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省人事的少年和原主到底什么关系?原主的记忆里可丝毫没有他的存在。
“说实话,我不觉得你家公子还能再醒过来了。”许幼悠强忍着不适,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的呼吸。
洛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姑娘说话还是客气些的好!”
许幼悠讪讪的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剑,语气却一点没输:“我说了这是实话。他伤了多久了?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
“不劳姑娘费心,公子无碍。”洛安冷哼一声,收了剑。
“我不想死,所以他得活着。”许幼悠只觉得这人愚昧,当即动手褪去少年身上的衣服,“拿些烈酒来,越烈越好。还有干净的布和薄刃小刀。”
洛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拎着许幼悠的领子就往外走:“抱歉姑娘。”
“诶等等!”许幼悠忽然叫住他,“你可以让他等死,那我怎么办?”
“……等着陪葬。”
话虽如此,可许幼悠刚死了一次,怎么可能原地等死呢?
她趁着夜黑风高,蹑手蹑脚的溜出院子。原主没有武功,但似乎底子不错,算得上是身轻如燕。
她破晓时分才把一切寻齐。至于为何一路上没有侍卫阻拦,她懒得深究。
她捧着一大堆东西挪进少年的院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心一横,将一坛子酒尽数浇在了少年身上。
烈酒触碰到翻开腐烂的皮肉,少年的额角顷刻渗出冷汗,弓起身子痛苦的痉挛。
他的眉心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嘴唇却始终抿成一道直线,极力的忍耐。
刀片烧到泛红,许幼悠再次深呼吸,竭力抑制住双手的颤抖,借着烛光一点点凑近。她强忍着恶心,将少年身上的腐肉一点点的刮下来。
“不是,你要是想喊就喊出来呗,别一会再疼休克就麻烦了。”许幼悠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不时抽动的身体,心里微微有点慌。
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这要是直接把人治死了,她可没法交代。
她叹一口气,把手覆上少年的额头。
“唔……”不知为何,许幼悠听着这寂静大殿里忽然冒出来的一声痛呼,竟然觉得心下安定了几分。
待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许幼悠才重获新生般的从内殿飞出来,靠在门廊上缓了好一阵子,才抚着胸口慢慢直起腰来。
“你……嘿嘿,好巧啊!”洛安就站在离许幼悠五步远的地方,抱臂冷眼看着她。
他显然是在殿外守很久了,此刻面容疲倦,双眼微微有些泛红。
“那个……”
洛安没有搭话,沉默着上前扶许幼悠在长椅上坐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许幼悠缓了会神,有些好笑的看着洛安,“神神秘秘的,连大夫都不肯请?”
洛安冷脸看着她:“姑娘不要再多问了。”
许幼悠无奈扯出一丝苦笑:“算了,随便你吧。总之我就待三天,三日一过,他死了也好,醒了也罢,我都要走。你们应该不会是真要我陪葬的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