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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桃夭

  龙隋安是被不善的目光给烫醒的,轻叹一声,睁开了眼,黑瞳犹带着不清醒的水汽,啊的打了个哈欠,才懒懒的问道,“你不困吗?”

  “困。”

  “那你不睡觉,和猫头鹰似的,瞪着大眼盯着我干嘛。”

  魔弒染哼笑一声,道,“拜某人所赐,气的睡不着。”

  龙隋安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呦,气成这样还不动手,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憋大招呢,能透露下吗?”

  “不能。”

  龙隋安摸了摸鼻子,起身向梅林深处走去,魔弒染默默跟上。

  听着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龙隋安勾了勾唇,故意走出老远,才回头惊讶道,“我要去更衣,你跟着我干嘛。”

  “我去观赏。”魔弒染瞄了眼对方劲瘦的腰,吹了个口哨。

  龙隋安手指动了动,想紧一紧衣裳,又觉着堕了气势,堪堪顿住了动作。

  “你想的美。”冷冷吐出四字,龙隋安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一株梅树,旋即消失无踪。

  魔弒染上前逡巡半晌,却什么机关都未找出。

  “我母亲极善此道,你找不出破绽的。”

  龙隋安将寻常衣衫,换成凤凰林琼色医袍,领口及袖口处,用碧色丝线绣着百药之王的甘草。

  外罩火狐领赤色斗篷,大身用各色缠金红线绣着凤凰涅槃的纹样。

  凤目处则用了千金难寻的变色丝,其会随着光影变化而变化,给人以凤凰眴目之感,使得本便栩栩如生的凤凰愈加真实。

  “我的天爷,这斗篷得多少钱?”

  魔弒染爪子不受控制的,想摸一摸这价值连城的斗篷。

  却被龙隋安“啪”的一下,拍开了爪子,白皙的手背,瞬间泛起五个指印。

  “庸俗,此乃吾母登顶凤凰林主主服,如此荣耀怎可用阿堵之物来衡量。”

  魔弒染最烦龙隋安那股子清高劲,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是是是,我这种贪财好色,七情六欲一样不少的凡夫俗子,哪能同您这般不染凡尘的仙人相提并论。”

  “知道便好,这套衣服你换上。”龙隋安将一个包裹递给魔弒染。

  魔弒染用右手小指,将包裹挑开一条缝,几乎同时沉了脸。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凤凰林最末等的药侍袍,你着金缕衣,却要我穿粗布麻衣,好你个黑心烂肺的龙隋安,要我穿这个,除非你死了。”

  就知道女魔头不会乖乖听话,龙隋安耐心解释,“我们一路遭诡楼追杀,便是颜妃丽出手再阔绰,对付我们两个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些,没死真是全靠命硬,可你猜这是为什么?”

  魔弒染脑中一闪,颜妃丽时不时把玩的戒指,脱口而出,“颜妃丽是诡楼四弑之一的桃夭,江湖事无不知的博闻斋,曾言其美貌,不逊江湖第一美人凤卿尘,天生异香,身姿妖娆,没有男人能不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却在十六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你早知道。”

  比之魔弒染惊讶,龙隋安显得十分泰然自若,“被人坑害到如此地步,还弄不清对方底细,那可真是白活了。”

  “穿吗?”龙隋安将药侍袍再次递在魔弑染面前。

  “人在江湖谁能不受伤、不生病,受凤凰林恩惠者众,见其有难,有的是想还恩、送人情的人,这是衣服吗,这特么是保命符。”

  魔弑染接过衣服,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屎黄色的药侍服也太难看了,你手里没医者服?”

  “只有这件没人穿过。”龙隋安眼都不眨的说谎。

  开玩笑,他可是前任医仙之子,怎会没有医者服。

  可依着魔弒染贪财的秉性,没一会儿就能把上面的金线全给霍霍了,被人看见丢的可是凤凰林的脸,就不名一文麻布药侍服最适合她。

  撇了眼龙隋安,对方立马识相的背身,一阵窸窸窣窣声响,魔弑染换好了衣裳。

  龙隋安瞧着屎黄色的魔弒染心情大好,大笑着跃入湖中。

  魔弒染则看着面前的湖,陷入沉思,既知要走水路,刚还让她换什么衣裳,出去换不行吗,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沉了口气,魔弒染捏着鼻子跳了进去,预料中水声未曾响起,入目竟是一条坦途。

  不远处,龙隋安正捣鼓一辆木牛流马拉架的马车。

  魔弒染眨眼间出现在马车旁,一寸一寸欣赏巧夺天工的木牛流马,眼里满是惊艳之色,“这是无妄岛才有的机关马车,你哪来的?”

  “我的好亚父白擎苍送的寿辰贺礼。”

  提起白擎苍,男人已不见半分曾经恨之入骨之态,语气冷淡的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望着天下第一倒霉蛋,魔弒染不禁感慨万千,“因出身圣教,你们名门正派口中的魔教,我生来便遭万人唾弃,人人想要除之而后快。但比他人都幸运的是,陪在身边的亲友,无一不真心待我。”

  “反观你,虽出生名门,身边却宵小环伺,这么算来,我比你的命好太多了。”

  龙隋安忍不住嗤了声,“你也就能和我比比了。”

  木牛流马内传来,嘎吱嘎吱的机械转动声。

  龙隋安跃上马车,等了半晌不见魔弒染,遂掀开了车帘,“愣着干嘛,等我搀你上车吗,还不赶紧上来。”

  魔弑染衣袖拂过龙隋安座下的车轮,眉眼郁气尽消,染上了丝丝得意,心情大好的坐在了马车御座上,将车速调至最高。

  龙隋安还道是魔弒染余怒未消,不愿与之同坐。

  下一刻,猝不及防被惯性甩至半空,要不是反应快,及时抓住了窗沿,人可能都得被甩飞出去。

  “魔、弒、染。”伴着龙隋安一声怒喝,是魔弒染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日落西山,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出了卧龙雪山,在一处背山环水适合休息的地方停了下来。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魔弒染被颠的面如菜色。

  车一停,便来到了车轮旁,想将之前弄下来的车毂榫头给安回去。

  身后响起咚的落地声,魔弒染急忙收手,背靠车身,双手环胸,一脸无事发生。

  龙隋安正了正微斜的发冠,又将衣褶细细抚平,这才解下腰间的酒囊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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