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拼命配炸药的原因就是为了赐婚圣旨,以凌子晨的身份娶她?”楚荣没想到凌晨一醒来会提这样的要求,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等回去自己的世界把人娶回家有这么难吗?
他可看不上如此羞辱悠儿的臭小子!
“对,你的女儿也很喜欢凌子晨不是吗?等她回来就得偿所愿了。”
这是双赢。
楚荣:……这人是一点不在乎凌子晨的死活啊!
当然他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就是他已经给了忠义伯府一次机会了,对方不要,他楚王府再同意婚事,不要面子的吗?
悠儿那孩子看脸,等醒来他给她多找几个好看的世家公子看看,她就不喜欢凌小六了,何必多此一举。
想到这,咱们王爷张嘴就想拒绝:
“本王不……”
这时,楚爱悠见他进屋好久都没出来,就推门进来看看了,因此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而不自知。
其实说这么多话,凌晨也累了,只来得及对楚爱悠笑了笑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还知道对她笑,说明“魂”还在……楚爱悠悄悄松了一口气的上前给他把脉,楚荣看着来庆阳不到一个月又瘦了二十多斤的“女儿”,想把床上躺着的人卖了,又觉得对方如此卑微的喜欢上一个姑娘那么可怜,他若是挑明了对方的心思就是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了。
罢了,等他醒来,他再劝劝对方,顺便也问问在他们那个世界,他为什么不能把喜欢的姑娘娶回家。
连炸药这种神器都能懂的人,不应该娶不回一个医师才对,何况他还和人家哥哥是好朋友。
“他醒来说话了吗?”
把完脉,楚爱悠起身看着表情有些不对劲的“父王”问道。
醒来竟然没有呕吐,说明脑震荡程度没有她估计的那么重,是好事。
“……说了。”
还说了不少。
“说了就好,应该没摔傻,这内伤养养就好了。”
就不知要养多久,明天得让羽涅换师父来一趟,治内伤他最擅长,她还有得学。
“那就好。”
这“女儿”是比他的悠儿聪明能干,可他还是想念他的胖闺女动不动就向他撒娇的样子。
两人就差了十几岁,又不是“母女”关系,楚爱悠还能撒娇卖个萌哄哄人,在面对这位“父王”的时候,她能给予的只有敬重,再多就是没有了。
因为上午处理来自皇城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楚荣也不着急走,可他留下又不知和这个假女儿说什么,只能站在那里默默看着楚爱悠忙乎。
看着看着就生出一种怪诞之感,他当时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这两个人不是悠儿和凌子晨了呢,现在想想他真是心大的厉害。
楚爱悠见他这个大忙人今天竟然能待这么久,体贴的开口道:
“父王有事去忙吧,再过两天就能挪动他下山了,您不用天天上山。”
等明天师父上山看看就能确定人能不能动了。
“今日无事,你忙你的。”
他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楚荣说完就在床边的木凳坐了下来,看着楚爱悠在药罐里放药,自己和长公主这个年纪此生也就这一个女儿了。
若不是机缘巧合,他这唯一的女儿就没了,这恩情注定他和长公主还不清,何况她还想出了梯田的办法,还救了这么多庆阳的百姓。
有她这样聪慧的女儿,她的父母很骄傲吧!所以看她出事,得多伤心……
加完了药,坐在一旁制作药贴的楚爱悠,抬头看了一眼明显走神的王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父王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跟晨哥学制作炸药吧。”
这样他们走后主动权还是握在这位王爷手里,也算是王府的一个护身符。
“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这事他早就想过了,可不能由他提出来。
楚荣以为这事会由凌晨向他提出,来给自己的赐婚圣旨加码,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他当然好奇是谁的意思。
“我们的意思。”
无所谓谁的意思,这种大杀器自然要掌握在国家的手中。
“父王身边的人不能动。”
他身边信任的人有无数人盯着,缺一个都能引起关注,而炸药这事他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圣上。
而不信任的人,他又怎么能派来学习制作炸药。
这个答案是楚爱悠没想到的,仔细想想也能想到不能动的原因,于是小声问道:
“就没暗地里养些能用的人吗?”
哪个家族不养些暗地里能用的人以备不时之需呢。
此问着实戳到咱们王爷的肺管子了,他想着他祖父在世时,楚王府还养了一支百人暗卫,到他父王时就剩不足四十人了,到他这里……就只剩十来了老的暗卫帮他训练亲兵了,归根究底就是:
“养不起。”
是啊,养不起,大衍内忧外患,他因为长公主接了大司农之职,王府都要贴进去了。
这又是楚爱悠没想到的答案,她有点心酸又有些想笑的回道:
“等玉矿开采出来,父王可以偷偷贪墨点养几个人,也不至于连个能用之人都没有。”
谁能想到一国的财务部部长穷得叮当响呢。
小丫头把贪墨之罪说的跟吃饭一样容易,真是……好主意。
“不是贪墨,是圣上还咱们王府的。”
所以怎么可能是贪墨呢。
还是姜是老的辣……楚爱悠举起手指给楚荣点了赞,忽然想起一个人,开口道:
“悠儿给你推荐一个人?”
跟着师父回来的那个叫阿哲的车夫,昨天还拖着未痊愈的伤跟着羽涅过来向他磕头道谢,硬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应该没人会注意一个小小的车夫动向吧。
“好。”
这丫头救了这么多人,应该能给他一个好人选。
然后咱们王爷听到楚爱悠说的这个人之后,立马起身下山去调查人家祖宗十八代了。
好巧不巧的事,此人在当车夫前家中是卖爆竹的,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接连病亡,跟着爷爷生活,三年前爷爷也染病去世,就剩他一个人,百姓越来越穷,过年都买不起爆竹了,他一个人看着小店过不下去就关了店跟同村人进皇城讨生活,当了一家粮行的车夫,这次因为庆阳之行艰苦,他这个没有背景的外乡人就被派来走一趟,没想到……
还有这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