怕想把风丘漠除之而后快不是一天两天了。
风丘傲撑着身体站起厉声道:“漠王极爱他的王妃,若他不死你们也难得到天明灵珠,不如与朕联手。”
他们如果替自己除了风丘漠这个心头大患也是为风丘国好,他甘愿让出天命之珠。
云峪道:“自古三国与宗门井水不犯河水,皇君家事我云穹宗本不好过问,但漠王臣心不轨恐祸及风丘百姓。”
“云穹宗守护苍穹大陆安定庇佑四方,又有皇君开口,自能上请宗门助皇君一臂之力除了这魔头。”
风丘傲眼神一抬终于展露笑颜:“有云峪长老这句话朕就安心了,朕欲将皇位传于阿泽,从今以后和云穹宗更是一家人同气连枝,还望贵宗多多照拂。”
云悟不屑垂头饮茶,云峪一笑:“皇君言重了,若能成一家倒也弥补了二十多年前的遗憾。”
风丘傲脸上笑容一僵,当初云穹宗还未继位的云霄掣和如今的三长老云翙都深爱着他的妹妹风丘月,恰逢自己才继位不久急需稳固政权,为拉拢云穹宗他逼妹妹下嫁少主云霄掣,谁知她竟叛出宗门偷偷嫁给了圣单那个病秧子。
先皇后长苏清竟还助她与自己唱反调支持月儿,更是私自代表风丘国同意月儿与岚圣的联烟,让他风丘差点蒙难。
后还是月儿为保岚圣安危答应回风丘与云穹宗联合,只是云霄掣知道她为圣单产子勃然大怒还是迁怒了岚圣,若不是云穹宗当时的宗主也就是风丘月的师尊阻止,岚圣此时怕是不存在了。
月儿不知好歹,云霄掣不嫌弃她已为人妇甘愿娶她,她却因岚圣安全反悔再嫁,他只能将她囚禁在风丘不顾当时她已病重困了她五六年,她见回岚圣无望,心灰意冷竟从高城自尽。
风丘傲对风丘月心有愧疚,提到往事难免想起当初,但也是稍稍一愣立马恢复笑颜:“二位长老尽管放心去做,风丘漠如今已无风丘兵权,不堪一击。”
云峪笑着敬酒,离开后给云霄掣传了信才和云悟向漠王府而去。
若风丘泽继位,不用他们出手风丘已然是囊中之物。
他们走后没多久,风丘辽走了进来,他端着药汤行礼道:“父皇该喝药了,身体才好些还是莫要太操劳。”
风丘傲咳嗽了两声看向一直用心照顾自己的三子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淡淡道:“辽儿辛苦了,日后有你辅佐你大哥朕也放心了。”
风丘辽跪地一笑:“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处处为风丘着想,为百姓着想。”
风丘傲脸上浮上和蔼笑容却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信任,身边太监向前检查药汤又试了试毒,见没问题才端上去给风丘傲。
只是他没注意风丘辽暗暗扬起的嘴角,父皇您放心,我一定替您好好治理风丘。
远在雪邕的风丘泽右眼频跳,心中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三长老看向跪在面前胆怯害怕的戎皇表情淡淡,几步之外是负手而立背对他们的姬黎。
戎怀连连瞌头毫无一个国君应有的体面傲骨:“大人,国库真是一夜之间被盗,魔弓不知所踪,当日宴请四方谁都有嫌疑,雪邕看管不力理应受罚但请大人看在这么多年雪邕尽心尽力的面子上饶雪邕一条生路。”
一旁的戎鎏同样跪在地上求饶道:“能杀得了屠燮大人还能全身而退,对方定然和大人一般强,不是我雪邕所能抵抗的啊。”
他们也不想丢失魔弓和神鳞甲可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啊。
“呵,你们的意思是本君识人不清错付信任?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废物?”
这么大的国家竟能一个贼都抓不到,还没有一点线索当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