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怎么就不懂得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呢?
不明白许岚意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嫁给了陆华东这个臭脾气的。
心里不满归不满,当下还是得为了能继续上课而低头。
反正不打架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本身也不是个乐意惹麻烦的人。
就是今天的事绝对不能捅到陆华东面前。
陆华东才不管你今天打的还是明天打的,人家是警察局长,一家之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看结果。
许思归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校服。
宓蜜谧那边她倒是不担心,毕竟她小姑娘就是一纸老虎,一戳就破,没什么胆子。
最麻烦的是正处于正义感爆棚的阶段的那些人。
许思归再翻到标签那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上面的名字。
到底是不是他明天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嗯,你也别等我太晚。”
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随后大门被关上。
许思归不用猜就知道陆华东又去警局了。
她冷笑一声,真是个大忙人啊。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了敲许思归房间的门,是许岚意。
“思思,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
许思归把蓝白色的校服塞到被子里,踩着拖鞋去开了门:“好。”
许岚意把热好的菜一盘盘端上来,许思归想去帮忙却被赶到了一边。
“这粉热久了就软掉了,你弄不好的。”
“我就端端碗。”
“行啦,饭热好了,你先去吃吧。要真想帮我忙就少跟你爸爸吵架。”许岚意笑到。
许思归突然有些愧疚,好不容易能吃个团圆饭妈妈能开心开心,她却给闹成这样。
她自知帮不了什么忙,便乖乖地坐在一边等饭吃。
她吃完的时候许岚意拿着药箱坐到了她的旁边。
“让妈妈看看你的腿?”许岚意问。
许思归听话地把破了的那条腿放在许岚意的腿上。
校裤没有完全破,磨掉了表面,但是挽起裤管里面的膝盖还是磨到了。
许岚意眼神温柔,边给她擦消毒液边说笑着说道:“我原本都不知道你腿破了,是你爸让我来帮你上药的,他说你是要跳舞的,腿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陆华东的原话语气比她差了点,但是许岚意能明白他原本的意思。
自从许思归上了初中后,父女两跟对仇家似的,一见面就吵。许岚意只好两边调和,劝好了这边又去哄那个。
明明两个都互相在乎,但是谁都不肯低头。
父女两的脾气在某些方面如出一辙。
许思归切了一声:“惺惺作态。”
许岚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啊,平常大大方方的,一到你爸这就嘴下不饶人。”
许思归捂着头嘟囔:“本来就是嘛。”
许岚意处理好伤口后,揉了揉许思归的头发,她声音柔和:“思思,爸爸是警察,我们作为家人应该为他骄傲才对啊。爸爸也不容易,我们稍微理解一下他好吗?”
许思归没说话,放下了腿,把裤脚挽了回去。
许岚意见状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笑了:“行啦,以后你会懂得。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去放水。待会儿洗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蹭到伤口。”
“嗯。”
许思归洗完澡之后就回到了房间开始写作业。
今晚她注意力不怎么集中,检查的时候发现算错了好几道题。许思归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陆华东和许岚意,怎么也写不出字。
她干脆把笔一摔,决定把卷子留到明天早上做。
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
许思归想到许岚意说的话,她在黑暗中小声地自言自语到:“我才不想理解他呢……”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陆华东为国家,为人民,为警局做了多少。
她只知道陆华东亏欠她妈,亏欠她,亏欠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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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思归起了个大早,一是要到学校去补作业,二是想早点堵到赵言辙。
时间晚了人多也不方便。
许思归是第一个到的,赵言辙应该是为了找外套所以来的也很早。
他看到许思归后一愣,一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许思归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进来?”
这小呆子怎么这么楞呢。
赵言辙犹豫了一两秒,还是选择站在原地不动。
许思归也没继续强迫,而是开始引入主题:“哦对了,昨天你校服落在石椅上了,我怕丢就先捡起来带回家了,你不会介意吧?”许思归站起身上前,把桌肚里的衣服递给他,朝他友好的笑了笑。
赵言辙身体更僵了,下意识的抿紧唇。
难怪他刚刚过去找校服已经不在了,原来是被许思归拿走了。
她想干什么?
赵言辙伸出皙白的手接过外套,轻声道了句:“谢谢。”
“没关系。”许思归清了清嗓子:“你昨天……”
“我昨天什么都没看到。”赵言辙突然出声到。
许思归被他吓了一跳。
虽然赵言辙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许思归还是莫名感受到了他的窘迫与懊恼。
好家伙,这是不打自招了?
正当她还准备说写什么,面前的赵言辙就跑了,书包都没放,跟有洪水猛兽在生后追似的,拼命往外冲。
许思归有点莫名其妙。
他跑什么……
赵言辙等差不多快上课的时候才肯进来。
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校服外套,快步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肖寻拿笔戳了戳他单薄的后背:“你这校服什么时候拿的?昨天不是说不要了嘛?又捡回来来啦?”
赵言辙被戳的有些疼,转头拍掉了肖寻手上的笔:“不要戳我。”
“行啦。”肖寻弯下腰捡掉在地上的笔,四处巡查了一会儿,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许思归老是偷看你?”
赵言辙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下下许思归,结果刚好跟许思归对上眼。
许思归偷看被抓包也不羞,还对他笑了下,赵言辙有些仓促的移开了眼。
这根本不是偷看吧?
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吗?他都说了他什么事都没看到,不会告状的。
要是她不信怎么办?
她不会也要打他吧?那他到时候该不该还手啊?
“我操,有奸情啊……”肖寻一脸意味深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大秘密?”
赵言辙回了句:“滚。”随后就转头问前桌的小组长要作业抄了。
肖寻没听到想要知道的事,不满地小声嘀咕:“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这点事都不肯告诉我……”
许思归坐在赵言辙前面几排,小组更是一个北一个南。
赵言辙没想到她这么固执。
哪怕上课不能回头不是还有下课吗?
一下课他就感觉如芒在脑门,一道目光总是盯着他看。他头都不敢抬了。
他就那样低着头低了一天,走路也有意无意的避开许思归,生怕她走上来赏他一个左勾拳。
赵言辙,肖寻还有李遥回家路是一道的,三个人干脆放学结伴一起走,昨天李遥有事就先走了。
肖寻总是最墨迹的那个,每天关灯关门的工作都是他在干。
李瑶靠在门边上,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把卷子一张张摊开找的人气得肝火旺盛。
李瑶踹了肖寻一脚,肖寻没蹲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瞪了李瑶一眼:“你干嘛!”
李瑶也瞪了回去:“我还问你干嘛呢!”
“我找卷子呢,你踹我干嘛?”
“你跟我奶奶挑花布似的,哪有你这么找的?”
“那怎么办嘛……”肖寻委屈了。
李瑶想了一会儿,气急败坏的撸起裤管也蹲下来,跟他一块儿挑花布:“你tam给我快点!”
肖寻应着,还不忘指挥赵言辙:“老言,你给我去倒杯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