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楼
魔弒染端详着对方狼狈样,心满意足道,“呦,龙大公子脸色瞧着不大好哇,要我给你弄点野韭菜补补吗?”
“呵,你脸色没比我好哪去,还有脸说呢,有本事把手里的东西丢了。”
魔弒染最受不了的就是气,闻言将榫头丢到了地上。
龙隋安默默捡了回来,安了回去。
魔弒染双目圆瞪,你你你了半天也未能成句。
“我肉体凡胎再颠下去,怕是还没到无妄岛,人先没了,我没了只是小事一桩,但影响少主大事可就不好了。”
龙隋安怕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朝魔弒染魅惑一笑,“你说我说的对吗,魔、少、主。”
魔弒染脑中轰鸣一声,停止了转动,鬼迷心窍似的痴痴点头。
直至火光照亮天地,方如梦初醒。
龙隋安这厮仗着脸好看,老给她整这死出,早晚划花了。
“河豚精,气差不多就过来吃饭吧。”
虽然还是非常气,但魔弒染跟什么过不去,都不会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在火堆旁的大石坐下。
龙隋安从锅里乘了碗热汤,递给了魔弒染,她伸手去接,却被对方紧紧握住了。
下一刻,整个人贴了过来。
魔弒染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质问,“姓龙的,你,你又要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看看你而已。”
魔弒染正欲退后,龙隋安先一步转身,笑的放肆。
三步并作两步,魔弒染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袖子,布料撕裂声在夜晚格外撩人。
理论的话顿时梗在了喉咙里,眼不受控的看向,泛着玉般莹润光泽的肩膀,美人微微偏头,魅惑的眼下,妍丽的朱砂痣,教人心不受控的颤了颤。
“魔少主真是愈来愈体贴了,见我要沐浴,便来帮我宽衣。”
闻言,魔弒染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你,要在这儿洗澡?”
龙隋安环顾四周,满意的点头,“这里山清水秀,正是沐浴的好地方,有兴趣一起吗?”
“没有。”魔弒染转身走人,耳朵却不由自主立的高高的,入水声响起。
脑子不受控的飘来,如妖似魅的龙隋安濯洗身体,俏皮的水珠划过对方线条优渥的胸腹。
不能再想下去了,魔弒染抓起已经冷掉的汤,一口灌了下去,心里的火丝毫没被冷汤浇熄,反而烧的更旺了些。
不受控的朝湖望去,可里面哪还有龙隋安的影子。
魔弒染心里一沉,该不会是诡楼的人追上来了,念头刚起,人如离弦的箭射入湖里。
一入水,龙隋安便环住了她的腰,薄唇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的樱唇。
水里瞬间绽开朵朵血花,“龙隋安”不可置信,看向心口鬼木簪,旋即一掌挥开魔弒染,如游鱼几个起伏就没影了。
魔弒染翻了个白眼,龙隋安这厮油嘴滑舌可以,真要叫他做些什么,刻在骨子里的世家规训,如同紧箍咒把他约束的死死的,断不会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
嗖嗖嗖,铺天盖地的捕兽网向她张开,魔弒染敲了敲簪子,血蚕丝汹涌而出,同满是毒刺的捕兽网搅在了一起。
魔弒染从血蚕开辟的生路逃出,朝岸上游去,巨大的拉力却将她扯了回来。
这才发现,脚不知什么时候,被恼人的水草缠住了。水草仿佛有意识一般,拖着她向湖底沉去。
魔弒染掏出靴子里匕首一刀斩断,眨眼工夫便有新的缠了上来,源源不断。
生于万里黄沙的魔弒染本就不擅水性,再这样拖下去,死的一定是她,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操控颈项火晶燃起大火。
没有植物不怕火,水草如潮水退却。
见无法轻易擒住魔弒染,诡楼杀手终于从暗处出来了,箭矢如暴雨倾泻而下。
鬼木簪刹时化作包罗伞,将箭羽一一弹开。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肺里气息被一点一点耗尽。
魔弒染暗骂诡楼弑者卑鄙,知她善近战且不熟水性,就一直拖着她,想把她生生耗死。
血蚕和她一样是旱鸭子,之前帮她那一下已是极限了,只能再来一把火了。
魔弒染正盘算着手里的牌,箭雨却渐渐变小了,抬头望去,只见龙隋安手持凤鸣剑,如入羊群的饿狼,没一会儿,将放箭的弑者杀了个七零八落。
魔弒染迫不及待朝水面游去,憋炸的肺得以喘息,用最后一丝力气,回到了岸边。
没多长时间,龙隋安也回来了。
“能解释一下,今晚的罗生门是怎么回事吗?”
“湖边的树枝,就没有一个不泛潮的,我只能去树林深处捡一些,然后就遇到了诡楼仿弑,但她的脾气远没有你差,被我看出了破绽,如今顺利往生了。”
“仿弑不是媚弑吗?”魔弒染话刚出口,便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只见龙隋安兴味的挑了挑眉,说道,“我可是江湖第一美人之子,谁人能比我好看,魅的了我。倒是诡楼这么懂你,还挺出乎我意料的,快说说是什么样的绝色,竟将我们魔教八少主,迷了个七荤八素,明知自己是只旱鸭子,还不顾死活的往水里蹦跶。”
本来羞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魔弒染,被如此调侃,反而来了气性,将假龙隋安如何勾引她,分毫不差的描述了一遍。
最后还挑衅的点评,“今日之前,我对聊斋里被精怪迷了心智的男人嗤之以鼻,今日之后,我只怪自己以前见的世面少,凡尘俗世的快乐,没有人会不贪恋。”
龙隋安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整个人如熟透的虾子红透了。
魔弒染怕再这么下去,龙大公子得把自己给烧糊了,岔开话题道,“至此,诡楼擅绮食相克之理的食弑,长迷香摄魂的媚弑,专易容乔装之数的仿弑,我们有幸见了个遍。”
龙隋安松了口气,接话道,“之后刺杀只会更险,今日是没办法,之后每晚我们都去人多眼杂的城镇落脚,不然这身衣服不就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