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正沉沉睡着,忽有一道强光从不知名的方向刺了进来,晃得她睡意全无。
这道光闯进了她的梦里,化身一只恶魔,强有力的手腕紧紧扼住她的咽喉,硬生生将她托举了起来。
那只大手越束越紧,越束越用力,让人透不过气……
“咳咳、咳咳!”
苏砚一醒来,喉咙就干得冒火,头痛欲裂,浑身仿佛被针扎了一般难受,急急忙忙找水喝。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苏砚还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试探性地掀开了被子,假装不经意瞥了一眼之后,瞬间明白了一切。
环顾了一周,也没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季云谏!季云谏!”
接连叫了几声,却还是无人应。
她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怎么办?
对!手机!拿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
可床头柜并没有她的手机。
苏砚来不及穿鞋,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找手机。
一无所获。
这时,门外响起了短促的敲门声:
“女士您好,还有半个小时您的房间就到期了,请问还要续订吗?”
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苏砚顾不上形象,径直开门问道: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和我一起过来的?”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微笑回复道:
“是的,女士,昨天有位帅气的先生和您一起开的房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姓季。”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工作人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苏砚,继续温柔地回复道:
“这是那位先生临走前留下来的,他让我代转交给您。”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
“不用找了,你手机在我这里。晚上六点,子福慧不见不散。”
苏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反常。
这顿饭,怕不是场鸿门宴?
她闭上双眼,试图在回忆里搜寻昨晚些许的蛛丝马迹。
零碎的拼图凑不出一块完整的记忆。
苏砚只依稀记得,季云谏好像突然问起,她父亲去了哪里。
当时虽然醉了,可还残存最后一丝意识。苏砚觉得古怪,便没有正面回答,搪塞了过去:
“在大海边,找蓝精灵去了。”
季云谏后来又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好像还有什么KPL。
苏砚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后背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指针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晚上六点,苏砚按时出现在了子福慧的门前。
没有手机,也没法联络季云谏。
苏砚正准备拉个路人借下手机,突然有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主动凑上前来。
“你就是苏砚吧?”
“您是?”
“我现在带你过去找季少。”
“季……少?”
“也就是季老师,我习惯叫他季少。”
店里只有一人,身着垩灰色的笔挺西装,时不时地看下手腕。
苏砚跟随着老人家的脚步,一步步往那人的座位靠近。
“季老师,苏小姐来了。”
季云谏寻声抬起头,带着一份平常难以见到的儒雅,对老人家说道:
“谢谢您,真是辛苦了。”
苏砚刚落座,鲜美的饭菜便一一在饭桌上呈现。
黑蒜浇鮰鱼花胶海胆、老酒烧肉咸蛋、黑松露小笼包、熏银鳕鱼……
“先生,您的菜齐了。”
季云谏给苏砚夹了块红烧肉,关切地说道:
“饿了吧,先吃饭。”
苏砚看着满桌子的美食,顿时两眼放光,夹起红烧肉炫了起来。
刚吃了三分饱,季云谏突然冷笑一声,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缓缓说了句:
“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和你说。”
“什么事?”
季云谏转了转食指的戒指,嘴角微微一勾:
“你说你,幼不幼稚啊?还玩白月光替身的游戏,真以为能骗得过我吗?嗯,苏砚?很好玩吗?”
苏砚吃饭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不敢和他对视。
季云谏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黑长直。
可对苏砚来说,这更像恶魔的触角,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只见季云谏俯下身,贴耳对她轻声说了句话。
苏砚听完,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从今天起,我要把你彻底囚禁起来,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