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呈上了陆行舟收养证明的复印件,以及汪谪倾的一段录音保留文件,继续说:“对江棉实施强暴行为的另有其人,并且这背后涉及到‘黑口岸’调查组的目标案件之一,人口贩卖案,希望原告能够慎重考虑你们接下来是否要让江棉到庭作证。”
“你胡说八道!江家那么大的产业,怎么会连自己家的女儿都保护不好,沾染上什么人口贩卖的勾当?”原告台上坐着的江棉的舅母已然咬牙切齿,她大声反驳着秦空,同时还不忘了继续对周若聿进行言语上的攻击,“你周若聿就是个畜生!吃了你姐姐的黑心钱还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肃静!请问原告及代理人是否还有证据反驳被告方的证据?”
“楚皙言可是现在还在被通缉的流亡逃犯,你们怎么证明她说的话可信?而且正如我的当事人所说,江棉在遭遇侵害之前还是江氏集团的千金,怎么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呢?”
“反对。楚皙言的信誉虽然是未知的,但是请问原告律师,你是否在质疑我已经逝去的同事陆首长,他牺牲性命想要保护的一份文件证据是虚构的呢?”
“我……”
“如果是的话,你存在着对国家高级官员及‘黑口岸’调查组的不信任,建议你们可以上诉国家级法院进行审理。其次是有关于江氏集团的问题。江棉是江氏集团的千金没错,但她是私生女,母亲并未被江氏承认,而属于江棉的母系一派的亲人就是江棉最大的威胁。要知道一个上流社会的成功男士能够分摊给家庭的时间可不都是那么尽如人意的,而江棉也就是在父母双方的爱全部缺失的情况下长大的,她相信自己的亲人会对自己有爱,于是便长期忍受着舅舅舅母一家的敲诈勒索甚至监禁,极大程度的侵犯了江棉的人身自由和财产自由。至于证人,柳成君无法到庭作证,而她的好友舒故蘋以及贾多宝均可作证,如果你们问心无愧,是否可以当庭出示你们从江棉进入江氏集团之后到她回到舅舅家这几年的汇款记录呢?”
“秦律师,如果江棉遭遇了敲诈勒索她为什么不去报警寻求帮助,而是告诉自己的几个亲友呢?你这是在污蔑我的当事人。”
“原告律师,我也想提醒你,你的当事人应该是江棉而不是她的舅舅舅母。”
“我……”
“请法官让两人出示他们的存折汇款记录。”
“请求合理,请原告方出示……”
“够了!我不就是拿她几个臭钱吗?”女人已经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大声呵斥起来,“她是江家的女儿,还会缺那点破钱吗?她现在怀的是你周若聿的种,你怎么能够这么不负责任啊?”
“肃静!请问原告方是否承认自己曾经向江棉索要过钱财或者实施过监禁行为?”
“她根本就不缺钱,我把她拉扯大她就应该拿那个男人钱来孝敬我,长这么大还想着和女人谈恋爱,没出息的东西!”
“肃静!江棉一案经一审,案件性质发生重大改变,原告出示的亲子鉴定报告存在诸多疑点,本院决定需要让江棉回到原本的精神科医院继续接受治疗待身体恢复后再次进行亲子鉴定。为保证江棉的人身安全,原告方将被暂时拘留隔离接受调查,闭庭。”
“哈哈哈哈……”在闭庭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坐在门外本来已经准备把江棉推上法庭的两个人最先听到了轮椅上江棉的大笑声,“我早就说过了,不是他的孩子,这回你们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江棉你这臭XX生的杂种,连个大款的腿都抱不上,你活该和你那个没出息的妈一样!”
“妈妈……呵呵呵呵,妈妈,你为什么留给我这两个可怕的家人?为什么丢下我……哈哈哈……”
“等等,快去,江棉要倒下了,疯掉了,要疯掉了”
“按住她别让她撞墙,快!”
“秦律师,你去哪?”
秦空摘掉了眼镜收回了自己的眼镜盒里,收回了自己的公文包,在人群已经开始聚集向江棉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周若聿,周若聿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被人群包围起来的江棉,突然大声喊道:“你们让开,让医生把她带走啊!”
是啊,那个被公认为是恶人的家伙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这些人都不懂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秦空来到洗手间,关好隔间之后撕掉了衬衣上不再发热的暖宝宝,丢进了垃圾桶里,叹了声气:“烫了一会就不发热了,下次要隔两层衣服了。”
是不是所有善良的人都注定走向被欺骗的结局,他们深信不疑的迷宫出口就像是一个谎言,在无数面“铜墙铁壁”的包围下迷茫地寻找着方向,在每一个路口都做出了善良的选择之后,却得到了无数确定灭亡的佐证。
无论是谁都会想要放弃希望了吧?
还不能够呢……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琉月抬起头看向头顶的铁窗,眼眸中倒映着被铁窗隔绝在外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在牢房的空间里都被铁栏分成了一缕一缕的,都是纯净的白色,灰尘辅助着月光留下丁达尔效应,辉光散射下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
如果她还是月亮的话,应该去尝试一下的。
琉月环视身侧,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睡着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琉月紧紧环住自己的双膝,悄悄从私人空间元里找出了自己的那颗珍珠……
“这个可以做隐蔽式通讯器和定位仪,而且我还在这里录下了美人鱼的声音,在临近海的地方放出来,人鱼一族会来帮助你的。”
“你怎么会有人鱼之声?”
“我就是人鱼。”
“男性的人鱼?”
“我原谅你失忆了,但是月神应该是知道的,我是亚特兰蒂斯唯一的男性人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