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来吧。”
黄狐狸对两个牛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它们两个立刻心领神会。还没等何庸从地上爬起来,它们就抓着她胳膊把她拽了起来,像是拖一样把她“扶”出了大厅。
待出了门口,何庸就像来到了一大片拆迁区似的,虽然整个大厅也破得像被拆迁队砸了个口子,但再看一遍这荒芜的外景,还是能品到一些贫苦和哀困的味道。
黄狐狸从衣袖里丢出包东西,何庸接住了。
她打开一看是一大撮绿色的草药,绿色的汁水浸湿了这块有点泛黄的白布。
“吃了,眼睛上盖一盖胸口上盖一盖,都盖盖就差不多得了。”
说罢它转身就走,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何庸。
“tmd......”
何庸在心里窝火,抓着湿湿的草药抹到了伤口上,最后留了一点在白布上按着已经没了只眼睛的眼眶绑在了头上。她看不到这东西的资料,不过也没其他东西选了先治好再说。
一个牛哥看罢指了指旁边叠得奇高的一对木盆对何庸说道:“把这些碗洗了,在…太阳下山之前。”然后也扭身就走,看来这地方没人…或者说动物喜欢何庸。
“碗……?”
她走到这木盆山前把头高高抬起,竟看不到制高点和太阳,整个人陷在了五六米高的碗影里。
可能这些碗都是某种食肉动物…或者食草动物亦或者都是它们的碗。按照它们已经是高大的成精体了,饭量肯定也是普通体家禽的几倍,那一顿或者一天的饭用洗澡盆来装确实可以理解…。
这些木盆高有一米六五,长也是何庸升直双臂才能勉强摸到一面的两边的,她根本就拿不下来,只能后退几米咬牙爆冲用自己的肩膀猛撞去,在木盆山的摇晃下充分发挥逃跑经验地飞奔到一旁去。
晃咚咚木盆全都砸到地上,对何庸来说这可真是核弹爆炸似的,可是附近都没几个妖或者精或者…动物来看一眼,看来他们觉得饭碗掉地上是很正常的事。
何庸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朝着一个竖起的木盆走去,虽然刚刚用的是劲而不是骨头去撞,但是也还是蛮疼,幸好没有加重伤势。
然后她站旁边左右看看这木盆,推她是决计推不动的,要是叫别的大哥大姐帮忙…她不敢想象。看看这宽度正好能容纳自己,她便走了进去。
正好能直直站里面,然后她就像个仓鼠似的在里面一边推一边走,木盆咕噜噜转动着缓缓滚到河边,她拿着盆里的一块有她大的粗布蘸水清洗。
“我堂堂何庸大人…怎么能在这里给别人洗碗?!虽然之前也在洗…但是今时岂能同往日!?”
她的身体在很诚实地洗木盆,但是内心像个逝了有几百年的怨鬼。
“洗这些东西简直浪费时间,我要偷偷溜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提升或者玩的,游戏不就是这样嘛。如果他们要揍我,我就说他们不近人情冷血残忍,然后一头撞死在柱上传送回那边。”
想到这何庸嘴角轻微勾个弧度,她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
“在这里…可是回不去的哦。”
突然一句女声传来,清盈似铃婉转动听。
何庸打了个寒颤往向声音处,那里有个狐妖在看着自己。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对啊,很稀奇吗?”
何庸顿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觉得有点尴尬,时间流动了一两秒她头脑空白,但她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好。
只见她脸上表情一转,竟佯装气愤地一扔粗布,低嗔道:“没礼貌!你不知道这是别人的隐私吗?”
那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双狐狸耳的妖愣了愣,又噗呲笑出来,只能证明两件事,一她情商不错而且似乎比较温柔宽容,二她的读心术厉害到知道何庸生气是装出来的。
这些分析在何庸脑中转瞬即逝,她不知道这些思考会不会被这位狐妖捕捉到,不过现在大家都同阵营她的心似乎也不坏,应该不会有事吧。
“你好像很有趣…但是要提醒一句,在妖界死去的冒险者,只能在此地复生哦。”
何庸正想回复什么,只听刷一声那狐妖不见了。
她瘪瘪嘴角只能低下头继续洗木盆。
“看来不能靠重生来回去了…完蛋该不会除了靠自己弄烂那个屏障,或者靠之前那个开屏障的狐妖,我就不能回去了吧?完蛋这下真是…同生死共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