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刷级,何庸虽然说不上是装备精良整齐,但也算是有一战之力。
除了等级升了四级达到十五级之外,因为何庸主打药水作战匕首补刀,没有使用能力积累隐性的经验,所以能力没有提升。
但何庸也觉得无所谓,因为现在靠这种打法也是可行的,甚至更加轻松。
现在她正扛着锄头,手里拿着一麻袋东西。
这是她特意选好的宝地,为的就是种下她采摘或者购买来的种子,实现自给自足。
为了不被其他玩家采走或者动物吃掉,她选择了森林深处的偏僻角落,虽然森林里有很多让玩家刷级的怪物,但是何庸小心地绕过了它们,来到了偏离主路很远的小土堆上。
她放下麻袋,弯腰将锄头用力砸进土里,站在土堆上四望观察环境。
晨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小土堆和她衣服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何庸顺着抬头往上看,被照得眯了眯眼睛。
小土堆是这里隆起的地方,比较显眼。到太阳升起时像被一只淡光手电筒单独聚光照射,只要走进这个范围何庸能轻松地发现小土堆。
她用力踩了一脚小土堆上的青草拧了拧,被挤出的水沾湿了她的鞋尖。她又举起锄头挖下一块,露出的泥土看上去很肥沃。
“很不错。”
何庸笑着点点头。
在地图上定下这里的标记,她就在小土堆的侧面开挖起来。
这时她听到叮的一声,生活性能力种植开启了。
何庸不管其他埋头从小土堆侧面挖到了下边,每行每列都整齐排列,之后她又把种子相继洒了进去推上土,算是大功告成。
“以后不愁吃穿了!”
她乐呵地将锄头放入行囊,拿出了厨用瓷锅,看着地图左右蹦跶着来到旁边的小河,抓着锅柄往下压灌着水。
现在森林里环境正好,风吹鸟鸣。何庸一边心情愉快地哼哼一边看附近的景色,感受到手上重量后她弯腰将瓷锅拿起,慢慢地往小土堆而去。
“吼——!”
何庸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叫声,她立即转身去看,两只狮鹫从上空速降朝她掠来。
“我靠!”
她将瓷锅里的水全洒到一边塞进行囊拔腿就跑。
砰砰两声落地声后,何庸竟然听到有四足动物在她身后跑动的声音。
她根本就不敢扭头去看,只记得刚刚瞥见的那一眼,这是两只稍小的狮鹫,但尖牙利爪恐怕吃起自己来根本就不费功夫。
“靠靠靠靠靠靠靠!”
何庸咬牙只能往回跑,这附近可没什么海或者湖,要像上次一样杀狮鹫恐怕没可能了。
两只狮鹫跑得很快,这里的树木稀疏给足了它们活动空间,发达的肌肉和可怕的爆发力让其中一只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何庸腰侧。
它伸颈就啄,被何庸躲开往它眼睛摔了一瓶金汤药药水。
白色的方形瓷瓶一下爆裂药水淌开在狮鹫的一只眼上,它吼叫一声扭头闭眼,退到了旁边。
眼见少了一只何庸可不奢望它能放弃,或是奢望自己能就此活下来。
因为这种狮鹫一看就是比普通刷怪地精英怪还要精英的怪物,它们都不需要待在系统必须让它“守卫”的地方,可能说,它们“守卫”的地方就是这一大片深林。
剩下的那只一直和何庸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她不知道为什么它不攻击自己,但当听到一阵厚实的跑动声,发现落后的那只狮鹫回来,她大概明白这次的对手并不比上次的轻松多少。
“我是真的无语!”
她在心里狠狠地想着。现在她行囊里有一个回城卷轴,但身上有敌人仇恨的状态是不能使用的,如果直接放弃被咬上一口那未免太憋屈。
何庸现在因为恐惧和厌恶,对后边两只紧追不舍的狮鹫讨厌至极,完全忘记了之前曾经站着不怕腰疼地想着再来一次这样的大冒险。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那个什么将军什么队呢!我要差评!”
透明的地图就展开在何庸眼前,她一边双眼快速扫掠着一边逃跑,在它们太过靠近时就扔下一瓶金汤药药水挡在身后,因为忌惮这时狮鹫就会绕开或者停止前跑动作。
但对这极长的路程来说,何庸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
这时何庸眼前一亮,她看向地图上被她标记的一个地点。
那是她探地图时探到的一处盗贼营地,而且还出奇的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但是有怪!不对,是人怪!”
这样的形容她也不是很满意,但是不想其他转身就往那个方向跑去,后方的狮鹫也双爪扒地急转,跟着何庸去了。
扭头又往脚后扔了两瓶金汤药药水,此刻何庸也仍在紧密地盘算。
她其实并不算是很聪明的人,但是她会按照现有的信息进行一个比较严谨的推测,想出最好和最坏,亦或者是最可能和最不可能的结果,为的就是事件发生到最坏或者更坏时,她到底能不能处理。
“这两个臭屁笨鹰怕我的药水,只要再一次摔到它们身上被发现根本不致命,就可能会越来越凶。我最好一直保持药水的威慑性,也就是不往它们身上摔。”
“直接扔它们的情况只有是遭遇真正的生命危险的时候,药水的威慑让它们忌惮,但我也要保证不能让我的身体任何部分下一刻就出现在它们嘴里。”
“金汤药药水只剩十瓶,完全够我跑去盗贼营地,只要我起哄说狮鹫袭营得到他们的帮助或者拖延,就能立即溜之大吉!”
何庸越想越得意,越想越高兴。标记点越来越近,就在前边灌木丛之后。
她呼哧呼哧跑过去“唰”地左右推开面前的灌木丛,大声高喊:
“狮鹫——嗯?”
后边一只狮鹫在这空档扑来,尖爪扎进何庸肩膀皮肉扑飞出去好几米,鹰喙直插向她眼睛。
“啊?”
除何庸外在场所有人都傻了,根本没人想到会突然来个人,还被狮鹫撞飞了出去。
叫做花的长胡子玩家见罢立即把剑从一个盗贼身上抽出,喊着“救她!”,朝何庸冲去。
其他玩家听罢也一起跑了过去,有扔药水有射箭的,有往狮鹫身上扎剑刺枪的。
这时另一只狮鹫也从灌木丛后一跃而出,那一边的玩家们根本不用听任何指令就排出一道人墙,持盾的玩家组成紧密的弧线朝它撞去,可狮鹫一挥利爪就将他们全部打翻。
花看在眼里立即大呼:
“后退十米!剑士分开位置贴身进攻,奶妈看好他们血线,法师打好控制!坦克压在脆皮前面不要让狮鹫靠近!”
他们就像是舞台上表演的学生,并不是四散开调整队形,而是在队伍之中进行变化,大家隔着一定距离却能保证可以相互照顾,短暂的大幅流动后即刻变成可观的队列。
这边首先袭击的狮鹫也受不了人群的围攻和压力展翅向上飞去,就在这时花竟然看见一个血人极快地从狮鹫肚皮底下滚了出去。
她什么都不说爬起就跑。她太怕继续被揍了。
花吃惊于为什么她还能活着,看见她跑去的方向抬手喂了一声想要提醒,可空中的狮鹫朝他的位置发起了进攻,他敏捷地往旁边一滚躲开,再扭头去看时,何庸已经消失了。
他担忧地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了他的社团队伍。
何庸没有什么医护常识,只知道发烧感冒要吃药要多喝热水,上火了要喝凉茶,但她现在断定自己是严重骨折了。
她现在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胸腹部巨疼无比,里面可能一团糟。腿和脚比上次还要疼,但最严重的还是肩膀和眼睛。
肩膀处并没有护甲,整个肩部各被抓出四个血淋淋大窟窿,深可见骨。左眼已经失明了,黑色眼眶里是一团血色的烂肉团,血水流了她半张脸蛋。
在被挨到时何庸立即就拿出金菊花药水喝上,那瞬间可谓电光火石,在被摔飞出去时药水及时的补上血量,但何庸仍然在喝金菊花药水。
她那时深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手段控制它和逃跑,只能寄希望于不断的药水补充能够抵消受到的伤害。
在一瓶药水喝完她就立刻喝另一瓶,那下戳眼睛疼得她咬紧瓶嘴,但她凭借惊人的意志还是把药水继续吞下去,血条瞬间下降又极快回升,在血条框里的角逐,还是何庸赢了,她成为一个危险的血皮。
于是她继续喝,啥也不做肩膀也疼得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了,终于她让人惊讶地活下下来,在脱离桎梏之后滚了出去。
现在她是满血地行走,但身体却孱弱无比。
“我......真牛。呼呼。那些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虽然躺着眼睛瞎了一只,但她还是听到了花的命令,扒开灌木丛看到的那眼,她认出是酒馆里的那个穿金甲的长胡子男人。
何庸觉得他很聪明,如果打不过应该也能体面的撤退,那支队伍有三十人左右,装备不错各职业都有,综合能力很好。
何庸这时突然站住了。
“为什么,一支三十人左右的精良部队,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