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办事了。迟恒跟在她后面,也学着她骑起了自行车。
“嘿,迟恒。”
“怎么了?”
“包呢?”
从宿舍走到航天基地不过十几分钟,骑车就更加方便了。估计五分钟以内就可以到达。
“背个包太麻烦了,免了吧!”
“好嘞!”
翟仇转身去找林白言的时候,他已经把门锁牢了。房间里面眼见着没有任何人了,他便转战二楼去找徐先生下来。
“嘿,子齐。在吗?”
“哦,我在收拾行李。昨晚睡得很早,等我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放好,我们就能出发了。”
现在是早晨七点零五分,左右。
“你看着办吧,我在楼下煮粥,等会儿下来吃。也不知道迟恒去那么早,他去哪里了,真的是麻烦呐。”
“你说什么,师哥他已经走啦?”
翟仇往楼梯间下去,只留半个身影给他。徐子齐也觉得非常纳闷,迟恒那么早能去哪里呢,八成是在监控室里找南宇真聊天吧。
“这里不光有粥喝,还有鸡蛋呢!”
翟仇从附近的市场买来的新鲜鸡蛋,估计就是昨天下午有时间去一趟了。今天下午,他又没什么事情。当然还会去市场里逛一逛,给他们买点有营养价值的食材。
“我会做红烧排骨,就那个味道可香了。”
“你还会做炖排骨呐,我看你对做菜绝对有两下子吧!”
门口出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人影,一看就知道是林白言。
“别客气,食堂那里有的是吃的,有空就去食堂吃,别把这块地弄脏了啊。”
林师兄也不会对他们客客气气地,毕竟有这么大的一个航天产业园,怎么会不建造一座面积可观的内部食堂呢?
“你们早说嘛!”
“就是啊!”
窄小的电饭锅容不下两个人的大胃口,翟仇一气之下就拔掉了电饭锅的插头,把它扔到水池里浸泡着,拉起徐先生的小手往食堂方向走去。
“我不告诉你,你们怎么知道单位的食堂怎么走?”
“这里只有一条小路,直走得了呗!”
徐子齐也跑上二楼抓起随身携带的背包,一个呲溜就下楼来。林白言在移动自己的自行车。
“这辆车,借给你们一用。”
“哎,刚才迟恒怎么不叫我们一起呢,太不好意思了吧?”
徐子齐不想把这事闹得很不愉快,就迅速地骑上车,害怕林师兄会生气。
“你坐后座呗。”
“欸。”
刚才这一幕真是太尴尬了,翟仇悔了一鼻子的灰尘。
“唉。你说我是不是不够认真,我谈论的是为人处世的这方面。”
“没啊。”
徐先生倒是回答地挺爽块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似的。很快他们就抵达了这里的内部食堂,想必迟恒也跟着师姐在这儿吃早饭,不出意料之外地会第一个发现他坐在那儿。
“我就说嘛,那是迟恒和九姑娘。”
“是师姐。”
在这座人数庞大的员工餐厅内部,翟仇只能算得上一位新同事。徐子齐反而也不显得尴尬,跟在师兄后头慢慢走过师姐的身旁。
“欸,子齐。你身上有零钱吗,没有我可以先借给你们。”
徐先生确实没有一份零钱,等到他们换来合适的零钱,食堂里的菜估计都没剩多少了吧。这事保险起见,必须依靠前辈们的帮助才能做得顺利。
“谢谢师姐!”
翟仇亲手拿着师姐递来的十几元零钱,正式向营业的每一个小窗口出发。
“嘿,这儿的油条不错。带几根回去呗,万一下午又饿了。”
“行了,天天吃油条,你真的不腻吗?”
徐先生就点了一份鸡蛋饼加一份南瓜羹,而翟仇碗里的就没那么简单了,各种菜色应有尽有地丰富。他们选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安稳地坐下来,几分钟的工夫溜过去。师姐带着迟恒已经向体能训练室进发。
“你们,是新来的员工吗?”
翟仇抬起头想要回话,一瞪眼就看见了那位前辈的名牌。
“嗯。”
这位前辈叫做翟律师,他可能是航天基地内部的某个部门的老员工。
“您好,翟老师。”
徐子齐比他更加有礼,这位翟老师也向他问好,就不小心漏掉翟仇的那一眼。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并没有让翟仇的心中留下一丝遗憾。
“老师,我也姓翟。我叫翟仇,毕业于南油大计算机工程专业。”
“我叫徐子齐,今年才毕业。如果我拜您为师的话,您就可以指导我的毕业论文,不是吗?”
毕业论文,对于翟枫而言是数十年前的往事。
“我二十多年没写过论文了,别跟我客气啊。”
这句话可把身边的两位年轻人给逗笑了。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故事里,留到今天讲也是一段封尘了的好故事。
“当年我毕业的时候,写过十几万字的论文。我的老师都没看,就给了一个分数。我到今天还觉得那个分数是不公平的分数,到现在我在伤心那件事呢。”
翟老师四十多岁了,仍然在为当年的论文事件而忧愁。
“您都写了些什么呀,导师他还在吗?”
“他六十多岁,今年在学校做物理学授课教授。”
上物理课的老师,跟徐先生的飞行专业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这个科目最多是一门选修课,那位教授一定是头发花白,走路颤颤巍巍地形象。
“我没见过面。”
“我上过高数课。”
翟枫点头认可他的言论,但是又有谁能够再走进翟老师的内心?
“我吃饱了,翟老师。那有机会再见面,您在这儿的哪一个部门就职啊?”
“我在设计部门上班。”
“设计火箭?”
“总体来说,它是一种外观上的设计。”
整架火箭的外形设计师,这项工作的收入非常可观。哪像他们的收入,稀薄地可怜。每个月份只有千把块打到卡里,要存下什么大钱真的有点困难。现在的收入少得可怜,说不定卖力地干上几年他们也会轻松地升职,拿到更高的绩效工资。
“我先走啦,要不您跟翟师兄再吃会儿。”
“我也快了。”
翟枫的这顿早饭是一种另类享受。设计火箭的外观只是一件小事,更严肃的工作还在后面。比如,设计火箭的内部结构,达到令人感觉舒适的效果与目的。
“我月薪上万,可是你们的好几倍。你看刚才那位小兄弟,还是流鼻涕的年纪就梦想着当宇航员。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笑得翟仇嘴里的南瓜羹,全部都喷了出来。
“哈哈,前辈您真逗我啊。”
“哈。谁让你与我同姓,咱们那是有缘再见。”
徐子齐就算说错了话,也不敢动翟老师一根汗毛。他只能任由别人取笑他,哪怕水原形的技能在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子齐,他是学飞行专业的学生。专业是开飞机,甄薏派他来就是填上这个缺口的。”
“我很喜欢他,希望能有机会再见面吧。”
翟老师吃完了早餐,有人在门口等候。
“再见!”
看来翟仇必须对徐子齐诚实一点,但早饭时的事情不能够再提起了。他会觉得很丢人,再也不肯与翟老师面对面坐下。
“再见,翟老师。”
又留下翟仇一个人在食堂附近转悠,拼命兜圈子。他不愿意跟其他人挤在一块儿,但愿今天的厌氧训练室只有他一个人在就好。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门,他坐在小花坛的长椅上感受春天里的暖阳。温热的气息覆盖了全身的细胞,让人更近一步地感觉到了夏天的躁动心情。
“嘿,翟小弟。”
迎面走来一位男同事,凭借声音他就能分辨出这是翟枫。
“翟老师。”
“没事儿,你就叫我翟枫吧。”
翟仇点头同意,翟老师做人洒脱随性,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是是高或低。
“翟枫,我记住了。”
他们都是谦虚的朋友,在这里可以不分大小,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翟小弟,我以后称呼你什么更好呢?”
“就叫翟仇,别跟我有仇。”
翟枫的眼色平淡,最起码他可以从他的神情中分辨出老师当时的心情。
“我想问的问题,肯定是关于征月火箭。你能回答我吗?”
“有问必答咯。”
厌氧训练。
徐子齐一改往常的浅睡眠状态,改成眯着眼躺在温暖的座椅上面打盹。开飞机可是不简单的工作,没有人把它想象地非常容易。在座的各位都十分敬佩他,自己才决定帮大家这个忙。那一定是经过甄薏姐姐的再三投票,才确定了徐先生在本次执行任务中扮演的角色。
“阿恒。你真的想要做一名光荣的宇航员吗,万一有天会面临牺牲的危险?”
迟恒感到很惊讶,怎么会是他来提问自己,有关这个疑虑。
“说不好嘛!相信经过数年或者数十年的奋斗,我会安全地执行这项任务,然后完好无损地回到地面。这些担心现在是多余的,既然成功照拂着这里,我的心态也是正向。”
徐子齐在心底认可了,他的决心。
“千万不要想得过多。”
安静地闭上眼睛,在自己心里多得是对这个世界的提问。不出乎意料地,他是幸运儿。许多人的梦想再次破灭,而他却是越走越远的那一个。
“你知道九姑娘是办什么事的?”
“她已经是经验丰富的优秀宇航员,这次局里需要的人员不多,才请她回来登月。”
这些内幕他不知道是谁告诉迟恒的,换作自己肯定是将信将疑的态度。迟恒很天真,非常容易就会相信别人的言外之意。人言可畏,这种道理连他都十分地清晰。
“你太天真了,他们需要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人越年轻越好。”
心态好,有一定的从业经验。南油大的毕业生,一抓一大篓。就像水中的鱼儿来去自由,也懂行。
“入行,才是这项任务的主要目的。”
他不可避免的逢迎上去,在听的人只把这些浅谈的话题当做借鉴。
“我觉得是吸引年轻人奔赴航天事业的一个噱头,老一代的航天员的身体素质逐年下降,如果无人能替代他们的岗位,后果将是可怕的。”
“所以,我们这几位才是现代青年中的好榜样。”
徐子齐对于自身的目的理解地透彻,对朋友的内心倒是不太感兴趣的。迟恒从小就想着成为一名宇航员,这个目的终究兑现了,那才是好的结局。假如没有兑现,结局终将是一直存在的渴望。目标是宏伟的目的,达成的越少,意义就将更加地雄伟。
在迟恒身上,他们将要挖掘这种意义非凡的事实。他们指的是,航天基地的工作人员和大批的航天爱好者们。
“徐子齐,你怎么不谈灵界的事情了?”
“翟仇没来。”
单方面的否认,他们都难以确认准确的事实。
事实上,甄薏对征月火箭提案的意见更大。她一直把身边的人当作一种类似于朋友的存在,也不是同事。因为甄薏非常高傲。单从外表上评价她,这种内心的孤傲是不被身边的朋友所评价的自由。他更不想随意评价甄薏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高低不平。
“甄薏的梦只是具备参考价值,我会的东西比你们想象得到的更多。”
“我从不懂得飞行,可是有你在就是安全感。”
这种评价更是令人痛彻心扉,代表他人出征的意义就是践行的代价。就像九姑娘的沉静,还有林白言的冷漠无情。它们都是具备代表性的情绪标点。
“从无知到无畏的过程中都是你想不到的惊喜,我们不都是平等的个人吗?”
迟恒听得云里雾里地,仿佛亲手收下了一个人的难言之隐。
“我认为紫睛的存在是一种跨时代的意思,她并不代表个人的价值。摒除封建社会的腐朽思想是一位大学生刻不容缓的社会责任。这就是我将会践行的内容,用心底散发出来的真诚去对待每一个可能。”
翟仇走进来了,坐在他过去的座位上面静静思考着什么问题。
“林师兄和九姑娘呢?”
“你应该去问宇真,九姑娘到底叫做什么名字。”
她无意间闯入,又带着这个称呼离开他们。九姑娘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难道也是跨时代的意义吗?
这样杂乱无章的想法实在无用,维持着事实中仅有的相互尊重。
“你们在干嘛,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提九姑娘,我的名字叫做金九妍。以后这么称呼我,就行。”
“九妍姐,好亲切。”
金九妍满意地看着徐先生,率先保持冷静的感情色彩。
“我姓迟,叫迟恒。”
“很好听,从来没听过这个姓。”
改变事实的重心,这次相见便有难得的意义。
“我们还是习惯称呼你为九姑娘。”
“也行,只要你乐意。”
她远去的背影像一艘即将靠岸的小船。徐子齐的心里充满了浪漫的诗意,周丹妮很快就要从日本坐飞机回来了。这段旅程介时会有更加丰富的惊喜内容,不瞒他们的是做梦时在说的梦话。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在这项离地任务的中扮演的角色。
深意在不断地吸引着一个好奇的男子。既没有被迫的离奇色彩,也失去了现实世界的黑白两面。
在灵界生活的条件是变得更强,或者选择变得强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这才是他目前所面临的危机,别人无法分享的一杯毒药。
“我先走啦,有事找她。”
他所指的那位女子很大概率是甄小姐,任意哪一位都符合这个人设。其他人都知道,只要是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人。
“求恩,你听到他们讨论的问题了?”
“徐先生有难。”
一次干净利落的回应。
“什么困难,你为什么可以看见它?”
南宇真才是及时救人的白昼精灵,别人都不配拥有的这个称号。
“紫睛想要谁的命,那可说不准啊!”
他越是不明白求恩的意思,就越想听清楚下面他要讲的那段话。
“你说的紫睛是谁,高阶能量嘛?”
求恩了解别人的想要,也不会容许另外一个人插手自己的想要。
“黑魔的徒弟。”
他知道无论自己现在有多么地惊讶,都不可以轻易地表现在外表上。这是南宇真唯一值得拥有的秘密,也永远地不能告诉别人。
“我们完蛋了,徐先生会很快没命的。救救他,用你的技能和法术都可以。”
这里是现实世界,没人会用法术救人,救人的东西无非是一种生活中的智慧。他们现在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也未得到应有的智慧来解决。
“被紫睛缠上的男子会很快丢掉原来就具备的生命价值,从而沦为金钱和感情上的奴隶。”
“她选择徐子齐的原因呢,是什么?”
究竟是难能可贵的财富,还是优雅迷人的感情?
“她不相信这个社会中的虚情假意,更需要我们来提醒她。”
“如果我遇到了紫睛,就用人间真情说服和打动她。”
幕后的事实不会简单易懂,完成这段过程更是一件高难度的事。
“她不会为难一个真心对待她的男人。”
“我就是啊。”