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全力的一剑刺出,安河瞳孔一缩,生死一刹间将反应提到极致。
噗哧!
邪归剑刺中安河的左肩,无数恶念像野兽一样侵入体内,在他的识海中形成狂风暴雨,他脸色一白,稳住神识,抬手聚起灵气。
一条浑然天成的火龙扑向唐夜,他刚要抬手抵抗,宋悯便出现在他身前。
我主攻,你负责牵制……
他立刻明白,召回邪归剑。
宋悯的身前升起一道巨大的水系屏障,她几乎将体内的灵气都用了出来。
元婴修士的攻击不是谁都能接下的,若是不拿出全部的力量,必定会死。
但看着朝自己扑来的火龙,气焰汹涌,在它面前,自己的水盾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真的能挡下吗?
算了,不死就成!
宋悯抛去杂念,眼睛定定地看着几乎直朝自己脑袋而来的火龙。
有一瞬间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但很快她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脑子空白了数秒,往事如走马灯不停旋转。
意识朦胧时,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宋悯……
“宋悯。”
这回她清醒了,虽然失去了大部分感知,但也知道自己正仰躺在唐夜怀里,甚至诡异的感觉到有几分熟悉。
她正要说话,就被唐夜制止。
“你伤得很重,先别说话。”
“我将冷髓液倒在你身上,过程有点痒,但不要动。”
唐夜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清透如萤的玉壶,里面装的是取自寒地灵脉深处的将里面的冷髓液,虽达不到生白骨活死肉的地步,但也是有市无价的疗伤圣品。
宋悯的身体在安河临死前的全力一击中几乎被烧成了焦炭,正适合用它来医治。
没过多久,宋悯先是感觉到一丝凉意,将体内的燥热驱赶,紧接着就感觉全身被虫蚁爬满,钻进肉里的痒意。
她浑身一颤,差点没忍住抓挠。
这就是唐夜所谓的有点痒?
许久,宋悯感觉自己已经被这种痒折磨得麻木了,才听唐夜说她可以动了。
揭下一块焦黑的眼皮,睁开看到眼前白茫茫一片时,她还以为自己失明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只是一块白布。
她原本的衣服在火焰中燃烧殆尽,烧伤好了之后自然全身赤裸,未免尴尬,唐夜便给她盖了一层白布。
坐起身,宋悯看到对面与自己遥遥相对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的尸体,它的左肩和胸口有两个黑洞,却没有流一丝血,四肢曲折团在一起,看起来实在怪异。
看了眼背对着她的唐夜,默默穿好衣服,她走上前问:“他的乾坤袋查了吗?”
唐夜扔给她一个乾坤袋说:“里面有四页铁书,我自己取了两页。”
现在宋悯身上就有五页铁书了,加上元婴修士的身家,她赚了!
接下来的路既没有陷阱也没有修士拦路,两人一帆风顺的来到众人聚集的腔室,此时这里已经来了数百人,大多数以团体聚集,彼此泾渭分明。
宋悯又在这里找到了萧楠悟、徐寇之、徐鹤之和施年四人,当她问起徐鹤之是否识得铁书上的字,他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宋悯没有太多失望,既然无法从上面的文字得出信息,众人便开始打探消息。
最终得出两个线索,一是能来到这里的修士都至少有一页铁书,二是这些铁书应该与地面的凹槽一一对应。
不论怎么样,铁书一定很重要。
不知等了多久,随着最后一人来到这里,头顶的光骤然强烈如正午的太阳。
忽然有人惊呼:“有禁制,我们出不去了!”
众人当即往四周看去,只见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屏障,而有人用手轻轻触碰,立刻像触电般跳开。
萧楠悟悄悄问宋悯:“你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吗?”
宋悯面色凝重,摇头道:“看不清全貌。”
但相比于突然出现的禁制,她更在意的是寄雪和谭文心并不在这,以他俩的能力,应该不会出事,那他们为何没有找到这里,是没发现通道,还是无法找到这里?
她回头看向施年,他正抹去地上的文字,对上她的目光,他道:“文心身上没有铁书。”
参考出现在这里的修士的情况,难道铁书是进入这里的入场券,而他们俩因为没有铁书,因此无法来这里?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禁制,不仅是为了防止他们离开,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进来?
不对,铁书还需要放入凹槽,它必定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入场券。
思绪百转千回,一个念头忽然映在脑海:将铁书一一对应。
这个念头被强硬突兀的打入她的脑海,直接将睡觉的小白惊醒,它立刻睁开眼,嫌弃道:“好难闻的气息,龙族还是那么臭!”
“你别管,先休息吧。”
小白本来就还处在嗜睡的幼年期,加上这里的遗迹充满龙的气息,它一点出来玩的欲望也没有,将那道念头踢得远远的,又继续睡觉。
空气安静一瞬。
抬眼观察周围,宋悯对上他们的眼睛,问道:“你们也出现了那个念头?”
虽是疑问,但很肯定。
徐寇之点头,用传音交流:“也不知道铁书有什么作用,我们先来对一下数量吧,万一是越多越好……”
现在数量最多的是宋悯和徐鹤之,其他四人都是三页。
“还好,不是特别少。”
“啊!”
一声尖叫打破宁静,人群顿时骚动一阵,原来是有人起了抢夺铁书的心思,却不想施展的法术并没有效果,自己反而吐了口血,身受重伤。
难道这个禁制还能防止里面的人自相残杀?!
不少同样有此心思的人吓出一身冷汗,不约而同庆幸自己没有提前动手,不然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受伤的人连忙服下一颗丹药,调息打坐后起身,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不能表现出一点软弱的样子。
自己刚才贸然出手,已经和一个人交恶了,这禁制不知能管到几时,若是再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伤并没有好,必定会引来不少人的觊觎。
该死,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