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来的总不是时候。
苏砚看了季云谏这反应,相当不甘心,恨不得当场爆发,扇季云谏几个耳光。
她强忍着怒火,盘问起季云谏来:
“你呢?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又随手夹起季云谏身旁的一块火龙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挺好的,挺好的。回文丹高中教数学了。”
“很明智的选择。现在这样的大环境,应届生都不一定能找到像样的工作,考编也是卷的要命。”
“是的,是的。”
“你教了多久了?”
季云谏认真思索了一番,回复道:
“大学毕业就去文丹了,差不多有三四年了吧。”
“咱们学校有和你一起去的吗?”
“没有,大家应该都想跟我划清界限的吧。”
“别这么说,谁能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些事情呢?我们又不是上帝,没办法改变命运既定的轨道。”
苏砚开始茶言茶语起来,说完还轻轻抚了下季云谏的后背。
“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对你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道德感的。”苏砚心想。
但道德感这种东西,对于拥有的人而言,是沉重的枷锁和现实的镣铐;对于没有的人而言,就是嗤之以鼻和不屑一顾。
“我现在不是好好出现在你面前了吗?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必用过去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谢谢你,柔嘉。”
“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咱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了,你应该开心才对。整这么emo,我都想哭了。”
“哈哈,是我的错。”
“你还没吃饭吧?我订了外卖,还有喝的,应该很快就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门铃声就传入耳畔,丁丁零零地响个不停。
两份广式煲仔饭,还有几杯强爽,白桃味的。
二人边聊边炫,几杯酒下肚,气氛变得越发暧昧了起来。
苏砚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差,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食指对着季云谏。
“咦,你怎么还会分身术啊?说!齐天大圣是不是你师父!”
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唱了起来。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聪明勇敢有力气,我真的羡慕我自己……
你像只鱼儿在我的荷塘,sugar,sugar,sugar~~~”
多年以后,在结婚现场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断不会想到,自己喝完一杯强爽撒酒疯的那个下午。
季云谏本来微醺,看完苏砚这一串表演后,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并非本人。
“苏砚?”
苏砚听见这两个字,立马老实了下来,装出一副端庄淑德的模样。
“谁是苏砚?你今天已经叫错两次名字了。”
“你这演技,不拿奥斯卡都有点说不过去。”
苏砚强装镇静,想拿起酒瓶喝一口压压惊,结果发现早都空了。
气势不能输,苏砚赶紧又扒拉两口米。
“她是你女朋友吗?你这么想她?”
苏砚准备先发制人。
“是的,我现在的女朋友,我很爱她。”
“那我们,又算什么呢?”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今天,是来找我复合的吗?”
“不是,我只想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柔嘉,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希望你我都能鼓起勇气面对新的生活。”
“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康复的每一天都无比漫长煎熬,全凭着对你的回忆,我才能坚持下来。”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季云谏面露难色,眉头蹙成一团。
“我不。”
说完,苏砚握住季云谏的双手,贴着脸颊吻了上去。
季云谏的双手开始挣脱,爬上了苏砚的后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